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李瑜:自作孽,不可活(1 / 2)
李瑜却不依不饶,咬着牙,声音中甚至带着颤抖。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与表哥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公主别说你没见到那个人。”
夏东珠突然意识到,李瑜指的是拓跋煜。
她张了张嘴,突然就泄了气。
“李侧妃,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过去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还望你尽快忘掉。”
夏东珠刻意提醒她,不要无事生非,说完提着裙子就往门外走。
不想李瑜快走几步一下子拦在她面前。
她俏脸中带着一丝戾气,恶狠狠地道。
“我曾在姨母的房中见过姨丈的画像,几乎也跟那个人一模一样,你最好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否则,我就去找姨母,将那个人的容貌告诉她。”
夏东珠倏地缩起眼眸。
“李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夏东珠同样恶狠狠地咬着牙,“老青城王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是皇上和王妃亲自将他送进的皇陵。你脑子是不是魔怔了?这世上长的像之人何其之多,我瞧着你现在放着好日子不过就想作死。”
闻言,李瑜身上的戾气不减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整个身子都是抖的。
“我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姨丈的王佩……”
夏东珠倏地怒从心起。
“行,既然你非要弄个明白,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李瑜,你在青城王府被掳走,萧长荆确实对你心存愧疚,所以他才将自己的骄傲踩在脚下,不顾众怒纳你为侧妃。就是想让你忘记伤痛,护你一生,让你体面地活着。
若你心中真存了魔障,以为那个就是过世的老青城王,非要将这得来不易的平静打破,那你自己就要承担后果。”
夏东珠说完,抬脚跨出府门,“李瑜,你若不后悔,就跟上来吧!”
夜枭自然驾着马车守在青城王府外。
见夏东珠脸色带怒,急忙朝着王府内看了一眼。
“公主,出了何事?”
夏东珠回头向后看,见李瑜竟真义无反顾地跟上来,她恨的咬紧牙。
既如此,她绝不能让李瑜再伤到王妃。
“夜枭,带我们去皇城司。”
夜枭一怔,随后看了李瑜一眼,“是。”
夏东珠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李瑜一撩裙子也跟上来。
夜枭驾起马车就走。
李瑜冷着脸问,“公主要带我去哪儿?”
夏东珠不屑地说,“你不是说你见过那个人身上的玉佩与老青城王的王佩极像吗?那就带你去真正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王佩。”
李瑜一下子咬紧唇,再不说话。
她心里像着了魔,一定要弄清楚那个人的身份。否则,她夜夜噩梦,此生都无法安宁。
二人在马车里一时都不再说话。
夏东珠知道,若是此事真捅到萧长荆面前,以他骄傲的性子,李瑜想在王府再待下去便不可能了。也就毁了他苦心为她营造的新身份。
夏东珠不想萧长荆伤心,趁现在还来得及,她不得不再劝。
“李侧妃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青城王知道你怀疑那人是故去的老青城王,你可知他该如何承受?你将来要如何再面对王妃?若是李侧妃反悔了,咱们现在就返回,我就当你从不曾对我说过那些话。”
李瑜撩起眼眸,在她看来,是夏东珠心虚了。
她本来还有些后悔,认为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如今,她偏要弄个明白。
若真是姨丈……
那萧长荆纳她为侧妃,就是想为他遮掩丑事,以后她就可以要挟姨母,她要做萧长荆的正妃,她受了委屈,他们欠她的就该还。
李瑜冷哼一声,“对于那个人,表哥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若不然,即便是愧疚,以他的尊贵和骄傲,也绝无可能纳我这样身子脏污的人为侧妃。他究竟是为我好,还是想护着什么人?我一定要弄清楚。”
夏东珠一愕。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瑜。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李瑜这是笃定那个人就是死去的老青城王萧煜,她如此语气,就是把萧长荆良苦用心完全抛弃了。
她是真如魔了。
夏东珠重重一叹,将自己身上靠在马车壁上,闭上眼,不愿再看李瑜扭曲的脸。
“反正话我已说尽,只要李侧妃不后悔就好。”
看来今日这事不能善了,为防李瑜心中的魔障让她将来做出对王妃不利之事,夏东珠也是下定决心,绝不能让李瑜再陪在萧长荆身侧。
她心性扭曲,已是祸害。
马车停在皇城司,夏东珠跳下马车,冲着守门的禁卫问道,“殿下此刻可在皇城司?”
皇城司的禁卫自然是认识她的,急忙恭身一礼。
“回禀公主,殿下正在皇城司。”
“麻烦请通禀一声,就说阿玺长公主和李侧妃有事找他。”
“是。”
皇城司的禁卫也看到李侧妃从马车里下来,不敢怠慢夏东珠,急忙走进皇城司禀报。
不一会,东城急匆匆出来。
看了李瑜一眼,对着夏东珠恭敬地道。
“公主,殿下正在议事,请公主和李侧妃先到书房等候。”
夏东珠颔首。
她回身又看向李瑜,“李侧妃,你要的答案,殿下都会给你。你可要想好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她话未落,李瑜绕过她直接闪身就进了皇城司。
夏东珠一怔,随后郁闷地吐出一口气,低声对着东城说了几句,也跨进门。
东城眉心轻皱,随后又面无表情跨进皇城司,将夏东珠和李瑜引到萧长荆的书房后就离开了。
夏东珠毫不生疏地直接坐到罗汉榻上。
李瑜却站在书房里,甚是好奇地看着四周。
见夏东珠像回到自己家一般闲适,她讥刺一声。
“看来之前的坊间传闻是真的,公主与殿下也不干净,这人人敬畏高不可攀皇城司,公主像入自己家一样。”
夏东珠手一指她,“李瑜,你心里脏,别看任何人都是脏的……我坐过牢,也进过皇庭。饥饿过,也风光过。心里坦坦荡荡,这世间就没有我不敢去的地儿。
所以,别拿你那让人恶心的眼光来看待别人。心中有善,才能结善果。心中只有恶,只会恶果报应。”
李瑜冷哼一声,不屑地别过脸。
萧长荆在房门口站了良久,眸光暗合,才伸手推门进去。
他锋锐的眼眸一扫李瑜,没说话,直接走到书案后坐下。
“不知公主和李侧妃过来,是为何事?”
萧长荆语气暗沉,抬头整理着书案,看不出情绪。
夏东珠直接看向李瑜。
李瑜也不说话,直接走到罗汉榻上坐下,与夏东珠隔着小桌,微垂着头。
她现在竟然也不吭声了。
夏东珠歪头瞅着她,“李侧妃缠着我非要来皇城司见殿下,不是有话要与他说?”
夏东珠刻意点她。
李瑜装傻也歪着头看她,“公主不是说,我想知道的答案见过殿下就会明白吗?”
她又将球踢回了夏东珠。
夏东珠直接被她气笑了。
她从罗汉榻上站起来,在书房里走了两圈,意味地又看了李瑜一眼,直接冲萧长荆道。
“李侧妃怀疑当初在青龙寺侮辱她的人是早已故去的老青城王萧煜,说她看到了他身上佩戴的玉佩,与老青城王的王佩一模一样……”
夏东珠说着顿了一下。
“所以,我将李侧妃带过来,就是想让殿下将老青城王的王佩好好给李侧妃看看,让她长长见识,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王佩?”
她话一落,萧长荆脸色骤变,身上刹那崩射出能冻死人的冷意。
他心中惊涛骇浪,更多的是气怒,森寒地瞪着李瑜。
“李瑜,公主说的可是为真?”
李瑜垂着头,狠狠咬着唇,一时没说话。
萧长荆的气场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还是倔强地抬起头,“他与姨丈和表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身上还佩有姨丈的玉佩,我想知道真相。你纳我为妃,是不是在为他遮掩丑事?”
“哗啦……”一声。
萧长荆怒极,将桌上的砚台纸盏笔架全部扫落在地,甚至将书案踢得歪到一边。
可见他心中究竟怒成什么样。
夏东珠摇了摇头,李瑜不知死活地执着,终会害了她。
萧长荆直接就起了杀意。
夏东珠走向窗台,抱着臂倚在墙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这种事还是交给萧长荆处理吧!做为外人,她不好参与。
“来人。”
萧长荆朝外一声吼。
东城立马走进来。
“去将皇上身边的韩公公,肖大学士,夏大将军和宫廷玉匠、鬼手张都请到皇城司。”
东城一惊,他甚少见到殿下怒到这样。
“是。”东城迅速领命离去。
萧长荆说完,便坐在椅子上,抬手为自己斟了一盏茶。
他人高马大,就那么一坐,犹如定海神针一下子镇住了书房里的气场。那种威压,重重如山。
李瑜低头坐在罗汉榻上,额头冒汗,双手紧紧抓着裙子。
她扭头看了夏东珠一眼,见她丝毫不受萧长荆威压,依旧悠闲地倚在窗边,从容不迫。那份坦然,真的是处事不乱宠辱不惊。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她想起了夏东珠再三的告诫。
“表哥……”
李瑜转过脸低低地唤一声。
萧长荆直接将手中的热茶连同茶杯一起泼过去。
李瑜尖叫一声,立马从罗汉榻上滑下来跪在地上。
萧长荆终于发话了。
“你的膝盖是软的吗?那本王即刻让皇城司的禁卫将它打断了,让你永远跪着。”
李瑜吓的脸一白,立马站起身又坐回罗汉榻。
夏东珠叹息一声。
今日事,不可为外人道。若是李瑜跪着,一会众人来了不知又作何猜想,就不好问话了。
萧长荆要如何做?夏东珠已猜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