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使臣(1 / 2)
且说郑和这次下西洋的主要目的是护送几个国家的使者回国,他们还是从刘家港出发,先去了安南和暹罗,送回了两国的使者,船队中现在只剩下一位来自印度古里国的使者——萨米特,为了保护他的安全郑和特意让费冲、倪清、卜恩革和狄信四个人保护他。
费冲四人两年前随郑和到了大明,郑和让他们都进入了锦衣卫,现在四个人都是小旗官。别看小旗官是锦衣卫中职位最低的,但是他们知道只要跟着郑和好好干,还是大有前途的。郑和有时候还会抽空指点一下他们的武功,在郑和的指点下他们的武功两年来进步很快,可是限于他们天生的资质再加上他们早就过了练习上乘武功的最佳年龄,所以虽然他们很努力可和一流的高手相比差的还是太远了。
船队离开暹罗,去往满剌加。到了满剌加郑和还准备托病不去见满剌加的女王法蒂玛,哪知到了满剌加才知道满剌加的统治者已经换了人,而这个人郑和一看自己竟然还认识,那就是知道自己秘密的那个穆罕默德,现在他已经成了当地的埃米尔。
细问之下郑和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大明的船队离开后不久,法蒂玛的丈夫就带着军队来到了满剌加,他一边以强大的武力作威胁,一边宣称自己是法蒂玛的丈夫自然也就是满剌加的主人。法蒂玛一开始还想反抗,她准备一边率领军民抵抗一边向大明求救。可是这时穆罕默德却劝她双方众寡悬殊,难以抵抗,而且大明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这边恐怕坚持不到大明派出救兵;而且大明最讲求三纲五常的儒家理念,他们讲什么“夫为妻纲”,是绝不可能帮助妻子对抗自己合法的丈夫的。满剌加的居民又刚刚经历陈祖义时期的残暴统治,正需要休养生息,如果这时候再发生战争,势必还要生灵涂炭。
法蒂玛被穆罕默德的这一番话说服了,便放弃了抵抗,承认自己的丈夫——果阿国王——阿米特巴是满剌加的合法统治者。自己也被丈夫带回了印度果阿,留下了穆罕默德治理满剌加,做了当地的埃米尔。
郑和听了穆罕默德的话,虽然感觉有点卖主求荣的意思,可是知道他说的也是在情在理。
郑和的船队在满剌加停靠了几天,除了买卖货物之外还要补充淡水、食物等等,为开往印度做准备。
印度古里国的使者——萨米特准备趁着这几天没事到满剌加好好的玩玩,毕竟这是一座国际化的大港口,满剌加城里各种游玩的地方应有尽有,既有为穆斯林准备的茶馆也有为南洋当地人准备的酒肆,还有各种各样的烟花柳巷,来自各国的妙龄女子吸引着远途疲惫的客商水手等等。萨米特自从离开了刘家港之后就没有上过岸,虽然他坐的宝船上各种东西应有尽有,甚至郑和还安排了两个侍女贴身服侍他,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早就腻歪了,早就想上岸寻花问柳了。这回好不容易利用船队补给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玩个痛快。
萨米特刚准备下船就被费冲拦住:
“贵使,您准备去哪?”
萨米特既然能被古里国王派往明朝自然是会汉话的,所以回道:
“当然是到城里玩玩。”萨米特说着准备硬闯,但还是被费冲客气的拦了回来道:
“贵使,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留在船上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代劳替您去买。”
萨米特白了费冲一眼,心中道:
“没听说做那种事还能别人代劳的。”
但是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
“有你们四个保护我,难道还能出事不成?而且我听说当地的埃米尔和郑和大人是旧相识,绝对不会对我不利,你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可是,这……”费冲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倪清拉了拉袖子,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费大哥,你就让他去吧,有咱们几个保护不会有什么事的,满剌加咱们又不是不熟。而且咱们哥几个也在船上呆了好长时间了,再憋下去就快憋出病了,咱们也到城里去痛快痛快吧。”
倪清的一番话说的费冲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而卜恩革和狄信也在一旁小声附和道:
“是啊,费大哥,不会有什么事的。咱们正好也一起去城里玩玩吧。”
倪清等人说话声虽然小,可萨米特依然能听出个大概意思。他不仅会说汉话,对中原的风土人情也比较了解,他见倪清等人已经动摇了,便道:
“四位兄弟一路上保护我也是费了很大心血,这我心里面都有数。为略表感激之情,哥几个今天的费用我一个人承担,算我请客,如何?”
倪清等人一听自然是大喜过望,既然有人请客哪有不去的道理。费冲一看其他人都已经动心,自己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做了让步。
于是费冲等四个人和萨米特离船进了城,满剌加的城中自然是无比的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几位兄弟,有什么好去处能推荐一下吗?”萨米特客气道。
倪清等人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便头前带路,不一会便到了一处烟花之所,门口的匾额上用汉字写着“千金楼”,取得大概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之意。
倪清和一个有钱的朋友来过这里一次,知道这家是满剌加城里汉人开的青楼中档次最高的,得亏上次有那个有钱的朋友,否则这种消费档次的地方倪清一辈子也不敢想。今天既然有人请客,自然没有客气的道理了。
费冲、倪清在前,卜恩革和狄信在后,中间夹着萨米特,这样既算是保护了萨米特,同时又显得萨米特派头十足。果然青楼的老鸨子一看萨米特一伙人进来,一打眼便知道这几个人非比寻常。那四个汉人穿的是明朝的官服、中间簇拥的那个印度人穿的也是雍容华贵。老鸨子自然早就知道有一只明朝官府的船队到了满剌加,看这几个人的穿着、言谈举止便知道他们肯定是郑和船队的人,于是急忙迎了上去。
“几位爷,稀客、稀客啊。”老鸨子的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老鸨子只看了一眼便能分得出这几个人中谁常来谁是雏儿:萨米特自然是常来这种地方,在古里像这样的青楼至少有五六家,他几乎天天都去,所以今天一看这家青楼,除了有些好奇之外没什么特别的;而费冲等人,最多偶尔来这种地方,像今天这种档次的青楼他们是第一次见识,自然看得眼睛都花了,里面的姑娘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费冲等人感觉魂都要飞了。
老鸨子知道居中的萨米特是这伙人的头。便一下子扑了过去,说道:
“这位爷,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吗?”
萨米特点了点头道:
“确实,你们这的头牌是哪位?”
老鸨子一听对方的口气不小啊,上来第一个便问头牌。
“呦,太不巧了,我们姑娘现在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