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然而,他还寻找旋滢的路上(1 / 2)
失礼了。凌凝脸色阴郁地起身,对着他们略一颔首,旋即转身离去。
凌学姐,请等等。
赵嫣见状,也对他们歉然一笑,随即追赶而去,衣裙翩然如蝶。
两人收起了对大黄的训诫,抬头对视一眼。各自撇过头,不让对方看到彼此的表情。李观棋掩饰眼中翻涌的情绪,那些无法在当下这个场合里表达的情感,此刻都化作了一声轻叹。
大黄来了的话...
李观棋仰起头,目光穿透夜幕,抬起纤细的手背,仿佛在等待什么。
夜风拂过,一阵翅膀扑扇的声响由远及近。片刻功夫,一只乌鸦以优雅的姿态降落在她的手背上,黑羽在月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幽暗的光泽。
鸦鸦,你们怎么都来了?
李观棋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鸦鸦的羽毛,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温柔,不是说好了,在家里等我回来的吗?
鸦鸦用尖喙蹭了蹭她的掌心,圆润的眼睛转了两圈,然后用翅膀指向大黄,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像是在把锅甩给了它。
大黄顿时不乐意了,坐在地上,前爪不停拍打地面,发出愤怒的吠叫,仿佛在抗议鸦鸦背叛了它们之间的友谊。
好了好了。苏橙安抚地捏了捏大黄的耳朵,目光转向李观棋,我去拿些食物给它们,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嗯,快去快回。李观棋轻声应着,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眸看向他,我也要...和上次一样的糕点。
她轻声说着,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苏橙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答应。
他离开后,李观棋的目光仍久久停留在他消失的方向。直到鸦鸦从她手背跳到旁边的座位上,她才回过神来。
刚才他竟然没有限制我吃甜品...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种反常让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却又混杂着隐秘的期待。
几分钟后,苏橙端着两个精致的瓷盘回来。一盘放在地上给宠物们享用,另一盘则轻轻放在李观棋面前:请用。
李观棋盯着他看了两秒,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她细嚼慢咽,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苏橙身上,像是要看穿他此刻的想法。
苏橙专注地照看着两只小动物,等它们吃饱喝足后,才让它们在附近自由活动。
然后他才停下来,转头看着她说道:“晚餐还早,应该算垫了垫肚子吧?”
“你是怕我饿,才让我吃这么多吗?”
李观棋将糕点放置在身旁,侧眸看他,目光闪闪。
“当然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苏橙摇了摇头,解释道:“毕竟我们是来参加宴会的,就没必要限制这些,不然处处都是拘束,也太无趣了。”
“原来如此。”
李观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端起糕点,开始优雅的用膳。
很快,苏橙带来的五块糕点就被她消灭干净,她正准备擦拭嘴角残留的碎屑,结果却发现由于身穿礼服,并没有口袋放纸巾。
好在旁边苏橙非常及时的帮她递来了一张,她点头接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还饿吗?”
“饿。”
“你那是饿吗?分明是馋!”
“就是饿。”
“吃这么多糕点你也不感觉腻。”
苏橙语气有些调侃,随后低头摸了摸上衣内口袋,从里面掏出了熟悉一块三明治。
李观棋望着三明治,微微怔住。
因为这款三明治自己曾经也像他现在这般递给对方过。如今对方拿着三明治朝自己递来,让她恍惚间产生了一种幻象,仿佛自己和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她微微偏头避开这充满回忆的画面,然后将三明治接过来,撕掉外层的塑料纸,递给他,语气有些幽怨的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爱吃三明治吗?”
“哦,那我记错了。”
苏橙讪笑两声,将三明治接了过来。
接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两人陷入沉默,咀嚼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感情原是个多么荒谬的事物,明明是几个女人的战争,却偏偏有人在这样的夜晚,为了一块糕点、一个眼神沾沾自喜。可笑中带着凄凉,凄凉里又藏着希望,这大约就是她们心甘情愿被囚禁的原因。
其实,是有些羞耻的。
李观棋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般轻盈,却又带着难以忽视的苦涩。
怎么说?苏橙停下咀嚼,认真望向她。那目光让李观棋感到一阵心悸。
算了。
她低垂着眼帘,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那我去拿点喝的。苏橙站起身,语气轻快地问:想喝什么?
牛...奶。李观棋的声音有些暗哑,说完便再次低下头,仿佛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让她感到难堪。
好。苏橙应声离去。
片刻之后,他却拿着一瓶碳酸饮料回来,递到她面前:记得上次你用可乐跟我换了牛奶,我就直接带来可乐了。
你... 李观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碳酸饮料,为什么还要...这样愚弄我?
“哈哈哈哈,惊喜不?”苏橙计谋得逞,开心的仰头大笑。
惊喜?
李观棋冷哼一声,你总是这样,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揣测别人的心意。
她说着,伸出手想要掐他的腰,却被苏橙先一步握住手腕。他的笑容敛去,认真地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有时候我可能反应迟钝,但并不代表我永远都是个傻子。
那你现在懂什么了?李观棋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懂得了要如何在我们之间周旋?还是懂得了怎样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苏橙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总是这样。李观棋抽回手腕,语气中带着无奈,给谁都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温柔,反而是最大的残忍?
我...
别解释了。
李观棋打断他,就像现在,你是不是又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月光下,李观棋的侧脸显得格外清冷,她轻轻摩挲着无名指的位置,那里本该有一枚戒指。
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
苏橙忽然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李观棋淡淡反问,即便找回来,也不过是众多相似信物中的一个罢了。
不一样的。苏橙坚持道。
那请告诉我,哪里不一样?李观棋转头看他,目光犀利如刀。
先把手伸出来。苏橙说。
李观棋浑身一颤,她太熟悉苏橙这种表情了。抬眸望去,眼中已带着几分不安: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苏橙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她的右手。
李观棋犹豫片刻,终于伸出右手。她紧盯着苏橙的一举一动,指尖微微发抖。这种期待与失望交织的感觉,她体会了太多次,已经找不回初次的激动了。
啪——
清脆的响指声打破夜的寂静。成群的乌鸦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月色下排列成心形,盘旋良久,最后留下一个精致的盒子。
怎么样,够浪漫吧?苏橙笑着问,却掩不住眼中的不安,虽然可能有点俗气,可我觉得直接掏出来又有点平淡...
俗气?
在识破苏橙话中话这方面,李观棋如今已可算经验丰富,你是在说这些表演,还是在说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周到的态度?
你误会了。
误会?
李观棋打断他,那请问,你准备了几份这样的戒指?四份?还是更多?”
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