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要去送她(1 / 2)
傍晚的夕照悄悄来到屋内,病房里依旧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我和刘婷亲昵了一会儿后她便离开了,她还有很多学习资料需要整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好好配合治疗和按时吃药,最重要的是不要忘了想念她,我只是重重点了点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虽说这次分别是短暂的,可对我来说像是一场战火纷飞的青春,稍不注意就会从指缝中流失,我想表达不愿分开的意图,可又不得不尊重现实,人都是这样,不满现实却又必须去迎合,这也就是世界上矛盾所在。
现实是什么?就是把人逼到极度成熟的一种魔力,接触现实后,每个人都会失去最纯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反感的假笑,我和兄弟们都属于只接触到一半现实,并凭借着自身的欲望与之抗衡的半现实半理想主义者,在外人看来,我们的重情重义和感性与神经病无差别。
管他呢,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反正现在我是这么想的。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厕所,终于点上今天的第一支烟,脑子里想的全是刘婷离开前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难过,以至于抽烟的量也增大,不知此刻刘婷是什么表情,应该已经在去往车站的路上,翻看着有关法律知识的书,又或是和我一样思念着家,思念着我。
一支烟抽完,白天和黑夜便完成了交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一片灯火辉煌,将我的孤独撕扯成一条射线,向那不知名的远方无限延长,不知去处也不问归期。
我将烟踩灭,苦笑着摇了摇头,明明自己身边有着许许多多的人陪伴,却还是感受到无尽的孤独,大概是长时间没喝酒的缘故,我有些郁闷,想起每次喝完酒热闹的场合,以及我振奋到彻夜无眠的心情,我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身体内住着一个童真乐观的我,另一个则是孤苦无依的我?
我情愿自己是多想,这时走进其他两个病人,分别被人搀扶着上厕所,我怕自己碍事,侧过身走出去,顺着走廊内明晃晃的灯光,回到自己住了三天的病房内。
今天陪护的人是秦巍,这小子从我进屋后和我打了声招呼便一直在玩手机,我猜他肯定在和哪个倒霉的姑娘聊天,我真是不明白,他这个长相一般油嘴滑舌的斯文败类是怎么做到可以让每一任都死心塌地的,难不成是这些女人上辈子欠他的?有的人宁可相信那不切实际的花言巧语,也不接受碌碌无为的真心实意,这便是当代人的通病。
可别人就不这么想,纷纷夸赞秦巍有本事、有魅力,小小年纪就招蜂引蝶,还都是黄金蜜蜂和金斑噱凤蝶,但我不知道的是,秦巍有没有睡人家,不过对此我毫不在意,毕竟这都属于双方的私事,两情相悦之下连法律都不管,我一个无血缘关系的人自然没权多问。
玩了一会儿手机后,我越发觉得无聊,想找些事情做,哪怕给我一副哑铃也可以,可在这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桌上摆着的花瓶和一片雪白的床单、地板、墙壁以及几个和我同病相怜的病友,还都是年龄不等有代沟的那种。
报名交友的人不知道我住院,纷纷催促着让我赶紧发动态,我也只能被迫机械的保存图片然后发到空间@他们,谁叫人家给了钱,我自然就得办事。
一连发了四十多条动态,我也收到八十多块钱红包,难免获得了闲暇,我朝着旁边躺在病床上的秦巍瞥了一眼,这小子居然保持一个姿势玩手机一个小时!跟打坐的和尚一样。
我环顾四周,从花瓶上扯下一截花枝向他扔去,刚好砸在他脸上。
“怎么了轩哥?”秦巍被吓一跳,看着我问道。
我假模假式的说:“你大爷啊!你表哥(沈龙)陪护我的晚上还知道和我说说话,拍个照找点乐子,再看看你,从五点半到现在就保持一个架势玩手机,你给我如实招来,又傍上那个富婆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秦巍矢口否认,起身来到我身边,将手机屏幕递到我面前,上面全都是我不认识的英文,一连串的数字前面有个$的前缀,尽管早已辍学把学过的英语单词忘得差不多,但我还是一眼看出这个软件等同于比特币,就是那种买下几十分的虚拟货币,等待这一批货币涨价时再尽数卖出,交易结束后便可获利,反之在落价后也可以继续等,只不过等到的可能会是比眼前还低的价格,最后不得不赔钱卖出,导致自己损失惨重。
“你这是在炒股?”我狐疑的问道。
秦巍得意的挥舞双手一通比划,不苟言笑的回答:“小打小闹而已,像我这种不会看盘的人,只能靠运气赌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夏利变路虎......”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劝道:“你最好适可而止,赌博向来是对冲,根本不存在逢赌必赢,那样的话赌场这个地方早就不复存在了,再说大陆是禁止赌博的,不像澳门那样有专业赌博的街道。”
秦巍点了点头,随即右手握拳放于胸前说道:“我明白,等收完最后一次,就金盆洗手了,到时候找个班上安安稳稳度过后半生!”
对于他的宣誓我根本不在意,因为我清楚他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我唯一希望他即使不安稳生活,也要远离赌博和炒股,全世界将近70亿人口才诞生了一个巴菲特,而我们这种平凡的人是没有人家的福气。
我耐心的开导了秦巍许久,他也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一个劲敷衍的点头,见没多大效果,我便放弃的叹息一声,用手机给他转了100,吩咐他去买点炸串和手抓饼回来。
秦巍刚走出门口,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他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来者说话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接着就听秦巍说道:“在里面无聊着呢,正好你们来了可以陪他解解闷,我先出去买饭......”
我瞬间察觉到来的是熟人,于是动起坏心思,打算在他们进门的时候捉弄一番,缓解一下自己快闲疯了的情绪。
我猛的一翻身来到病床底下,不忘把自己的鞋拽进来,抬头看着视线中四条大腿朝我这里走来,接着便听到顾春如的御姐声:“不是说在病房里无聊着吗,怎么消失了?”
张浩笑了一下,随口说道:“可能是去厕所了吧,咱们先坐下等他回来。”
顾春如沉默一下,质问道:“你个榆木脑袋!从秦巍告诉人在病房到进来总共不过十秒,就算他跟着秦巍后面出来也可以碰上,你说他去厕所难道是瞬移或者遁地去的吗?”
强硬的态度使张浩有些不知所措,我大概能猜到此刻他面对自己敬畏的顾春如,表情一定是难堪的,也就是张浩脾气好,换成是我在外被人这么压迫,手里的东西早就到对方脸上了。当然,这结果只针对于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