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阿荆,你真是太赞了(2 / 2)
陛下并不知道西梅郡主的真实身份,以为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后来却发现她是有未婚夫的。随后陛下便断然与她断绝了关系,后来陛下回宫,就将这事忘到脑后。
而西梅郡主伤心之下,一心想挽回陛下的心,并没有回到西羽国。特别是在她发现自己怀孕后,一心想进京与陛下讲明白。可惜,却被人蒙骗囚禁,最终诞下孩子,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而终。”
“原来如此。”
夏东珠沉沉地道,“所以让陛下误会西梅郡主有未婚夫的那个人,也就是最后蒙骗囚禁郡主的人。后来他抚养富金山长大,又唆使他找陛下报仇让他颠覆天下的那个人……”
也就是某个国公爷。
“那胡先生可知富金山背后之人是谁?”
胡先生却摇摇头,“不知,老夫在雪中城多年,始终参不透的就是这个人。”
夏东珠急忙道,“富金山不是国公的私生子吗?天下皆知,究竟是哪个国公爷?”
胡先生依旧摇头,“传言如此,却始终不知是谁。”
“呵。”夏东珠轻呵一声,“看来那个人才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想利用富金山颠覆天下的就是他。富金山也是可怜,自小被他教唆裹挟,根本不知真相,却将自己的亲生父亲视为仇敌……”
夏东珠转身看向胡先生,“这一次富金山是不是与姬国舅暗中有交易,以我作筹码,向西羽国讨好处,借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地?”
胡先生淡然一笑。
“那夏娘子要怎么办呢?若是遂了他们的心,也能揭开你的身世……”
夏东珠一挥手,立马打断胡先生的话,“我的身世根本不重要,此生我想要的,就是做青城王的女人……其他的身份我不感兴趣。”
胡先生哈哈爆出一阵大笑,极是赞赏地看着夏东珠。
“夏娘子是我见过的最通透最睿智的人,了不起。”
“我不想遂他们的心,胡先生可愿跟我走?”
胡先生摇摇头,“时也,命也。夏娘子可自去,不必在乎我,我的命已在这片疆土中,到不了西羽国。”
想着富金山发狠的话,若是她随着萧长荆逃了,胡先生定然不会有好下场。若是那样,她此生定不能安。
“我会将胡先生一起带走,你心里有个准备,你身上的伤势,也需要我医治。咱们同舟共济,互相成全吧!”
胡蒙眼睛一亮,瞅了夏东珠半晌,眉眼间皆是欢愉。
他掐指飞快地算着,突然一笑,“一切都随夏娘子安排。”
夏东珠立马咧嘴笑了。
第二天,姬国舅果然要返回西羽。
富金山不由纷说,直接让人抬着担架将胡先生抬了出去。
夏东珠看到院子里停了几辆马车,其间竟然还是个牢笼子,富金山直接让人将胡先生装进了笼子里。
夏东珠气了,“富金山,胡先生身上有伤,你不能这么缺德,让他上马车。”
富金山真是一点都不想装了,闻言,阴沉着脸。
“他是西羽的罪臣,没资格做马车,想救他,那你自己得有资格才行。”
夏东珠立马看向姬国舅。
姬国舅直接指了指面前的马车,“夏娘子若不想胡先生死,就上马车吧!”
他们竟敢这样逼她。
“我若不上呢?”夏东珠板着脸。
姬国舅直接大袖一甩上了马车。
廖总管阴恻恻地拿过来一个白瓷小罐,他将白罐递给富金山。富金山意味地瞟了夏东珠一眼,直接揭开盖,就要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胡先生身上。
“富金山,我上马车……”
夏东珠脸色极差,她看到了,那白瓷小罐里竟然盛的是‘食肉虫’。
富金山讥诮地将白瓷罐又盖上盖子,一甩手就抛红了廖总管。
廖总管手忙脚乱地接住,脸色一下子吓得惨白惨白的。
夏东珠目光向四周扫了一眼,看到‘冬瓜脸’正骑在一匹大马上,以侍卫的身份跟随在马车后。
她最后看了胡先生一眼,抬脚就上了离‘冬瓜脸’最近的马车。
她坐在马车里似乎郁闷至极,将马车壁敲的叮当响,富金山阴着脸,哼一声,直接手一挥。
三辆马车,一辆牢笼子,在一纵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明泉春晓园’。
夏东珠掀开马车帘子,知道他们此去的方向是一直向南,然后在某一处转而向西去西羽国。
她离云荡山是越来越远了。
她突然有点心急如焚。
好在,萧长荆一直在。
富金山是以商队的形式前行,出了‘明泉春晓园’不久,胡先生的牢笼子就被他从外面罩上了一层白布,让人远远看着就像货物。
夏东珠对富金山的幼稚很是无语。
她最关心的是萧长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刚上马车时,她就敲打马车壁,以他告诉她的暗语通知他,她要将胡先生一起救走。
萧长荆甩马鞭回应她,让她捎安勿躁。
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富金山行走的极快,一路都似安排好了,每走一程就有人接应。直到傍晚十分,他们就要进入前面的镇子,却在竹林外被拦住了。
夏东珠听到马惊声,急忙撩开马车帘子,就看到从高大的青竹上跃下来许多黑衣蒙面人。
他们手里的弯刀和弓弩很是熟悉。
就是当初在云荡山劫杀她大哥夏南宇的杀手。
他们不是与富金山是一伙的吗?此番来劫,是何意?
富金山看到他们似乎也吃惊不小,一挥手,商队停下来。
他跨马上前,“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在此阻拦?”
领头的黑衣人对他拱了拱手,“公子,国公爷改主意了,让你带着阿玺公主和姬国舅到咱们驻地走一趟,只要拿住他们,西羽国才会投鼠忌器,乖乖听咱们的话。”
富金山一怒,“放屁!所有这些事,都是我与义父商量好的,绝不会轻易改动,你们可有义父的令牌。”
领头的黑衣人急忙从怀里掏出令牌抛过去,富金山接过,仔细审核过后,脸色极是难堪。
“公子还有何异议?”领头黑衣人大声问,“现在遵国公令,公子就将这些人交给我们吧!你可去云荡山,那里需要你。”
富金山深着眼不说话。
如此变故,姬国舅自然已经知晓,他带来的三个侍卫立马将他的马车围住。
那个甚是威严的婆子立马冲富金山一斥,“富公子,姬国舅身份贵重,你若还想得到西羽国的支持,就不要胡来。咱们可都是有言在先的,你若出尔反尔,西羽国绝不会饶过你。”
富金山明显左右为难。
夏东珠干趣也大大方方地掀开马车帘子,她倒一脸的淡定,目光急切地看向‘冬瓜脸’,却见他木着一张脸,根本不看她。目光注视着前方,提高了警惕。
“公子,难不成你想违背国公的命令不成?”
黑衣领头人见富金山始终不语,不由上前一步威胁道,“公子应该明白,若是国公发怒,你定然也讨不到半分好。离开了国公,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席话将富金山激恼了。
“我会亲自将人带回去,无需你们代劳,你们走吧!”
“富公子,你是真想得罪西羽国吗?”那婆子一看富金山要改主意,立马焦急大叫,“你想怎样,我们不管,可国舅爷却不能跟你走。”
富金山策马过来,“国舅爷,你是一直想见国公吗?此时正是好机会。”
那婆子立马冲马车道,“国舅爷,不可,此事诡异,我们必须马上返回西羽。”
马车里,姬国舅却沉默不语,半晌才淡淡一声。
“金山,目前最重要的是带阿玺回西羽,有机会再与国公见面也不迟。”
富金山眉一皱,正要再劝,不想黑衣领头人却不耐烦了,他直接将手中长剑一指,“兄弟们,不能放西羽的国舅爷回国,将他们的马车劫下来,国公爷重重有赏。”
他的身后,足有三十人,众人一听,再不迟疑,立马持剑就上来抢马车。
廖总管一看,也不等富金山发话,直接抽出宝剑,“兄弟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杀。”
瞬间,整个竹林内杀声四起,富金山的护卫和黑衣杀手立马激杀起来。竟是动了真格的,鲜血立马染红了地面。
富金山脸色铁青,骑在马上急得团团转,“住手,都是自己人,快住手!”
他的马有点受惊,不安地刨着蹄子。
那婆子一看,立马将驾车的马车夫拽下来,自己坐到姬国舅的马车辕前,与西羽的三个侍卫使了个眼色,扯起缰绳驾着马车就跑。
“国舅爷……”
富金山在后面大叫,迎面一个黑衣人冲着他杀过来,富金山脸一狠,也不再管姬国舅,直接抽出宝剑就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夏东珠正要叫萧长荆,不想马车一动,她所坐的马车也有点疯狂地急驰起来,却是向着姬国舅相反的方向跑去。
“喂……”
夏东珠脸色一变,有点急,她掀着马车帘子不停地冲‘冬瓜脸’使眼色,可他浑然未觉,只提着宝剑守在富金山身边护着他与黑衣人纠缠。
富金山也看到了夏东珠马车驶走,他急忙要调转马头去追,不想他的马身始终被‘冬瓜脸’的马绊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围着他们,直接将他的路给堵死了。
马车驶的极快,转瞬间就驶出了竹林,夏东珠是真急了,不停地拍打马车壁。
“喂,快停下,我不要走……”
“闭嘴!坐稳了。”
夏东珠一怔,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她急忙爬到马车门边,掀开帘子,外面坐着的马车夫一脸的陌生。
她试探地问,“你是……阿荆……”
萧长荆立马回头看了她一眼,“抓稳,坐回去。”
是他!
夏东珠立马就笑了。
怪不得今天的‘冬瓜脸’根本不理她,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冬瓜脸’,而她的男人,阿荆,就坐在离她咫尺间。
她依旧把着马车门,“那胡先生怎么办?你答应的,要救他。”
“没了姬国舅和你,富金山留他无用。况且,竹林里都是我们的人,难不成还救不下他?富金山现在根本无心管他。”
夏东珠一下子恍然。
原来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些杀人,而是皇城司的察子。
夏东珠瞪着大眼,“阿荆,你真是太赞了,这一手金蝉脱壳,完美!”
萧长荆驾着马车勾了勾唇,嘴角滑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