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爷的心都长在你身上(2 / 2)
之前夏东珠碰到的那个小婢女立马走上来,“大人,夫人说,你可以与夏娘子到她院子的侧间。”
看来魏嫣还是忌讳,没有与曹进见面。
曹进咂了下嘴,似乎有点不情愿。
毕竟这事难于启齿,在未来岳家治身体,影响不好。
“曹大人别犹豫了,魏府仆从甚少,你与魏大小姐即将成婚,在她院子别人不会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去你曹府的,你们府中人多眼杂,更是影响不好。况且,你还有那么多侍妾……”
“嘘……”
曹进立马轻嘘一声,心虚地左右看了看,似是怕魏家人知道他有许多侍妾似的,神神秘秘。
“就听你的,我府中之事,你可千万莫乱说。”
夏东珠撇撇嘴,“好像我不说,这事就不存在似的。曹大人这不是自欺欺人,待魏大小姐嫁过去,难道一辈子都不与你那些侍妾见面了吗?”
“行了行了,先顾眼前事再说。”
曹进不耐烦地对她摆摆手,“你保证过的,要真正治好我。”
夏东珠边走边点头,“那也得曹大人配合才行,你肝肾两虚,万不可房|事过重。否则前功尽弃,别说我没提醒你。”
曹进叹息一声,似有难言之隐。
“我都已经三十有五,膝下却无一男半女,这不辛勤耕耘不行啊!我老娘要抽死我。”
夏东珠轻呵一声,忽然想起,她还在云起镇的时候,就曾听魏家婆子私下议论。说有人给魏嫣相看过,说她腚大腰圆极好生养,难不成曹进看上魏嫣也是因为此?
小婢女领着他们到了魏嫣的院子,魏嫣的房间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喜字贴在门槛,屋里的婢女都在房外侯着。
一看到曹进过来,立马跑过来行礼,“见过大人。”
曹进不耐烦地一摆手,“行了,都回去照顾夫人,爷身边有彩云伺候就行了。”
夏东珠立马瞟了眼站在曹进身边不卑不亢的小婢女,原来她的名字叫彩云。
这个丫头不简单呢!
就这一份处事不惊的定力,就远超许多有心计的丫头。
彩云开了侧间门,夏东珠跟着曹进进去。
屋里地龙烧的极旺,曹进一进去就脱掉了外衫,彩云丝毫不惊讶,伺候着曹进到榻上躺下。
夏东珠目光闪闪地看着彩云熟练地伺候曹进,心里一嘲,这彩云不会也是曹进的女人吧?
就魏嫣那爆脾气,若是知道曹进连身边草都吃,止不定会怎样闹呢!她远不及这小婢女沉着冷静。
夏东珠不想再为魏嫣操心,见曹进已躺好,便将药箱打开,将银针一一取出。
彩云很有眼力界,不紧不慢端来灯和酒水,让她消毒之用。
夏东珠先给曹进切脉,随后给他下针,又将他扎成了刺猬。曹进一如上次,沉沉地睡去。
夏东珠本想敲打他一番的,可有彩云在,她思索再三便没开口。来日方长吧!毕竟明日魏嫣就要嫁了,若是她再多言惹曹进不喜,那就适得其反了。
夏东珠又给曹进开了一些补气强肾的药,对彩云轻声叮嘱,“曹大人身子虚乏,这药先服用一个疗程,十五天后,我再为曹大人诊断。”
“多谢夏娘子。”
彩云屈膝对她福了福。
夏东珠点头,目光闪了闪,“彩云姑娘跟在曹大人身边几年了?看你做事老练,应该很得曹大人的心吧?”
彩云一怔,随后不卑不亢地一笑,“我是曹府家生子,随在大人身边八年了,大人对我一向关照。哦,大人还为我许了一门亲,是在刑部做事的小吏,我对夫家很满意。”
真是个机灵的姑娘。
夏东珠一开口,她就洞察了她的意图,将话说的滴水不漏。
“魏大小姐也算是我曾经的小姑子,她年纪轻,性子又急躁,明日就要嫁进曹府,我怕她冒失出错,还望彩云姑娘以后多提点她。”
彩云立马笑了,“夏娘子放心,伺候好大人和夫人,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曾代大人试毒,整个曹府对她感激不尽。夫人是正房夫人,在府中即便偶尔出错也不会有人责怪。”
夏东珠放下心,收拾了药箱就走。
出了魏府天色就不早了,夏东珠心里惦记着为二哥夏重明治药包,所以快步就往家走。
“夏娘子……”
夏东珠一怔,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有些丑陋的青年对他拱了拱手,她立马想起来,此人正是那日萧长荆的马车夫。
“不知你找我何事?”
她目光向四处看了看,并未看到萧长荆的马车。况且,他此刻应该还躺在王府养伤。
“殿下正在‘百福楼’等你。”
夏东珠一惊,立马凑近他,“你说什么?殿下现在‘百福楼’?不过才仅仅一天,他怎么就下床走路了呢?不要命了。”
听着她的嗔怪,马车夫微垂着头不语。
“带我去见他。”
夏东珠气呼呼的。
马车夫转身就在前面带路,“夏娘子可叫我小北。”
“小北?”夏东珠嘴里念叨着,忽然想起萧长荆身边四大护卫,一下子张大嘴,“你不会就是北辙吧?”
北辙抿着笑转过身,“看来夏娘子对殿下很了解。”
夏东珠轻嗤,“你们四个可是他身边鼎鼎有名的护卫,天下谁人不知?只是,你却不常在殿下身边。”
北辙点头,“我曾在雪中城逗留,后来随傅先生去了趟北蛮,是我将雪中城胡先生接回的京城。”
夏东珠一惊,“是殿下让你接的胡先生?”
她记得萧长荆说胡先生来京是专门为他卜卦。
北辙摇头,“是属下路过雪中城,被胡先生缠上,他非要让属下带他进京,说事关殿下生死……属下不敢怠慢,便将他带往京城。”
事关萧长荆生死?
夏东珠沉了心,“殿下曾说,胡先生曾为他卜过一卦,你可知详情?”
北辙摇头,“不知,那一日殿下和胡先生在书房待了一整天,至于卜算了什么?没人得知。王妃曾问,殿下只摇头未语。”
夏东珠见问不出什么,也未再逼北辙。
夏东珠想了想,又看向北辙,“你耳际的伤应该是烧伤,我能做一些祛疤遮痕的药膏,你需要吗?”
北辙只所以显得丑,是因为他左半侧脸到耳际有一片丑陋的伤痕。
北辙诧异地转过头,望了她片刻,轻轻一笑。
“不必了,多谢夏娘子关心。”
北辙摸了摸脸,“当年我全家被烧死,殿下只救下我一个,如今这个伤疤还是留着好,能让我时刻警醒着。”
每个人内心都有伤痛。
都有不能磨灭的记忆。
一如她。
到了‘百福楼’,明明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此刻却显得极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桌上摆着美味珍馐,都细细小声说着话。
夏东珠随北辙直接上楼。
又到了那间大的不像话的房间,夏东珠不陌生,北辙直接推开门,夏东珠闪身进入,一眼就看到萧长荆披着厚厚的大裘竟然站在窗户边,一边喝茶一边赏风景。
福公公袖着手站在一边,看到她,眼睛一亮,又瞅了瞅萧长荆,竟然没说话。
夏东珠将药箱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萧长荆一笑,没回头,“怎么,生气了?嫌爷不听话,跑到这‘百福楼’吹冷风?”
夏东珠咬牙,“你嫌自己身上的伤好的太快了是吧?才一天,你就敢跑出王府,你就不怕王妃担惊受怕?”
萧长荆终于转过身,咧着嘴笑。
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每一处五官都透着惊人的精致,特别是他笑的时候,神采飞扬,让人移不开眼。
“府里太闹,娘一天往我那里跑好几趟,我实在烦,便跑出来躲清静。”
“你到是清静了,你有没有为王妃想过?你这样跑出来,她该有多担心。”
“我说来找你,娘就爽快地同意了。“
“你……”
夏东珠一气,“拿着鸡毛当令箭,别以为我医术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爱惜自己,我终有做不到的时候。到时候你自己遭罪,别后悔。”
萧长荆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白瓷盏递给福公公,又似头疼地揉着额头。
“在床上躺得腰板都硬了,不出来透透气,爷就要闷死了。你不方便去王府,只有爷出来见你了。”
夏东珠一嗔,“你是怕我被魏禹拘在府里不回家吧?小心眼。”
萧长荆被挑破了心思,咧嘴笑的更是肆意张狂,美不胜收。
“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吗?除了爷,谁稀罕你。”
夏东珠哼一声。
福公公终于插上嘴,对夏东珠甚是不满。
“夏娘子,你别责怪爷了,爷为了等你,到现在连午膳都没吃。早早吩咐乔掌柜备好了饭菜,就等你从魏府回来一起用。爷对你这般好,你还怪爷不爱惜自己,他一颗心不都长在你身上了嘛!”
萧长荆嗔怪地瞪了福公公一眼,“多嘴。”
夏东珠又开始揉脸子,这男人,一个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
待用过了膳食,夏东珠望着窗外的天也快黑了,她着急回家制药包。
“殿下,我得回家了。想必你也知道了,夏二将军三天后就要出京剿匪,我答应为他制一批药包,云荡山蚊虫蛇蚁颇多,让他以备不时之需。”
“嗯。”萧长荆轻嗯一声,他别扭地僵着身子斜倚在软榻上,眉眼暗沉不少。
“你还在担心萧玉翀会对他不利?”
“那是肯定的,这一次云荡山剿匪,肯定有猫腻。上一次夏南宇将军死里逃生,这一次夏二将军恐怕也难脱身,三万先锋营,可是夏二将军的心腹,是一批精锐之士。这一次剿匪,就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再回来。”
萧长荆闻言脸色又暗沉不少。
他将茶盏轻轻放到榻前小桌上,“你打算怎么做?”
夏东珠脸上一片认真,”殿下能不能借我几个人?我打算偷偷跟过去,萧玉翀这个人不能不防。”
萧长荆轻嗤一声,“几个人就能抵挡萧玉翀布下的天罗地网?”
夏东珠一惊,“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萧长荆淡淡一声,“富金山离京了,带走了孟歧......”
夏东珠一下子惊了,“殿下有没有派人偷偷跟着?看他们是不是回云荡山......”
富金山明显与萧玉翀有勾结,若是他带孟歧回云荡山,便足以说明,此次剿匪就是个圈套。
萧长荆却不说话,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似乎有些纠结。
“他们并没有去云荡山,而是从洪扬县往东,去了东屏城......”
“他们去了东屏城?”夏东珠也甚是不解,“萧玉翀就要带人去北部云荡山剿匪,他们两个去东屏城干什么?那里有什么值得他们......”
夏东珠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一片惧怕。
“我知道他们去东屏城要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