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此情不渝,我心悦他(1 / 2)
夏东珠根本出不去这间屋子,门外富金山安排了人,她刚拉开门就被堵了回去。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头有点懊悔,早知道就该跟萧长荆商量个暗记什么的了。
她推开后窗,见这是个二楼的房间,后面的院子里停了许多辆商队的马车,看来这是富金山走商的一个落脚点。
夏东珠闷头坐在椅子上,从脖子里拉出那个木哨,不知道她若是吹响,皇城司的察子会不会前来救她?
算了,现在还不是最危险的时候。
夏东珠又把木哨放回衣领里。
整整一个下午,夏东珠闷的要死,正要发飙拿板凳砸门,房门猛地被推开。
富金山甩着大袖走进来,眉宇轻皱,似是遇到了麻烦事,一张俊脸阴沉着。
“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起程。”
夏东珠眉梢一挑,“不是说要在这里住一晚的吗?这里挺好,饭菜可口,床榻舒服,我挺喜欢的。”
富金山知道她在作妖,根本不理她,大手一挥,门外立马进来两个壮汉,伸手就要架她。
夏东珠一下子跳起来,离两个壮汉远远的,她对富金山摆手,“不用劳驾,我自己能走。”
随后她走到床边将换下的衣裙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冲富金山一点头。
“走吧!”
富金山板着脸看着她怀里的衣裙,冷冷一声。
“扔掉。”
夏东珠立马将身子一转,“这可是我男人为我做的衣裙,价值千金。”
富金山直接看向身后的壮汉,那两个壮汉又要过来逮人。
夏东珠旋身直接往桌子前一坐,也不闹了,直接板着脸,带着挑衅。
“富金山,你若想让我乖乖跟你走,就不要做多余的事。这裙子我必须带走。否则,你将带走的就是我的尸体。”
富金山脸子极难看,“你就这么在乎他?”
“此情不渝,我就是心悦他。”
富金山瞧着她倔强的小眼神,乌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明白她所说不虚,她根本不怕死。她都能心狠卖自己两次,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变得让他有点不认识了。
他没说话,大袖一拂,阴着脸转身就走。
两个大汉像两只大狗熊带着威胁性地目光瞪着她。
夏东珠乖乖地站起来,抱着衣裙冲出房间,她看到富金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望着楼下忙乱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夏东珠探着头往楼下一看,大家脚步匆匆,穿梭其间将贵重的东西都搬走,似乎遇到了什么紧急事,要将这里搬空。
她正纳闷。
富金山却转头意味十足的看着她。
夏东珠似有所感,立马转头看向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出什么事了吗?难不成土匪要来?”
她一脸的无辜,不像做假。
富金山审视地盯了她一会,抿抿嘴,直接大袖一甩,抬脚就下了楼梯。
“跟上。”
夏东珠弄的有点郁闷,冲他撇撇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她一路都在问这个问题。
富金山根本不会回答。
夏东珠跟着他出了小楼,看到院子里停了四辆一模一样的宽大马车,陈歌还有其他三名女子站在马车旁。
夏东珠看着她们,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裙,心中暗骂:奶奶的,富金山,原以为他有多好,舍得给她穿‘流云纱’。原来每个女人都穿‘流云纱’。别说款式,就连颜色都几乎一模一样。
真是没品味的家伙。
富金山直接朝着一辆马车走去。
夏东珠阴着脸闷头跟在他身后。
“公子……”
眼见富金山就要登上马车,陈歌跑过来,脸上一片凄苦,望着富金山欲言又止。
夏东珠奇怪地看着她。
陈歌干什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富金山一脚已经踏上了马凳,闻言退下来,目光极是复杂地看着陈歌。
“答应你的事,自然应诺。若此件事了,你就不要回到本公子身边了。”
陈歌抽噎一声,眼泪汪汪,对他极是不舍地福了福,“公子保重。”
富金山深深看了她一眼,大袖一挥,直接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夏东珠抱着衣衫蹙着眉看着陈歌,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想抓却抓不住。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还不赶紧上来?”
富金山极不耐烦,火烧屁|股一样,直接挑开马车帘子冲夏东珠一瞪眼。
夏东珠看着陈歌,想说什么,但一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她只得悻悻地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马车里奢华舒适,温暖如春,应有尽有。
但感觉像逃亡。
富金山垂着眼靠着马车壁坐着,脸色不大好,有些阴沉,夏东珠也不说话,目光透过马车帘子缝隙往外看。
果然又从小楼里出来三个穿的跟富金山一模一样的英俊男子,分别上了剩下的三辆马车,而陈歌就随其中一个男子上了马车。
夏东珠恍然大悟。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富金山终于抬起眼睑看她,盯了她半晌也不说话,只阴沉着脸敲敲马车壁。
马车立马动起来。
奶奶的,这家伙竟比萧长荆还闷骚。
夏东珠直接骂出来,“你是聋子哑巴吗?问什么都不说!”
富金山照样不说话,把夏东珠气的直接撩开了马车帘子,果然,看到三辆马车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而去。而她与富金山这辆却是向南走。
与雪中城和云荡山背道而驰,即便是去洪扬县和东屏城,这也绕得太离谱。
她一吼,直接踢了他一脚。
“富金山,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夏东珠心里突然很不安,若是此,萧长荆根本没可能再找到她。
富金山突然就笑了,脸上终于有了丝别样的神采,“不管本公子去哪里,你都得陪着。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到你。”
果然。
夏东珠仰着脸,“是萧长荆找来了对吧?你这是在落荒而逃,还弄了那么多替身,你心里到底是有多心虚多害怕他?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不管你带我到天崖海角,他都会找到我……”
富金山突然凑近她,瞪着眼,咬着牙,阴森森地道,“只有两年的寿数,我看他要怎么找……他玩得起吗?本公子就是要拖着他玩猫戏耗子的游戏,就是要耗死他。他不是心怀天下吗?我看他是顾着这天下,还是要你……”
夏东珠总算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
他知道萧长荆只有两年的寿数,也明白萧长荆对她极是不同。御街上他的相护,虽也是帮皇上,可明面上却是为她不顾生死。
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特别是胡先生到来,她的身世......
将她劫走,就是要让他急,勾着他,耗着他,让他分身乏术,根本顾不得朝廷顾不得皇上顾不得夏二将军……
夏东珠突然‘扑噗’一笑,她后背懒羊羊贴着马车壁,看着富金山一脸的蔑视。
“你说到底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商贾,永远都登不上那大雅之堂。富金山,你这一个‘拖’字诀不管用。对他来讲,你以为我在他心中能重要到比肩这天下?真是太可笑了。”
夏东珠摇着头,一脸的嘲弄。
“我三嫁两寡,声名狼藉,在这京城待了不足两月。你以为风华绝代权倾天下的青城王会对我倾心,为我放弃责任和整个天下?你也太高看我了。”
富金山也不恼,“是与不是,走着瞧便是了。”
夏东珠一脸的嗤笑,手一挥,“懒得理你。”
说完,她侧身就躺倒在厚厚的长毛毡毯上,“别打扰我,我要睡一会。”
放一落,当真就闭上了眼。
已经褶皱不堪的衣裙紧紧抱在怀里,不一会,夏东珠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富金山皱着眉看了她许久,才收回目光。在夏东珠看不到的地方,他整个人都阴鸷起来,眉眼虽清俊,却带着狠戾。
夏东珠虽闭着眼,却丝毫不敢真入睡。她身子随着马车颠簸,心里在偷偷记着时辰和路径。
她不相信,夏二将军带着三万先锋营去云荡山剿匪他会无动于衷。况且还有孟歧,要去‘东屏大峡谷’找外公的藏身之所,他会不心动。
富金山,将生意做到富可抵国,既然有争天下的野心,这两件事都非同小可,他绝不会带着她轻松逃逸。
他肯定会在某一处折返而北上。
她最高兴的是,萧长荆已经知道她被富金山劫走了,并且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