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家主苏沉(2 / 2)
听到苏沉要从自己手中夺走商行,苏腾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
啊!”
刚刚吐出一个“你”字,苏腾右手食指便扯着一条血线飞了出去。
伴随着苏腾的哀嚎,苏沉扫视全场:“还有谁有异议?”
苏建先是冷冷看了苏腾一眼,不发一言,随后目光投向苏沉,神色愈发深沉阴冷。
苏子诚回来之前苏沉不顾后果兴师问罪,虽然也有些出乎苏建预料,但也可以用关心则乱来解释,如今苏子诚安然归来,苏沉依旧没有半分息事宁人的意思,这事儿就值得推敲琢磨了。
苏沉不是借坡下驴替苏子诚讨到未来家主之位便见好就收,也不是谋得家主之位后稳扎稳打一步步蚕食江左官场和苏氏商行,而是直接罢黜自己的家主之位,同时又夺了苏腾的商行之权,欲速则不达,这毕其功于一役的做法的弊端,苏沉不会不知道,官场和商行没有他苏沉的亲信,即使做了这名义上的家主,也会寸步难行。
一个为了苏家束手束脚退了十年忍了十年的人,为何今日一反常态丝毫不被“苏氏大局”捆绑,大刀阔斧直接想要硬取家主之位?
苏子诚消失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会又到了苏沉的手上?
一同消失的范广荣呢?
安京城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建明白,动刀动枪,江左没人是苏沉的对手,整个大夏敢说稳胜苏沉的,也没有几个,在苏沉不顾一切想要掌权的情形下,硬碰硬,注定碰不赢。
可苏建在江左躬耕多年,根基深厚,苏沉想要在江左官场立住脚,没有苏建的首肯和帮助,难上加难!
苏家家主之位可以换人,可常州州牧之位乃是天子任命,你苏沉怎么夺?
你苏沉手中长剑能杀人,我苏建心中的软刀子也能杀人,杀起人来或许更加诛心!
今日姑且静观其变,也是无奈之举,来日你苏沉在官场上吃了苦头碰得头破血流,便知道无论治家还是为官,都不是一味恃勇就行的!
如今整个苏家,只有苏永德还敢开口,不是因为他笃定苏沉不会对长辈动手,而是作为四品浩然境武者,苏永德自信就算苏沉丧心病狂向长辈出手,最起码自己还有反悔服软的机会。
只听苏永德语重心长:“苏沉,你难道忘了十年前你是因何辞官的吗?十年前你不能做的事儿,如今为何却要执迷不悟地再做下去?十年的隐忍,就要前功尽弃了么?”
苏沉低头望着春泥剑锋,语调铿锵:“我退了十年,苏家乌烟瘴气,如今刀斧加身,已是退无可退,今日,就烦请诸位退一退罢!”
望着春泥剑剑身愈发浓重的森森剑气,苏永德不再开口。
这一日,苏沉接掌苏家家主之位,同时接管苏氏商行,消息传出,江左一片震荡。
是夜,一封字字泣血的陈情书同范广荣的尸首一同送往安京城。
不久后,大批松狸楼精锐不断悄然从安京城汇入常州。
……
入夜,苏子诚的宅子里,一家四口破天荒坐在一起吃饭,气氛虽然怪异,却终究有了些家的味道。
苏沉许久没喝过如此醉人的美酒,一杯接一杯喝得酩酊大醉宿于宅中,至于是真醉还是假醉,那便不得而知了。
常州城内,两道身影趁着夜黑风高在官邸豪院林立的城南穿梭。
杀完苏沉给出的名单上最后一个草菅人命作恶多端的酷吏,萧逐凤将“日月山河”收回袖中,望着不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苏子诚府上,皱着眉头低声牢骚道:“他娘的,咱成打黑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