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捡了只小狗(2 / 2)
就在我“胡作非为”时,旁边半米高的灌木丛中传来阵阵低弱的哀嚎声,我循着声音来到一处被压倒小部分的草丛边,扒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狗,还不到鞋盒大小,身上未全干的毛发让我判断出这是一只流浪狗,正蜷缩在灌木丛中瑟瑟发抖。
这般可怜的模样让我心生怜悯,想伸手抱它,却不料它警惕性极强,眼神惊恐的看着我发出比哀嚎还要响的叫声,好像认为我会害它一样。
我跑到附近的早餐车,买来几根香肠喂它,小家伙先是探出头闻了闻,却始终没动,我将香肠掰开放到它可以够到的位置,它这才放心的咬了一口,随后叼进嘴开始吃起来。
它或许饿了很长时间,将我买来的香肠尽数吃光,看我的眼神终于不再恐惧,尾巴也摇摇晃晃的像是在表达谢意。我从小就喜欢狗,不光是因为它们可爱,而是狗身上有很多人都比不了的特点,比如狗不嫌家贫,而且认主,只要对它好,它便会用自己的一生来陪伴;它们从来都不会因为在睡觉时被你捏住鼻子吵醒而生气,它只知道你把它弄醒,就起来陪你。
喜欢狗这一点是遗传我父亲,拆迁以前我家就从未断过养狗,我时不时还会捡些流浪狗回家养,对此父亲每次都对我说下不为例,但每次看到我捡来的小狗后,他都选择默不作声,从那以后我每天放学进到院里第一件事就是呼唤,看到狗子们摇头晃脑的朝我本来,亲昵的在我腿上蹭来蹭去,内心中的孤独便消失。
山姆巴特勒曾说:一只狗带给人的最大快乐就是,当你对它装疯的时候,它不会取笑你,反而会跟你一起疯。
我是后来偶然间看到的这句名言,曾经我总是会和养的黄狗(我叫他小小昭)诉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把自己没考好手冷落的委屈、跳绳比赛拿奖的喜悦、和同学起争执的气愤讲出来,每逢这时小小昭都会张开嘴巴像是在微笑似的看着我。
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临近拆迁,村里挨家挨户都出去找房子,有天父亲回来告诉我说已经在外找好房子租住,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难过,因为搬家的日子逼近,意味着我和小小昭马上就要分离,有天下午,夕阳撒落在院子里,我坐在台阶上抚摸着小小昭的额头,纵使心中万般不舍,也不敢反抗父亲的命令,我也明白他应该比我还不舍,但碍于楼房养狗不方便,只能向生活低头。
看着从刚出生就来到我家,到那时已经当了好几次妈妈的小小昭,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将手放在它柔顺的毛发上,假装平静的说:“明天我们就要搬家了,长辈答应我会给你找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住,你依然可以在下雨后找个泥巴坑打滚,但我劝你最好别这样,因为我不确定你的新主人会不会像我这样毫不嫌弃的给你洗澡......”说着说着,我吸了下鼻子,些许哽咽道:“平时总带你去陌生偏僻的地方探险,没事还老捉弄你,你一定很厌烦吧?不过你今后的人生一定会更好,我和父亲打听了一下你新主人的情况,是个农场主,养了很多你的同类,我担心你初来乍到会被欺负,所以向父亲一再请求,让农场主给你弄个私人包间先住着,时间长了再和其他狗一起玩......”
直到晚上我还坐在台阶上和小小昭说话,它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躺在光滑的瓷砖面上,等我回过头看它时,惊讶的发现它居然嘴角略微抽动,眼眶处有一道泪痕。
隔天一早我坐上装满行李的货车,和父母一同离开这个生活了15年的村子,临行前我怕自己舍不得,没刻意的去看小小昭,翻出手机里它吃东西的视频,我强忍着不在父母面前落泪,心却像被保险刀片划了千遍。后来家庭聚会上四伯告诉我,在把小小昭抱上车的一刻,它拼命挣脱开跑下车,回到属于我家门口的台阶上瑟瑟发抖,眼神中尽是惶恐。
从哪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小小昭,连梦里也没有过一次重逢,它在我记忆中永远都是六岁的呆萌样。
小狗轻舔着我的手指,我回过神来,将它抱起来到咸水沽一家宠物诊所,给它进行清洗和伤口包扎,经过漫长的等待,兽医将它抱出来放在美容桌上,我细心打量着,它的毛发不如小小昭光泽度好,还掺杂着一些黑色,四肢也远不如小小昭强健,不过在爱狗这方面我并不挑剔与生俱来的条件,只要是狗,我都喜爱。
支付完费用后,我抱着它离开,给它取了个有纪念意义的名称:little昭,纪念的同时还有些无厘头,恰好对应了谐音“厘头昭”。
取好名字后我心满意足的抱着厘头昭回到公园,它因为心里阴影有些惧怕这个柳绿花红的地方,于是我带它来到小亭子。
有欢喜就必要有焦虑,在安置问题上我头疼起来,如果带回家无论怎样都免不了被父亲送走,虽然送去的地方既安全伙食又好,但我不想这样,从小到大我都把狗当成家人而不是宠物,既然是家人就不能说分离就分离,可身边又没有人适合养。
思来想去我拍下厘头昭的照片,发到空间说有没有人愿意收养,每月的费用由我来出,只需要提供一个优质的住处就行,不用太奢华,不被风吹雨打即可。
说说发完不到半小时便有不下十个人找我私聊,可他们住的地方偏远,不是西青就是大港,打车就得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我拒绝后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小家伙居然被我抱着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肚子有节奏的一鼓一瘪,样子十分镇定安详。
就在这时我手机铃声响起,把厘头昭吓醒,我内心暗骂一声,拿出一看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由于大多数朋友联系方式是靠QQ和微信,我没多想便觉得是熟人,接通电话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是个声音浓重的男人:“是我,张春超。”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翻看一眼通讯录,问道:“我记得自己存过你手机号,怎么没显示出来呢......”
“我有两个手机号。”稍稍停顿,他直奔主题说:“我看你发动态要寄养一只小狗是吗?”
我心中一阵窃喜,他就住在我家旁边的葛沽镇,要是把厘头昭放在他那里,我一闲下来就可以过去看,并且张春超比我要有富裕时间,那样也不用担心他忙于工作而疏忽,看了一眼依偎在我怀中的厘头昭,说道:“不属于寄养,只求提供住处,我隔一天就要上班没法顾及,所以饮食上还得需要帮忙,当然费用我可以全数报销甚至多给,你是打算替我养它吗?”
“没问题,我打算把狗放在家里养,我妈最近没工作,在家待着太腻歪,时不时就冲我发脾气,带个欢乐宝回家估计能让老妈郁闷的心情有所减退。”
我笑了笑,道:“老一辈辛苦惯了,突然闲下来就不适应,不像咱们这一代,在家躺平一个月都不叫事,只会越来越懒惰。”
“没错。”
和张春超寒暄几句后,我给他发去小亭子的位置,他说了句“等我”后便挂断电话,我双手将厘头昭聚过头顶,刚好和太阳重影,给我的错觉好像它在发光似的,可能是没有太多感情倾注,我内心并没因为把它交给别人起波澜,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个好事,非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