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的朋友(2 / 2)
戴方巾的小厮走到邬晴筱面前
“公主不要介意,他兄长几个月前死在了前线。
在您还没有来到王府之时,他就天天不满地说您的坏话。”
连一个下人都这样恨她,那姜少徵不接受她也情有可原吧。
原来在郢国她才是实实在在的敌国人,他们的亲人为国进忠。
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甚至把命留在那荒山野岭。
他们恨黎国,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着她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和亲公主撒撒气吧。
邬晴筱瞬间就可怜起真正的公主,她一个阶下囚,还这样难受。
那真正的公主如何能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听到这些话又会作何感想啊?
突然回府的姜少徵正好看在眼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冷冷的瞥了一眼就扬长而去。
林言琰满脸坏笑,笑嘻嘻的说
“阿徵,你的王妃怎么这么惨了,你不过去安慰安慰吗?”
“少管闲事!”
姜少徵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邬晴筱是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人。
“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可惜了你这个貌美如花的王妃,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喽!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再说了,你母后不是去五台山了吗?你送给我她也不会知道的!”
林言琰说完对着邬晴筱做了个无奈的摊手手势,跟着姜少徵一起离开了睿安王府。
邬晴筱无语,心里暗自骂着这个混蛋说什么呢,真把她当货物了。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本来就对姜少徵不报希望。
他还真倒是没有让自己失望啊。
邬晴筱回卧房梳洗打扮完毕吃早膳的时候再想,自己每天应该干个什么。
总不能每天在王府当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吧。
正在想着,冉沁突然禀告
“公主,有客人拜访您!”
邬晴筱惊呆了。
拜访她?哈哈哈哈,竟然还有人拜访她。
“快请!”
正殿中,一个身着月白色官服的女子在等待着邬晴筱。
她是女官吗?
还没等邬晴筱走进屋中,白色官服的女子便笑意盈盈地迎了过来。
“好妹妹,刚到王府一切可还适应?”
邬晴筱一脸懵,却云初弦簇拥着上了马车。
云初弦不是别人,是云太医的独女。
云初弦从小便随云太医学习医药之术,潜心研究学问。
年纪轻轻就考进了帝都最高等的医药圣地医药司。
这几年更是攻克了几个疑难杂症一举成为了医药司的掌门人。
她还接纳新政从民间广泛选拔能人,成立了自己的医药研究署,专门来攻克一个个不治之症。
云初弦是帝都公认的佼佼者之一。
马车先是去了平景郡最热闹的集市,这位富婆姐姐让邬晴筱见识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
光是买的衣服首饰,就够邬晴筱穿戴几年之久了。
“好姐姐,够多了够多了!”
邬晴筱眼花缭乱的说。
随后云初弦又带邬晴筱来到了平景郡最美的宛园。
春光明媚,山野花从低处开到高处,各色花朵将蜜蜂和蝴蝶请上枝头。
日暖氤氲,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箔。
金箔如旋律一样起伏,几条锦鲤沉醉在着岁月的横波之中。
“筱筱,我送你回去吧,我要回制药局工作了。’
“阿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回家闲着也是闲着。”
邬晴筱可怜巴巴的望着云初弦,祈求着云初弦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嗯....当然可以,不过筱筱,到时我工作起来可能无暇顾及你了。”
云初弦稍稍一皱眉思索了片刻,答应了邬晴筱。
在去医药司的路上经过了姜少徵暂住的皇城司。
云初弦打趣的问邬晴筱,要不要去跟你的新婚夫婿打个招呼?
“不去,我怎么敢的?
你都不知道,睿安王巴不得我受不了他的冷暴力离开王府才好呢!”
邬晴筱自嘲般的半开玩笑的说。
“其实睿安王就是表面高冷,其实他的心才是最正直且心软的一个人,有好多人都被他的那张臭脸给骗了呢?
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的性格最直爽。
是我们这些同龄人中脑袋最直,最不会拐弯抹角,最没有心机的一个人。”
云初弦赶忙替姜少徵辩白,心里一直替姜少徵心累。
怎么就给公主留了这么一个印象?
医药司地势偏高,宽阔的大门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看上去有点巍峨。
守卫看到云大人归来,赶紧开门。
云初弦在前,邬晴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进了医药司。
医药司里聚集着郢国最好的制药师和医师。
今日有幸一睹风采,想到这里,邬晴筱不禁激动地笑了出来。
“与太医局不同,太医局是面向皇宫开设的。
医药司除了给太医局供给药材外,还面向开放,也收一些在外面医馆没有特效药材治疗的疑难杂症患者。”
云初弦对邬晴筱讲解。
“云大人,刚刚研制的新药材发生了一点事故,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一位药童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说道。
筱筱,你先自己参观参观,我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邬晴筱看着眼前忙忙碌碌在各个院落药房穿梭的药师,药童,医女。
她们不时还聚在一起讨论某些疑难杂症,邬晴筱只觉得她们好专业。
邬晴筱往另一个制药室走去,这儿明显不同于其他院落。
这儿没有晾晒的各种草药架,也没有穿行的药童。
屋子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上面贴着特有的标签,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文字。
在瓶瓶罐罐前面是一个个架地高高的木头架子,下面还连接着一些瓶瓶罐罐。
中间用琉璃管子连接着另一端的大琉璃罐子,大琉璃罐子里面是一些绿色的液体,下面还有一个火盅在燃烧。
屋子里面的药师们各自在自己的奇怪架子前面一边倒,一边装一些透明液体,还用右手一边记录着什么。
邬晴筱觉得新奇极了,在走廊里走着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总觉得这儿有点阴森,一个人都没有,格外的安静。
邬晴筱想,要不返回去吧,跟阿云打个招呼就回家了。
突然,在南面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邬晴筱下了一跳,还是大着胆子走进屋子里面。
邬晴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地上一个男人双手紧握着心口。
身体呈蜷曲状,痛苦地呻吟着。
邬晴筱看他手里的半打开的药瓶,和撒了一地的药丸,瞬间明白了。
邬晴筱赶紧跑进去,夺过男人手中的药瓶,重新倒出一粒药丸正打算喂给他吃。
突然,男人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目光带着吞噬一切的森森寒意。
黑色的双眸清澈又肃杀地瞪着正打算喂给他药丸的邬晴筱,十分戒备。
邬晴筱赶忙解释道
“你是要吃这个吗?”
看上去十分无辜的样子。
男人双眼一闭,点头示意到,邬晴筱看他放下戒意,立马喂给他一粒黑色药丸。
不一会,男人疼痛消散,起身,擦去头上的汗滴。
邬晴筱看着渐渐变得轻松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好,你是来这儿治病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散落的几丝头发,温和中透露着虚弱的声音
“你好我叫蔚川,是这儿的药师,刚刚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