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拓跋煜的疯狂(1 / 2)
夏东珠顿时有些心慌,她在厨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若富金山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人,那他们在南疆的行动必将功亏一篑。
她心头越来越不安。
她要尽快见到萧长荆。
“我不能待在这里,你可有办法让我出去?”夏东珠看向孟歧,“我是被蓝瑛郡主劫持来的,没想一到‘石拓’码头,安国公就亲自将我接到这里,我不明白他把我送到拓跋煜这里有何目地?”
孟歧阴沉着脸,“他们肯定会有大动作,将你劫持来,想必是为了西羽皇。知道你在南疆,西羽皇肯定会来。”
这一点夏东珠不否认。
而他父皇已经暗中到了南疆。
“萧玉翀曾说,让我劝说父皇资助安国公登上南疆王之位,他想与南萧帝南北分庭称王。萧玉翀逼我嫁他,想以我‘未来储君皇后’之名助他重返皇庭,他们将三皇子扔进‘鬼窟山’,就是要让他死,逼得皇上不得不立萧玉翀为储。”
孟歧听了愤慨一声,“他们可真是狂妄自大蚂蚁吞象。”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将富金山的消息传给萧长荆。”
孟歧脸色凝重,“可你现在无法离开这个院子,除非拓跋煜开口,否则你永远出不去。外面都有暗卫把守,一旦你硬闯,就会有无数箭矢射过来。这里已经死了太多女子。”
夏东珠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歧阴沉沉的眸光,“拓跋煜需要女人,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别看他有时半死不活,但清醒后折磨起女人来,简直就是生龙活虎。安国公将你扔进这里,本就没安好心。”
夏东珠倒抽一口气。
她咬着牙恨恨地说,“他奶奶的,原来安国公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一肚子坏水。他明知她已答应嫁给萧玉翀,却还要这样做,简直坏透了。”
夏东珠真是越想越气。
孟歧却朝窗外看了一眼,“拓跋煜的药效快过去了,我得进去守着。无事,你就不要见他了。若是他狂性大发,你就危险了。”
夏东珠想了想,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见拓跋煜。”
孟歧脸一变,“你疯了?拓跋煜不是真的残废,他的腿过了药效就能站起来,我始终无法将他彻底弄残。我下了如此重的毒药,也只是改变他外在的容貌,始终废不了他的武功。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总能慢慢消耗掉我的毒药。”
夏东珠一惊,随后想到一种可能。
“你可还记得北蛮皇室镇国之宝‘血龙珠’?”
孟歧点头,“能解‘阎王渡’的唯一解药……”
夏东珠颔首,“对,当时在北蛮时,拓跋煜曾拿出‘血龙珠’以诱惑萧长荆让他打开居平关引北蛮军进入。我怀疑,拓跋煜就曾吃过‘血龙珠’。
而我在青龙寺涂在箭矢上的毒,是外公研制的最毒的‘幽冥花’,或许是连‘血龙珠’都无可奈何的毒药,再加之萧长荆砍去他一臂,这才将他真正伤到了。”
怪不得,当初拓跋煜毫不犹豫地毁掉最后一颗‘血龙珠’,就是因为他的血,也能解了萧长荆的毒。
孟歧声声低喃着,“师傅的‘幽冥花’……”
夏东珠瞧着他情绪有些不对劲,“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幽冥花’吧?”
孟歧深痛地摇摇头,“当初我对师妹下了‘阎王渡’,她痛苦不堪,师傅就给她用了‘幽冥花’以毒攻毒,才延缓了她三月的寿命……”
说到前尘往事,夏东珠深痛地闭了闭眼。
“这一切的祸根还在拓跋煜。”
孟歧微微垂下头,眸光坚定。
“我现在终于知道怎样为师妹报仇了,望公主能将师傅的‘幽冥花’配方给我。”
“你想对拓跋煜用‘幽冥花’?”
“难道不该吗?师妹最后的三个月,生不如死,即便拓跋煜体内有‘血龙珠’,也抵不住‘幽冥花’的烈性。你可知,我是怎样将拓跋煜救回来的吗?”
孟歧眸光中透着厉光,“他们曾将我扔进‘鬼窟山’去采那里的灵芝药草,我九死一生,用尽所有灵药才保下拓跋煜的命。可见拓跋煜的死穴就是‘幽冥花’。
所以,即便我给拓跋煜吃,那些人也不会将我怎么样,因为除了我,谁都救不了拓跋煜。”
夏东珠重重一叹,“解铃还需系铃人,走吧!去见他,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他。”
孟歧伸手拿过旁边的一瓶药酒就出了厨房。
夏东珠跟在他身后往主屋走,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整个庭院,根本不见任何侍卫,但她知道这个院子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孟歧推门走进去,夏东珠闷声不响跟着,穿过帷幔,夏东珠震惊地看到拓跋煜果然站起来了。
他正背对着他们在看南疆的地形图。
除了白发披肩,连背都不驼了。
夏东珠即便前世跟着外公走南闯北,行医治病,见过不少遗难杂症,却还真没见过如此离奇之事。
简直已经超越了人的认知。
她的心又开始咚咚跳。
“殿下,你的药酒拿来了。”
孟歧恭腰不卑不亢地将药酒双手递过去。
拓跋煜这才慢慢转过身。
待夏东珠看到他的容颜,惊骇的,一颗心都要从胸膛跳出来。
拓跋煜脸上的毒疙瘩完全消失了。
他又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矜贵无边的男人。
夏东珠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我?”拓跋煜站得挺直,冷冰冰地看着夏东珠道。
若不是之前见过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夏东珠根本不敢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连声音都变了。
夏东珠故做镇定,“有什么可怕的?这是南疆,又不是北蛮。”
拓跋煜冷硬地盯着她,“可这南疆是本王的。”
夏东珠弄不准,他心性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坐在轮椅上时,声音是她熟悉的,样子如魔鬼。可如今样貌正常了点,声音和心性却犹如陌生人。
夏东珠难为地揉了把脸子,“殿下到底将我唤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拓跋煜突然笑了,“我想让阿荆和西羽皇都来找你。”
他毫不避讳说出自己的目地,看来现在脑子是清醒,没疯。但现在的他,让人感觉比坐在轮椅上更可怕。
夏东珠这才明白,孟歧所说,他将女人折磨死,看来是真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
但夏东珠有话要问,自然不能示弱。况且,现在的拓跋煜虽然感觉有些可怕,但直白多了。
“即便他俩来了,你又要如何?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要置阿荆于死地和要她父皇的钱。
拓跋煜没回答,劈手就夺下孟坡手里的药酒仰头灌起来。
夏东珠看了孟歧一眼,觉得那药酒绝对不是好酒。
拓跋煜一口气喝光,将酒坛子一扔,豪气地说。
“我要让阿荆做这南疆最风光的王,我要让西羽皇拿出所有的钱财给阿荆,我要让你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永远守在南疆。”
夏东珠惊骇的一时合上嘴。
她觉得拓跋煜又疯了。
她干趣不说话了,直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疯,你继续疯……”
“怎么,你不信我说的话?”拓跋煜倏地走近夏东珠,皱着眉问。
夏东珠真不想刺他,可她实在受不住。
“你到外面阳光下站站,看看现在南疆究竟是谁的天下?人人都只识安国公,你又是哪一个?整日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就妄言整个南疆是你的。你怎么不说你是天上的神,天下众生都是蝼蚁……”
夏东珠真是气的收不住脾气。
她的鄙视和嘲弄如此明显。
拓跋煜不由阴了脸,“你不信,可愿与我打个赌?蓝瑛郡主血洗公主府,你从京城来到南疆,一路千里迢迢,皇上为了救你,一路设关卡,根本没有封锁消息。
若我猜得没错,阿荆和西羽皇已经来了南疆。他们隐在暗处,就是想要伺机而动,救你。”
夏东珠心头犹如惊涛骇浪,她抬起眼,像与拓跋煜杠上一样,阴沉沉地道。
“你凭什么能与南萧帝和西羽皇同时对抗?就凭那毒物遍野的‘鬼窟山’?还是瘴气弥漫的丛林?还是这繁华的‘春来城’?即便要对抗,那你得先说说自己是谁吧?
是北蛮国前太子拓跋煜?还是南萧国永远见不得光的萧煊?抑或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疯魔?”
夏东珠的话不可谓不毒,一点都没给拓跋煜留面子,甚至充满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