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算计得这么彻底(1 / 2)
秦暮停跪不住,整个人是被官兵扔在刑场上的,他只能趴在地上,屈辱极了。
康满如何能忍受自家主子受这样的委屈,挣扎着就要朝着秦暮停去,可是刑场上如何能让他这样放肆,守在他身旁的的士兵,抬脚就把他踢翻在地。
小团子目光呆滞,面色惨白的跪在一边,他不哭也不闹,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小团子这样的状况,完全不正常。
刑场上跪着的,都是秦府的人,上上下下,上至几十岁的嬷嬷和年迈的老者,下至十来岁的丫鬟小斯,都身披囚服,被扣上了反贼的标签。
秦杳匆忙赶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那一瞬,她心如刀绞!
但是她必须冷静,她一定要救他们出去!
她淡定的从漆乌身上下来,随后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从容的走上了刑场,身后是手持兵器步步紧逼的官兵,他们时刻防备着秦杳动手。
但是秦杳连自己的湛金枪都没有拿在手里,又如何能跟他们硬碰硬呢?
秦杳步子很是沉重,慢慢的走到秦暮停身边,将秦暮停扶起来,康满见状,连忙往这边靠,用自己的后背给秦暮停做支柱,身旁的官兵欲上前阻止,但坐在不远处的闫宿却抬手制止了。
“哥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很快就救你出去。”扶起秦暮停的一瞬间,秦杳心中酸涩不已,眼眶一下就红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秦暮停的呼吸困难,身上全都是伤口,她一碰,血瞬间就把她的手打湿了。
秦暮停虚弱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秦杳的声音落在他耳朵里都空虚得很,听不真实,他靠着康满,艰难的呼吸,依稀判断出了杳儿在说什么,随后勾了勾唇角,缓慢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眼神移到闫宿身上,他想伸手但最终只是嘴唇动了动,是在跟秦杳说,小心。
秦杳死死的咬着嘴唇,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点头,伸手理了理秦暮停凌乱不堪的头发,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污,好半天才缓过来:“哥哥,等我。”
她站起来,走到了小团子身边,蹲下揉了揉小团子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可爱了。
感受到了娘亲的气息,小团子这才回过神来,红着眼睛却极力忍着,嘴角瘪了好几次,却没有哭出来,“娘亲......”
“柚柚不要害怕,很快就没事了。”秦杳竭力扯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的安慰小团子。
柚柚重重的点头,很是勇敢的说道:“柚柚是男子汉,柚柚不害怕!”
“嗯!真乖!”她边说边给小团子擦灰扑扑的脸蛋儿,“等咱们回去了,娘亲——”
她还想说些话来安慰小团子,小孩不是大人,心理脆弱,很容易崩溃的,方才小团子那模样,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她想安抚他的情绪,可是偏偏有人不愿意。
闫宿皱着眉打断了这母子情深的戏码,戏谑的开口说:“好了好了,煽情的戏码本王也看够了,咱们该说说正事了,秦杳。”
秦杳闻言,最后朝着小团子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脸,随后毅然决然的站起来。
她上前走了几步,跟闫宿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来步,看着闫宿小人得志的样子,秦杳恶心极了!
“正事?什么正事?是你勾结穆澹残害忠臣还是结党营私意图谋夺兵权拥兵自重?”秦杳冷笑着反问。
闫宿的神色在秦杳说话的一瞬间变得阴骘,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秦杳话音落下,闫宿冷笑一声,道:“一派胡言!本王奉命深入敌营,为的就是坐实你秦杳通敌叛国的罪名,如今铁证当前,你休得狡辩!”
“哈哈!深入敌营?”脸皮如此之厚,“谁知道你端王殿下是不是一早就跟敌军串通好了,为的就是我秦家手里的兵权?”
“否则以殿下的本事,能活捉到穆澹?真的不是你和穆澹早有勾结,里应外合陷害我秦家吗?”
“本王乃一朝皇子,能力会输给你一介女子?”闫宿显然是被秦杳激怒了,被一个女子看不起,这能忍?
“不过要说本王能活捉敌方军师,还是要托你的福,若不是你火烧掸羊城,穆澹慌不择路,本王也不会在掸羊城外抓住他。”
“若非你罔顾掸羊城百姓的命,本王又如何能抓住你的把柄,秦杳,你这一念之差,可是断送了你的命啊!”
“如今证据已经送回汴京,你若是束手就擒,还能活些时日,但你今日若拒不伏法,本王将即刻执行圣旨,杀无赦!”
闫宿边说边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踱步到了秦杳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十几步缩到一步之内,秦杳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奸笑,“就算是本王勾结穆澹又如何,你是冤枉的又如何,现在你秦家在苍北的名声已经臭了,等你死了,没有人会追究真相,他们只会信本王给他们的证据!”
“秦杳你看看啊,你费尽心力保护的老百姓,此时此刻恨不得你去死啊!”闫宿虽然是用气音说的这些话,但是却足够诛心。
“本王有时候还真是佩服父皇,虽然人老了点吧,但是这算计人的本事却不减当年啊,你还不知道吧,从本王带兵出征开始,父皇就已将布下了今日之局了,那十万骑兵和五万精兵,表面上是用来攻打北越的,但实际上,是用来杀你秦杳的啊!”
“你瞧瞧你秦杳多大的面子啊,十五万啊,这普天之下,没有人有这样的待遇了吧。”
闫宿的话无疑是给了秦杳当头一棒,她自诩聪明,能在汴京顺利脱身,到头来却被算计得这样彻底。
闫宿打开了话匣子,他要彻底击溃秦杳的内心,身体死亡当然不够,还要心死了才行,看着秦杳有些呆滞的样子,他毫不吝啬的接着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本王已经替你召集了秦家军,想必此刻,他们人已经快到了。”
“不过呢,本王已经给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即便他们侥幸逃脱,最后也会背上反贼的罪名,秦杳啊秦杳,你看你害了多少人,本王会让人告诉他们,今日这一切,都是拜你秦杳所赐,你说在阴曹地府,他们会不会把你活撕了,嗯?”
“宋怀舟不会那么蠢!”她不信闫宿能轻易将宋怀舟蒙骗过去。
然而她这话一出,闫宿脸上笑意更明显了,俨然已经可以用放肆来形容,“本王的确没那个本事,但若是你秦家军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秦杳脊梁骨传来森森寒意,她从未想过,秦家军会出现叛徒这样的事。
不相信也无可奈何,闫宿的话让她不信也得信,“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封侯拜相谁人不想,大家都知道跟着你秦杳不会有好结果,当然要在情况达到不可挽回之前另谋出路了。”
“关心则乱,你身边得力手下发出的信号,你觉得他们会质疑吗?退一万步讲,万一呢?你可是他们的领袖啊,他们赶冒这个险吗?万一真的是你在求救呢?”
秦杳无法反驳,闫宿的话不无道理,即便她已经给天门关去过消息,按兵不动,可是万一呢?
“是谁!?”就算是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你不会忘了当初是谁最你父亲一起回京述职的吧。”闫宿的话轻飘飘,落在秦杳耳朵里,却在她心里重重的砸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