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笔记本(1 / 2)
她手一僵,没想到原主也有笔记本记事的习惯。
笔记本似乎有点年头了,笔记本右下角被磨破了,上面有一个指纹锁,棠宁用指纹锁打开它,里面书页也有点泛黄,她手指拂过书页,打开第一页。
【大迁徙后一切都不在了,我也没什么亲人朋友,只是镜的躯体也随着地球爆炸了,肉体灵魂都不存在了,他大概彻底死去了。】
棠宁眉头一蹙,这一段话看得她云里雾里的,她联系后面提到的“地球爆炸”,她想到该不会这个位面人类是从地球迁移出去,住在了另一个星球上吧。
她抬头望向窗外,发觉远处天空确实有一圈奇怪的发光环带,在白天似乎不太明显,而且她能望见海面地平线的弧度,这个星球似乎比地球小很多。
她收回目光望向“镜”那个字,“镜”这个名字很奇怪,不像是一般人取的名字,原主似乎与“镜”存在很深的关系,“镜”的死令她很难过。
所以“镜”是谁,他又是怎么死的?
棠宁带着疑问翻开下一页,随即看到答案,【来到陌生的地方,周围也都是陌生人,好孤独,或许我不该杀死镜。】
棠宁听到这里脑袋嗡地一下,一股寒意顺着她脊椎爬了上来,她手指微微发抖,眼前仿佛黑色的字会渗出血来。
忽然她听到机械运作声,自从刚刚差点死了之后,这个声音几乎令她成了惊弓之鸟。
她抬头望了过去,发觉办公区角落处的监控悄悄转动到她这边,红光闪了三下。
棠宁知道这大概是某人工智能解决闹鬼风波,抽出时间来警告她了。
她不能一页一页地看了,将笔记快速翻阅,直到出现罗德曼斯销毁场的字眼。
【星元七年九月二日
罗德曼斯销毁场工作人员发现每次送进来销毁的机器人与实际销毁剩下的废料数量对不上,就算将机器人碾压切碎的过程中有损耗,也不该少去这么多。
总部担心会引发一些负面新闻,没有报警,而是让技术部去调查,田老六早就看我不顺眼,将这么麻烦的事交给我一个人去做。
我以为可能是员工偷偷带走了机器人或者废料去卖,却发觉销毁场对他们出入都有系统检测他们是否携带金属,他们应该带不走。】
棠宁眉头一蹙,翻开下一页。
【星元七年九月五日
在销毁场蹲守了三天一无所获,在这里我见到没有关掉电,还在挣扎的机器人被传送带送进粉碎机里销毁掉,这么做有点残忍。
一个具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或许不应该像物品一样被毁灭掉,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星元七年九月七日
今天听到有个销毁场的员工说半夜起夜看到好几个员工出去,不知道干嘛,喊了也不理他。
其他员工笑话他睡觉睡糊涂了,谁深更半夜出去啊。
我意识到不对劲,调查监控发觉一无所获,半夜厂区大门关得严严实实,并没有人出去。
难道真的是那个员工睡蒙了产生幻觉?】
【星元七年九月八日
调查了一天,发现厂区门口有那名员工起夜路过留下的脚印,他的确还在饮水机那接水喝了,甚至将水杯盖子落在了那里。
但是昨夜监控视频他根本没出现过,这令人毛骨悚然,好像灵异事件,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我仔细观察了监控,发觉他是将三天前的监控剪辑而成的,究竟是谁能拿到监控权限,这么明目张胆的更改监控视频?】
【星元七年九月九日
被我发现销毁场主任在偷偷竟然记假账将部分废料自己私下里倒卖,他被警察带走了,这件事就此结案了。
但是我发现查获的量还是无法完全填补重量缺口,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主任否认更改剪辑过监控影像,系统也没有被黑客攻击留下的痕迹。】
【星元七年九月十日
我发觉销毁场的监控摄像头总是悄咪咪地窥视着我,或许这只是我的错觉。】
【星元七年九月十一日
今天销毁场有个机器人暴走了,销毁场的警戒系统差点打到我了。
那些人工智能没那么可靠,他们有点敌我不分。
不对,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机器人才是他的伙伴,而人类是奴役他们的敌人。
我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想,这使我汗毛直立。
这时候本子和笔才是可靠的记录方式,我直觉我要接近真相了。】
棠宁将整个调查过程看完,震撼不已,不禁欣赏原主的聪慧和执着,一般人查到主任造假就会将事情了解了,她却认真地不肯轻易放过。
或许也是她对真相的渴求导致了她的死亡。
但是一个细节引发棠宁好奇,原主觉得销毁具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很残忍,说明她是一个赋有同理心的人,但是她亲手杀死了那个叫“镜”的人,不对,“镜”是不是人还不一定。
或许是“镜”做过什么,让原主不得不杀死他。
这时她又听到监控摄像头咔吱咔吱的转动声,不耐烦的样子像是一个小孩在烦躁跺脚,就连二层办公的“田老六”也发现异常,她朝下瞄了棠宁一眼。
“棠宁,你去把它修一修,看看怎么回事?”
“好吧,您等一等,我将手里的资料处理一下。”棠宁抱起本子四处观察,来到其中摄像头前,那里正对着一台几乎落了灰的纸张粉碎机。
这里既保证她的笔记不会看到,又属于开放空间保证她的安全。
“你解决了刚刚的入侵者吗?”棠宁神态自若地和他打招呼,似乎完全忘了刚刚是她趁其不备溜出来的。
“是病毒入侵了,那些无聊的黑客总想不要钱就得到昂贵的机器人。”
不知道为何棠宁发觉对方似乎对她警戒心弱了许多,也不计较刚刚她趁乱逃走的事了。
就当他默认了放她一条命的谈判结果。
她对着摄像头展示记录销毁场事件那几页,当着他的面撕了下来,放进溶解机里,不一会它们就尽数化成了纸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