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愧疚（1 / 2）

审判员轻蔑地淡笑着，他就是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

生命是无价的?

至少在他眼中是字面意思上的无价，自己把这一家三口都杀光，又如何呢?

被长剑穿膛的赢凡就好似一条死狗，他疯狂哀求着审判员放过自己的妻儿，面对这种超自然的事物，他除了祈求似乎别无他法。

“真是丑态百出。”审判员先是轻笑着，再是癫狂大笑，他畸形的欲望得到了发泄。

不敬畏生命的人，注定不会走太远。

姬破云从一处角落显露身形，他的面具早就破碎，此时那冷冽的眸子冒着实质性的寒气。

凛冬咏叹！

他耗尽全身灵力凝聚出一副冰弓，他的呢喃如霜似雪，化作冰之箭矢。然后奋力拉弓。

“噌！”审判员瞳孔微缩，皮肤诡异的染上寒霜变得僵硬，来不及回头，自身便被冻成了冰雕，那狰狞求生的样子真是讽刺。

“砰！”冰雕碎裂开来，冰碴散落一地，寒气似乎凝成了实质的冰雾，将屋内的气氛衬的愈发诡异。

姬破云轻叹，一瘸一拐地走近。

终究还是牵连了无辜之人，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做一个理想的正义之士?

赢凡的意识翻涌，闪过些记忆碎片，他隐隐猜到什么，艰难地攀爬到姬破云脚下，用尽全力攥住他的裤脚。

他沙哑地开口，想说很多话，可生命流逝的同时，仿佛让活络的大脑都僵化，最终只能发出：“求你……”

姬破云一阵失神，冰冷的眸子闪过愧疚之色。他轻轻颔首，也不知在答应着什么。

百感交集，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竟然需要牺牲普通人的幸福而苟活。

张宁眼眶红肿，他一边怀抱着吓昏过去的儿子，一边摇晃着赢凡的身体，她好似失去一切的赌徒，乞求着任何事物的垂怜。

好奇怪……是做梦了么？为什么这一切如此的梦幻?幸福犹如破碎的泡影，只余下现实里无法逃避的绝望。

自己的丈夫英俊高大，事业有成。他们刚才还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他说过要给小扶光幸福，让他可以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一样，被爱意灌溉着茁壮成长。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因为那两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不知为何，她心底生出对于力量的渴望。

张宁伸手，将赢凡的眸子阖上，她的气质变得阴冷了很多。她并不是特别坚强的女人，可她还有小扶光，她必须要坚强起来。

姬破云没有多说，他的安慰恐怕会显得刺耳，那索性就闭嘴。

他犹豫再三，掏出了一枚通体晶莹的玉佩，其上雕刻的冰凤凰栩栩如生，缓缓将它戴在了赢扶脖子上。

“对不起。”他留下了一张存有十万块的银行卡以及他的联系方式，那是他四处求药之后仅剩的积蓄。

他的身影显得佝偻，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张宁的视线中。

她坐在地上，眼中有着诡异的平静，她将赢扶光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男孩的额头：“你要变强啊，变得比所有人都强。”

“没有人能够照亮我们，所以成为自己的太阳，不必奢求别人的光亮。”

张宁轻轻叹息，望着昏沉睡去的儿子，却再无往日的和蔼与温柔。

……

时光飞逝，赢扶光已是5岁的小男孩，男孩的脸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眼睛眨动间似有灵光缭绕，粉嘟嘟的小嘴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