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黑鹰;剥丝抽茧的真相(2 / 2)
苏玉楼听到这话,椅子的扶手硬生生随着她的惊讶折断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苍倾,“你说什么?”
慕容苍倾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危险妖异的眼睛里透着危险的光晕,“你提起大姨母做什么?我二十三年未曾见过她,听闻母亲说大姨母是家里的罪人,已经自请去往亡命海崖。”
这次不单单是苏玉楼惊讶了,就连一贯生人勿近的苏玉笙都折断了扶手,她满含震撼惊讶的看着慕容苍倾。
“大姨母?你母亲是这样告诉你的?慕容家的罪人?自请去亡命海崖?”
“嗯。”
苏玉笙九人觉得此生听到了没有比这更为荒谬的话。
慕容苍倾对她们的反应很是奇怪,妖魅暗无天日的眼睛隐有血气涌动。
“苍倾,对于慕容沉寒,你都是知道些什么?换句话说,你了解什么?”
慕容苍倾想了想,“天赋极高,文武双全,武功曾是族主都比不过的,被三洲里称为,“不灭妖孽,绝无仅有。”
苏玉笙点头,“这倒是未出错。”
苏玉晚放下手中杯盏,“步摇听你母亲的话,你觉得慕容沉寒是怎样之人?”
“厉害。既能称为不灭之才,想必定是不凡之人。”
“你都如此之说,你母亲为何说她是罪人?”
慕容苍倾一愣,是啊!为何会?先不说个人恩怨,就是大姨母绝伦的天赋,自请去慕容家守着最厉害的的亡命海崖,又怎么是罪人。
见她想通。
苏玉晚方才开口:“你对慕容沉寒印象之深刻,如此崇拜,为何会听信你母亲的话?”
“她……”慕容苍倾不知该如何说了。
“想来应是记恨慕容沉寒。”
“怎会?玉晚,慎言。”
“如何不会?慕容沉寒于你这一嫡脉排行为一,因着妖孽的风姿没少出风头,短短的日子里,早就于七岁时封了少主之位。
后来,慕容家主见她无所出,一时担忧不已,整个慕容家仍就慕容沉寒对成亲之事不曾松口,也不可能纳侧君,说什么也要等着小叔叔过门。”
慕容苍倾听到苏玉晚的话,只想到了前面的,她心底一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苏玉晚极为认真的开口,“我记得,你自出生便被过继到慕容沉寒的名下,成为了她的嫡女,后来更是得她教导,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慕容一族的少主。”
听到她说完的慕容苍倾,捂住心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里现出的情景,都压的她很是疼痛。
苏玉晚挑眉,“苍倾,你现在可能明白你流失记忆的重要性。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得,如何是好?
你的生亲母亲对你说慕容沉寒是罪人,无非是恼成为少主的你没有出自她的门下。过继之事是你们族主、家主亲自同意的,你的生亲母亲再恼也不敢闹到慕容家主面前。”
慕容苍倾知道她的未尽之言,无非是她的生亲母亲把怨气转到了大姨母身上,才对流失记忆的她说出大姨母是罪人的话。
她对着苏玉笙一字一句道:“玉笙,为我占卜。”
“好。不过你身边要放着回忆丹,免得出了差错。”
被药抹去的记忆能吃下回忆丹想起来,这一点也不错。
准备好后,苏玉笙手指点在桌子上,一声清脆的响过,深沉的眼神极具压迫力的看着慕容苍倾,“我开始为你卜卦。”
“辛苦你了。”
“不必客气。”
苏玉笙抬手布好结界,挡住外界的扰乱。
阵法布于桌子上,龟壳悬浮于阵法之上,待到阵法亮起后,慕容苍倾拿起匕首划破食指,浓稠的血滴到闪亮的龟壳上,霎时间,龟壳变得更加亮眼。
慕容苍倾止住血闭眼。
苏玉笙抬手压在阵法之上,内力涌起,说出的话犹如箴言带着强悍的压迫感。
“水即化万物,火焚烧而之,决绝子息,不灭中月。万物轮转、皆有心生,中肯改天换命,前探古识之事,后探将来之发,冥冥之中有天定,素改不识绕轮回。”
“由天命之发、执万生之棋,探古往未尽,记忆,现。”
卦盘上一缕幽幽的蓝光乍现,飞到慕容苍倾的眉心。
慕容苍倾手握紧,手臂震动不堪,身上墨色的锦袍瑟瑟的抖动,阴冷的风自她身上升起,好似鬼门两边开,万鬼来袭。
苏玉初皱眉,担忧不已。
“大姐,她这样会不会回不来?”
“不要小看慕容家的少主,她的强大比你想的还要深沉莫测。”
“嗯。”
九人看去,慕容苍倾只有黑煞之气涌动,其它倒是没有一丝变化。
渐渐的,夜色逐深,空中黯淡无色,慕容苍倾睁开了眼睛。
整座书房要不是有苏玉笙布下的结界,怕是要震为齑粉。
苏玉笙沉声问道:“苍倾,如何?”
“恢复了。记忆是母亲封的,里面确实有生亲母亲的推波助澜。后来心怀愧疚,因而生为执法堂堂主却辞去此一职,自请去冥地九渊。”
慕容苍倾闭眼,“其余的我要先查证,才能说。今晚辛苦玉笙了,我先行一步。”
“嗯。”
慕容苍倾出去后,眼睛阖上,手扶住一颗树,不让自己摔倒。
母亲啊母亲,你要是知道我会打开封印,会不会后悔封了我的记忆。
慕容苍倾快速的朝自己院子走去。
慕容苍温出来,“三姐。”
“为何还不睡?”
“担心你,你去找玉笙了?”
“嗯。”
“是为了记忆之事吧?”
“你如何得知?”
“是你从冥地九渊回来,并未第一时间回大姨母的院子,而是先去了二姨母的院子,家主就是在那时知道你缺少了记忆。”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慕容苍倾闻言,离得她远远的,“我不是睡觉忘记了,今晚刚想起来。”
慕容苍倾听到咬牙,一掌打了过去。
慕容苍温就知道她会如此,所以早早的就有了防备。
“你自己不问,不能赖我。”
“慕容苍温。”慕容苍倾手里的内力缩成了一个纯碎的球,稀薄的空气瞬间压缩到一起,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的喊着。
慕容苍温咽咽口水,跑的没影。
“三姐,我错了。”
“晚了。”
一阵以强制性的压倒过后,慕容苍倾凛冽刺骨的声音响起:“下来。”
慕容苍温可怜兮兮的站在屋顶,“我下去。你不能打我了。”
“嗯。”
慕容苍温见她没有要打自己的打算了,这才从屋顶上下去。
三姐一向说话算话,不打自己就真的不会打自己了。
可她没想到的事,她失算了。
慕容苍倾一掌打过去,强劲的掌风带着极尽危险,慕容苍温运气内力开始逃跑,却还是被掌风刮到后背,疼的她一时龇牙咧嘴的。
“三姐,你说话不算话。”
“我未有说什么,是你自己想的。”
慕容苍温皱皱鼻子,可怜兮兮的:“你再也不是我那说话算话的三姐了,我要写信回三洲,告诉大姐她们。你等着。”
慕容苍倾眯眼,敢威胁她?
“我等着。看大姐是信你还是信我。”
慕容苍温不吭声了,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
慕容苍倾睨她一眼,“和苏玉延混了一天一夜,你也不嫌累。还有,你会是下面那个,着实让我大开眼界,丢我慕容家的脸面。”
话不说,确实每句都在慕容苍温的底线上蹦跶。
慕容苍温大喊一声,“慕容苍倾,我跟你拼了。”
慕容苍倾闪身,华丽的衣袍划出一道非常美的痕迹,她抓住慕容苍温的后颈,“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慕容苍温感觉到后颈的手,毫不夸张的说,要是她说的不是慕容苍倾想听到的,她今晚会在挨打中过去。
她紧张的回话:“三姐,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逗未听见。”
“呵。”
慕容苍倾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字音,松开了她的后颈。“跟我来书房。”
“哦。”
两人面对面坐下,慕容苍温挑眉:“三姐有何事?”
“我记得,母亲与苏家的小公子有婚约是不是?”
“苏扇?正是。不过不是闹掰了吗?据说是苏扇嫁了人,大姨母只好忍痛割爱。”
“你既然知道慕尚不是乖宝的亲生母亲,就能猜到乖宝的母亲是我三家的人,首先排除苏家,那是苏扇出生地,根本不可能。”
“再说容家,苏扇当时怀孕的时候,容家的母辈、父辈都已成了亲,苏扇是苏家仅有的一位公子,苏家等了七百年的公子,何况在三洲长大,眼界势必高的很。
排去这两家,仅剩慕容家。当时未成亲的只有母亲一人,就是这件事太过于荒谬,我们需要时日查证,你明白吗?”
慕容苍温正色,“三姐,你想到的我当然也能想到,你未回来之前,我已写信送回家中,想必明日就要到了。”
“嗯。暮曦暮曦,我儿时闯到母亲的书房,见到这个字。母亲告诉我,那是她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可以用这个名字。
三家盛会,八月十五。十九,亡命海崖暴动,母亲急匆匆的赶去,只知三年后回来一趟,一直寻找一个“东西”。找寻未果,母险些将三洲都毁掉。”
她这么一说,慕容苍温也想起来了,“后来大姨母扩大范围,用了大半年年时间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进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开启家中的寒潭冰宫。
至此之后,她一心为着她带回来的人解药,解药已下,人未醒。亡命海崖再次动乱,大姨母赶去,走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去往冰宫。”
“嗯。现在想来,苏玉笙说的不错。母亲当时告诉我有爹爹了,现在想来,我竟然是见过苏扇的,母亲书房里挂的丹青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