第69章 她的不堪(2 / 2)
穆依呼吸变重,双手护在胸前。
腰部的重量太大了,压的她很疼。
她强迫自己冷静,想办法自救,“你……要干什么?”
“惩罚一下,上次不听话的你。”刘恩的指腹抓住她的手腕。
“你起开。”穆依浑身剧烈的抖动,抵挡他的触碰,“你,你这是在犯罪!”
刘恩笑的癫狂,“那又怎样?”
他一只手轻松扼制住穆依双手,另只手扯开衣摆。
他好重。
见穆依挣扎,刘恩俯身把她双手反剪在头顶。
“你不可以,你说过只要不叫就不……”
她还没说完,刘恩的手捏住柔软。
穆依身体颤的厉害,犯恶心。
她伸颈,仰头,想要咬住他的手臂。
一次失败。
她不能放弃。
脖子上天青色的青筋暴起一根根,像是缠绕的藤条粗壮又坚韧。
三次失败后,她终于靠近他的手臂,嘴张到最大,狠狠的咬住他的肉。
她的牙齿在用力,恨不得咬断他的骨头。
刘恩没松手,声音粗鄙:“你男朋友要是知道别的男人正在这样对你,他会怎么样?”
穆依的手指同时掐他的手,颤抖的指甲一点点的陷进血肉里。
刘恩终于忍不住,嗷嗷叫疼。
趁他不备,穆依挣脱开手,拼尽最大的力气推坐在她腰上的刘恩,大声的喊叫:“妈妈,妈妈,妈妈……”
她喊了一遍,又一遍。
刘恩没了耐心,抬手一巴掌打下去。
穆依没有停止,声音无比沙哑又绝望,“王丽,王丽,王丽……”
刘恩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
“刘文贵,刘……文贵……”她被打的半趴在枕头上,所有的力气被抽走。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停下不能休息,她得保护自己。
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床边的木头,力竭声嘶,像个街头大嗓门的妇人一般。
“刘文贵,王丽……王丽……”
刘恩试图掰过她的身子。
穆依还在喊。
她记不得喊了多少声,只记得听到门开的声音时,她如搁浅在沙滩边的鱼,好像得救了。
刘恩见状,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穆依的脸被泪水打湿,她顾不得这么多,在卧室门被打开的一瞬,她跪在地上,跪在刘文贵腿边,歇斯底里的指控刘恩的罪,“刘恩他猥亵……他猥亵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撒谎。”
王丽扶起她,“站起来说。”
刘文贵:“来来,站起来讲。”
两人扶她起来,穆依坐在床边,看着那张床,刚才的种种在脑海中重新上演。
王丽问:“穆依说的对不对?”
刘文贵动怒:“你天天不好好学习就算了,你还敢做这些,看我不打死你。”
刘恩否认:“我没有,我没有碰她。”
“不,他在撒谎。”穆依用双手抱住自己,泪水一滴滴滑落,“我明明锁了门,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他真的碰了我。”
王丽脸上有了些表情,“刘恩,你说实话。”
刘恩:“丽姨,这就是实话。”
刘文贵赧然而怒:“你们俩都说自己说的实话,我们信谁的?”
王丽见刘文贵勃然大怒,赶忙去平息他的怒火。
穆依冷笑了下,擦去脸上的泪,平静的说:“那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她扶着书桌起来,刚拿起手机,刘文贵立即夺走,“依依,有什么事咱好好说,报什么警,大半夜的。”
此刻的穆依恨极了王丽,她的无动于衷在刺杀她的自尊心,在刺杀她的灵魂。
穆依敛去悲伤的情绪,淡定的答:“既然谁也不信,让警察来定夺有什么不好,还是你们怕我说出事情包庇不住刘恩了?”
王丽看她如此决绝,来劝:“你们先出去,我给她单独说。”
穆依甩掉她伸来的手,“不用单独,就这样说。”
刘文贵听她描述整个过程,又听刘恩描述整个过程。
刘恩闭口不提摸她的事,全程否认。
还倒打一耙,指着她鼻子说,“是穆依污蔑我。”
王丽:“你有什么证据?”
刘恩眼睛都没眨,“她谈恋爱被我发现,我想告诉你们她不让,所以就诬赖我。”
刘文贵叹了声。
王丽两步跨来,抬手打在她右脸上。
穆依被打的眼冒金花,她扶着桌子,攀问:“你信他,都不信我,是吗?”
王丽指着她鼻子开始数落:“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给我谈恋爱。”
刘文贵拉王丽,“行了,别打了。”他走来将手机放在桌上,扮演着一副好父亲的模样,“依依,早恋我们也不反对,但是那些男孩子都不靠谱,我们就是怕你被骗。”
到了这里,穆依知道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家没有人信她,甚至没有人愿意听她多说。受了言语上的委屈自己消化,可是身心受了委屈,她怎么消化。
王丽在刘文贵怀里哭。
刘文贵抱着她,同时示意刘恩回房。
刘恩的关门声刺的她耳朵好疼。
穆依抓起手机,箭步冲出家。
王丽在后面喊:“你要敢走,永远都不要回来。”
刘文贵:“她身体不好,跑不快的。”
王丽:“你个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穆依快速的冲下楼,没有回头。
穿了一身秋衣的她被寒风吹的摇摇晃晃,应该是冷的,却丝毫感受不到。
拖着疲倦的身体,没有目的地往前走。
很多年后,回想起那晚,穆依不记得有多么冷,只记得夜很黑,风刮的凶残,只记得去爷爷奶奶家的路好远,无尽的黑夜像是没有终点的路。
她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来。
半路有个奶奶递给了她一件薄外套,问她去哪里,非要送她回去。
穆依不相信任何人,拒绝了她的好意。
奶奶给她穿上外套,穆依简单道谢。
凌晨三点的街头,路边的早餐店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飘动,医院的大楼灯光亮的如白昼,柏油路上的车子没有间断。她抬头看看乌黑黑的天,什么也看不到。
到爷爷奶奶家快要四点,她敲门时,爷爷奶奶吓了一跳,奶奶给她穿好衣服,爷爷给她倒水,暖热她的手和脚。
她强忍的镇静在这一刻全部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