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陷囹圄(1 / 2)
郑和无奈长叹一口气,坐下来刚准备写奏折,外面有人进来禀报道:
“大人,京城里来了一位倪公公。”
郑和困惑道:
“倪公公?哪个倪公公?”
说话间对方已经进来了,众人定睛一看所谓的“倪公公”原来就是倪清。郑和一看倪清,心里面不禁咯噔一声,暗想他这时候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倪清,你来南京做什么?”费冲问道。
“我是来传达皇上的口谕的。”倪清说着拿出一块金牌,上面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众人看到金牌,赶紧纷纷跪倒在地,口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倪清扫视了一圈,问道:
“太子殿下在哪?皇上有口谕给他。”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子爷正不知所踪,倪清偏偏要找太子爷。屋子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张嘴。
倪清一看没人言语,而且众人的脸色都有异,追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太子爷在哪?”
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个低着头,只有严恨生支支吾吾道:
“倪公公,太子爷……太子爷他……”
徐多宇年轻,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心想终究是自己闯的祸,应该由自己承担,当即头脑一热说道:
“倪公公,都是卑职一时大意,把太子爷弄丢了。”
倪清一听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太子爷怎么了?”
“太子爷……失踪了。”
“啊!”倪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跌坐在地上。
“不像话!真是不像话!堂堂大明王朝的当朝太子你们竟然给弄丢了,你们……你们有几个脑袋。你们都是怎么当的差!”倪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地上来回乱走:“现在皇帝陛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找太子爷,太子爷这个时候在你们手里不见了,你们说这件事谁来承担!谁来承担!”
徐多宇当即一挺胸脯说道:
“卑职来承担,太子爷是在我手上不见的,就由我来承担好了。”
严晓蓉一看徐多宇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当即上前说道:
“还有我,是我和师弟一起看着太子爷的,太子爷失踪我也有责任。”
徐多宇赶紧小声对严晓蓉说道:
“师姐,你别掺和进来。”
倪清指着两个人怒斥道:
“这么大的责任,就凭你们两个担的下来吗!”
倪清跟着对众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太子爷如果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还则罢了,但凡太子爷有一丁点闪失,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郑和等人本来在这件事上就理亏,加上倪清现在代表的是皇上,众人只能默默地挨他训斥。
倪清跟着指着徐多宇和严晓蓉说道:
“先把这两个人押进诏狱,等我禀明圣上再做处置。”
徐多宇和严晓蓉二人一听要把他们俩送进诏狱,当即脑袋嗡的一声,心里面感觉像刀绞一般。从来都是他们把人送进诏狱,现在轮到他们自己被关进诏狱,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这两个人一个是严恨生的徒弟,一个是严恨生的女儿,于公于私严恨生怎么忍心让两个孩子关进诏狱呢。严恨生出面求情道:
“倪公公,能不能请您法外开恩,现在解救太子爷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能不能留他们在外面戴罪立功,等太子爷救回来再行处罚。”
倪清断然拒绝道:
“不行!他们两个把太子爷弄丢了,这罪过实在是太大了,你说让他们戴罪立功,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趁机逃跑呢?”
话说到这,费冲、狄信等人都觉得倪清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他原来也是锦衣卫,严恨生曾经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如今才几年的光景他爬到了众人的头上,便丝毫不讲情面,翻脸不认人了。
郑和脑袋一热,站出来道:
“我来替他们担保!如果他们真的逃跑了,我来承担这个责任!”
倪清缓缓走到郑和面前带着几分讥笑道:
“郑大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在先帝那里确实很受器重,可是现在时代变了,有了新皇上了。你对新君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建文帝也已经死了,不需要你去海外寻找了,而且新君认为你前几次下西洋完完全全是在浪费钱财,陛下已经准备停止下西洋了。你凭什么在皇帝面前替他们两个担保呢。”
倪清说的郑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以阴奉阳为首的东厂一派因为在榆木川对朱高炽有拥立之功,所以现在东厂这些人可谓炙手可热,与之相比,像郑和这样的前朝老人就没有那么吃香了。
郑和对倪清的讥讽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倪清一看没人说话了,吩咐道: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押下去!”
倪清下完命令却没人执行,旁边的锦衣卫都觉得犯难,这两个人可都是他们的同僚,难道他们要亲手把自己的同僚抓进大牢里吗?
倪清一看没人行动,大怒道:
“我有‘如朕亲临’金牌在此,谁敢不听我号令就是违抗圣上!”
倪清说着把金牌举到了半空中。
众人一看没办法,只好取来手铐脚镣,徐多宇和严晓蓉不想让大家为难,自己把手铐脚镣戴上了。严恨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徒弟和女儿戴上刑具,心里面像针扎一般的疼,两只拳头攥得咯吱直响。严恨生一生何等刚强,那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哪怕是用小刀一片一片割他的肉他也一声都不吭,但今天看到女儿带上枷锁,铁骨铮铮再也熬不住瞬间湿润了眼眶。
徐多宇戴好枷锁,回过头来扑通一声跪在严恨生面前道:
“师父,徒儿不孝,让您失望了,还连累了师姐。”
严晓蓉也跪在父亲面前道:
“爹,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们啊。”
严恨生老泪纵横,俯下身抱着两个人说道: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
说完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周围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无不落泪,只有倪清一个人铁石心肠说道:
“好了,别在这墨迹了,赶紧给我进牢里去。”
说着硬把两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往外面推。
徐多宇刚到外面,正好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这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里拎着一只鱼篓,看样子是个打鱼的渔夫,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徐多宇的父亲。徐老汉这是刚逮到几尾鲜鱼拿到城里给儿子改善改善伙食,刚一进来就看见自己儿子上面戴着枷,下面戴着镣。当即惊的手一松鱼篓掉在地上,问道:
“这……这怎么回事?儿子,你怎么这个样子?”
徐多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解释,只能跪在他面前默默流泪。
郑和安慰徐多宇的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