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州龙城与金尖字塔(1 / 2)
开离辛集歌的星汽列车又发动了,按照军令,崔单桐他们将要前往“盛地阿先达”,加入“金尖字塔”工事的建设计划中。
可这次,同行的魔法师中,没有申客蜀的身影。
这让崔单桐、单可猛他们都觉得遗憾。
“再见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一向活泼的尼伯克突然伤感地说。
“兴许这一去,就是生死相隔。”雷卡因说,但此刻他又觉得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悲观,就拍拍自己的后脑,将脑海里的不快想法赶走。
“开心点,兄弟们,”雷卡因又活泛起来说,“你看,没了申客蜀,我们不是还有伊莎娜嘛。”
而这倒是真的,和耶禾齐心、斯维钢他们同期来到辛集歌的学院派弟子中,也就只有伊莎娜一人决定只身前往阿先达。
按理说,出身显贵的这些学院派弟子们是不会轻易去到危险的前线,更何况冷冰冰的伊莎娜还是非常有潜力的魔法师,如果继续留在辛集歌一段时间,然后按召回去帝都,也是足够继续封官进爵才是。
“这样看来,即使是贵族中,也不乏带有血性之人,”一个人佩服地说,“关键还是名女英雄。”
“我在上车的时候,还看见她的仆从在阻拦她来着,‘莎娜大人,您不能去到阿先达,您父亲会杀了我的,他让我看管好您,前线太危险了,而且您还是女子,如果您在那里丢了性命或者有什么闪失……’。”另一个人用尖细的嗓音模仿着他看到的那名女仆从说,娇弱、油腻的模样就让列车上的人捧腹大笑。
但笑完之后,大家又不禁对这名女英雄肃然起敬,不管她是不是一时冲动,但那份区别于其他贵族子弟的明确决心确实让人钦佩。
“赛德里斯要是多些这样愿意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贵族,那何愁我们的国家不能够众志成城?”一人感叹道。
他们在星汽列车上沿着轨道前行,在三天后的上午时分,开始进入“不越山”。
而也是这时,他们开始欣赏到盘踞和修建在不越山上的“九州龙城”。
这并不算是真的城市,而是赛德里斯自古以来最伟大的防御工事之一。
在恶魔空降到瓦德兰诺大陆之前,这些修建起来的建筑都是用来防御外敌入侵的。
但现在,显然很多以前和赛德里斯对立的人类外敌们也都自身难保了。
所有人,整个瓦德兰诺大陆,都将面临着他们共同的敌人——恶魔。
……
这是一道伟大的工事,自古久时代已经连续修建了千百余年。
其中每一条都是盘栖在连绵了千万公里的不越山之上的万里长龙。犹如真龙降世,永镇九州。
其结构,以翻山爬岭、高大坚固的城墙为障,以登顶问风、驻守要塞的烽火台为结,绵延千里不断,又如龙行万里,腾云驽雾,保江山,守社稷,护诸州子民。
而现在,让这蜿蜒在整个不越山之上的九州龙城更为壮观的是,在每一处烽火台之上都已经布置了无比光亮的“小恒星之石”。
那些每一颗都如热气球般巨大的“小恒星之石”,稳稳地悬浮在烽火台之上,缓慢运转着。
光照夺人。
竟给人一种欲与艳阳试比光的错觉。
崔单桐看着这雄伟的九州龙城在不越山上翻山越岭,看到它们每每在山顶上拱起脊背时,每一寸节骨都已经被恒星之力点亮,注入了辉煌的力量。
无数散发着光和热的小恒星之石和天上真正的恒星太阳相互辉映着,让整座不越山都处在万般的明亮之中。
这条巨龙,已经苏醒了。
它被赋予了烈阳的力量,像有生命一样,觉醒了使命。
它将驱逐恶魔,牢牢镇守住不越山的这道防线。
崔单桐感受到了赛德里斯,和历代先祖们对他们这群生活在这片大地上子民的无私奉献和用心良苦。
到如今,他将也要去守护这里,守护这里的一砖一瓦,守卫他该守卫的东西。
“快看,烽火台上有人在行军礼。”一个观察细致的人说道。
“喂——”有人把头探出列车窗口呐喊道。
费拉里告诉他们,即使是在层峦起伏的不越山中,也有较量军队驻扎,驻守着烽火台。
夜间,当列车还在不越山中穿行时,崔单桐他们就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星界降临”。
“感觉星星降落到我们头顶一样,”单可猛吃惊地说,这时纵然他已经欣赏了很久,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像穿行在星空中群星间一样。”
这时,在群星闪耀的山峦间竟突然响起一阵狼嚎。
“愿星神保佑。”
“不过因为不越山布置得太亮,天上的星星反而看不见了。”尖牙利猛犬仰着头,看着外面、嗅了嗅鼻子说。
“放心吧刀叨(尖牙利那土里土气的名字),即使是天上的星星也不会离我们而去的。”崔单桐用勺子插起盘子里最后一片花椰菜说。
这时他们已经吃完了晚餐。
而剩下的晚间时间也没有浪费,费拉里继续向他们讲述各种各样的战略和注意点,以及接下来他们要进行的军事任务。
五天后,逐渐看够了连绵的山脉之后,崔单桐他们终于有机会来到空旷的荒原地带。
这里的气温在白天升得很高,而在夜晚却又会降得很低。
“这里产出的水果一定很甜,”尼伯克说,“一般温差大的地方水果糖分都多。”
“喂,尼伯克,你该不会是农夫出身吧?”尖牙利猛犬嘲笑说。
而这次尼伯克并没有和尖牙利争执,他平静地靠在椅背上,甚至带着点淡淡的自豪情绪说道:“不可否认,我以前确实种过萝卜,那时候还有土地,我和父亲共同栽种和照看一大片萝卜地,在月光下,我们带着猎犬绕着萝卜地巡视,有时候会去追赶野兔……”
星汽火车在一个叫登尤的地方疲惫停下。
下车时,在把所有行李都带上之后,他们又借助驼队穿过一段起伏不平的沙漠,来到最近的罗挪河域。
进而,又利用那里的运船前往阿先达部族。
第二天晌午,当他们还在运船上时,就已经能够眺望到远在地面上的,绵延了数多公里,宛如鳄鱼背上耸起的鳞角般的金尖字塔群落。
“阿先达部族誓死不会抛弃先祖!”
这是崔单桐来到盛地阿先达这里看到的第一条抗议标语。
“这里的人都不愿抛下他们已逝的祖先,离开世代生活的土地。”前来迎接崔单桐他们这帮较量官的官员说,“怎么劝都不行,强行驱离就以死相逼。没办法,”那名显然已经伤透了脑筋的官员说,“只能继续调兵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辛苦各位了,不远万里前来支援……”
“所有人听令,”费拉里喊道,“在放置好各自行李后,立刻出来集合。”
崔单桐他们被安排在简陋的宿舍里,但在乱世中,比起真正波折坎坷的生命起落,这并不算是真正的辛苦。
能够有的住已经是莫大的庆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