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发现的黑箱操作（1 / 2）
哈德利，你不觉得山姆跟你学法学有点浪费他的天赋了吗？要不，你让他跟我去学化学？
卢克教授单独跟杨三强聊天时候就发现这个法学专业的华族年轻人对化学知识并不是毫无所知，他能看得懂自己计划书里提交的尿素生产工艺流程图，他能理解反应炉里发生的化学反应，可以理解添加催化剂的重要性。为了达到原料利用率最大化，卢克设计的生产工艺里又添加了多次循环回收和提纯工序，从原料入口到成料出口，卢克团队提交了一幅管线、炉、塔组合成的复杂工艺流程图。应该是门外汉的杨三强却能说出工艺流程图上每一项生产工艺的优点，让老卢克得意不已又吃惊不小。
山姆应该就是哈德利老家伙的禁忌，卢克教授非常确定。如果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天才学生，谁敢来挖墙角，老卢克敢跟他决斗。刚才被哈德利老头言语挤兑了好几回，老卢克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终极挑衅
天赋？山姆的天赋高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亲自面试招收进耶鲁大学的。谁告诉你学法学会浪费天赋？学法学专业的更需要天赋，你见过一个学年不到就可以本科毕业的天才吗？我的学生山姆就是这样的天才。有人说过想要成功需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还要有百分之一的天赋。可是，卢克，你我还不知道吗？想要在任何一个专业获得成功，天赋才是决定性因素，呵呵，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付出九十九倍的努力也是毫无用处。没有天赋任何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没有天赋所有努力都戳不破笼罩在成功上面的肥皂泡，哪怕和成功就隔着一层触之即破的肥皂泡。
老卢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抽完雪茄就赶紧走吧！
卢克教授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心爱弟子的身上，哈德利一点都不惯着这个老家伙，直接开口驱逐这个不服气，总是千方百计想跟自己争锋的老教授。
校长，难道我现在不是管理者团队成员就不可以旁听学校的事务了吗？
老卢克不愿意离开校长办公室，他就是想看看山姆和哈德利校长这对师徒是如何处理事务。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山姆的表现是不是如他所想。耶鲁大学的教授很多，但是大部分教授是从其他顶级大学毕业后才被聘来耶鲁大学工作的外来派。而哈德利和卢克是那种从本科入读到工作都在耶鲁大学的本土派。哈德利老头他实在太熟悉，是认识几十年的老伙计，他当校长也有十几年时间，要是这个老家伙真有能耐就不会连图书馆的一张办公桌都争取不到。
耶鲁人都是自信的，从来都是高傲的。耶鲁大学事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专业与规矩，在全美上百所高等学府中就是处于顶层的贵族，作为美国最古老的高等学府之一的耶鲁大学在外人看来应该算是守旧一派。可是，最近不到一个月时间，耶鲁大学忽然一改往日低调作风，报纸和广播铺天盖地刊登与播报跟耶鲁相关的新闻。现在的耶鲁大学就像一个从城堡里走出的王子，他巡游于田地，巡游于街市，巡游于河流山脉，亲切又友爱。
作为有过轮值经验的前管理团队成员，卢克教授很肯定这一切不是耶鲁大学管理者团队的手笔，只能是这个最近忽然很少出现在图书馆的校长大人的功劳，或者说是跟才入学一年不到的山姆有关。
卢克教授与杨三强见过面后就去调阅过山姆在耶鲁的学籍资料，这是一个天才，在耶鲁大学的资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卢克教授根据杨三强留下的那张黑色烫金名片又打电话去纽约给自己的学生和朋友，这才知道兄弟投资公司的创始人老板就是耶鲁的两个学生，普雷斯科特和山姆。杨三强留下的这张黑色名片正反两面内容相同，排版不一，横排版是英语，竖排版是中文，名片正反面最中间印着杨三强的中文名字杨宝和英文名字山姆杨，字体最大，最漂亮，兄弟投资公司和兄弟集团只是在名片边上的两行小文字，黑色名片上只有这些内容，并没有职务信息。兄弟投资公司在纽约有很多人知晓，这个兄弟集团肯定也跟山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到最后卢克教授都没调查出兄弟集团的背景。刚创立的五兄弟奖学金基金山姆是发起人，参加过那场拍卖会的教授和学生有很多，他们告诉卢克教授，校长大人的弟子山姆是拍卖会的主持人，正是是这次拍卖会帮耶鲁大学管理者团队解决了一个财务上的大难题，新体育场每年的管理保养费用是一笔不菲的数目，现在这笔钱可以节省下来用到别处。
山姆的身影在耶鲁大学最近连续不断的大事情里若隐若现，不然，真以为耶鲁大学资深教授卢克真的那么有闲空去图书馆啊？查资料？查什么资料？卢克自己就是资料库，在化学专业上他不用参考谁写的资料文献。卢克教授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都不够用，可是他还是花费几天时间接近山姆这个神秘的华族年轻人，卢克教授想跟有实力的人合作，想要跟有想法的人合作，甚至在耶鲁大学几十年的老卢克忽然生出一种要让全世界人都认识自己的想法。资深化学教授卢克的成果研究有很多，确实也有很多研究成果走出实验室被应用到工业生产中，可是工业化生产人工合成尿素这件事应该是最容易出成绩，最容易赚到大钱的事情，这让想要看到自己公司的产品卖到全美国、整个美洲、欧洲的卢克教授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这次机会。
人工合成尿素从被意外发现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十年时间，卢克相信全世界所有化学实验室应该都能合成出来，经过化学家们不断实验，不断改良，实验室合成尿素的方式有几十种。考虑到原材料和生产成本两大方面，目前能够从实验室制备方式转化成工业化生产方式的就两大类，一个是石灰氮法，一个就是氨气和二氧化碳合成法。
石灰氮主要成分是氰氨化钙，是一种有毒化合物。用石灰氮制备尿素需要用到硫化物，生产工艺相对简单，但是产品杂质多，却是被欧洲尿素工厂正在使用的生产工艺。
耶鲁大学的教授们普遍推荐的正是第二种效率高，纯净度高，原材料更容易获得，生产成本更低，虽然生产工艺相对复杂，却更适合于美国实际情况的氨气和二氧化碳合成法。
相比于石灰氮法，氨气和二氧化碳合成法前期建厂投入要高的多，可是山姆在咨询的时候从来没询问过资金投入规模的大小，他一直强调的是尿素生产工厂的产能规模和生产成本的降低。在咨询过程中，山姆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标准商人的模样，追求资金效率，追求利润，追求市场占有率。
只要能赚钱，投入就不是问题，也是山姆的这个态度引起了卢克强烈的好奇心。
卢克教授明白大家的计划书里的核心内容应该差不离，山姆会选择与谁合作的概率也应该都一样。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老卢克主动出击，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为了自己的抱负，在图书馆里尴尬的偶遇、尬聊了好几天，终于得偿所愿。
果然，老哈德利忍不住召唤了山姆，卢克不会离开校长办公室，他就是要亲眼看到哈德利和山姆这对师生是如何操纵正在进行中的耶鲁大学新体育场征名活动。
没人管这个坐在一边又拿起一支雪茄捣鼓的卢克教授，哈德利师生俩人开始翻看一堆文件，拨打电话，商量事情。
山姆，这是体育场名称统计表。
哈德利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两张纸递给杨三强，目前的统计结果就在纸上。
这次体育场名称征集活动其实分为耶鲁校内和校外两个活动。针对耶鲁师生的命名征集活动奖励非常简单，只有给予中选者一些在免费的比赛门票和一些餐宿补贴。而针对校外的命名征集活动奖励看起来就很丰厚，是一笔高达一万五千美元的现金奖励，这笔钱会平均分给被选中名称的那些投稿者。
耶鲁大学的师生们没有人因为同一个体育场的命名征集活动奖励不同而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并不是耶鲁人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觉得自己是弱者而向耶鲁大学管理者团队表示不满。真实的原因就是耶鲁师生们都是精英，没有蠢蛋，在耶鲁师生看来耶鲁大学管理者团队还是心里向着自己人的。这个道理非常简单，耶鲁大学全体师生，哪怕算上一批正在为耶鲁大学服务的校工，总人数也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中选者的奖励是单份的，不论中选者人数，不是均分。但是，这次针对耶鲁校外发起的体育场命名征集活动面对的是将近一亿人口的全美国民众。一亿人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投稿也是三百万个投稿名称。
杨三强都不用翻看，就两张纸，几个名字而已，扫了一眼就放回桌上。
两张纸，记录着为同一个体育场命名的两个活动投稿排名信息。校内，校外的投稿排名竟然出现了高度相似性，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目前，耶鲁大学校内投票已经结束，校外投票活动依然在进行中，投票最多的体育场名称分别有：耶鲁大体育场，光明体育场，康州大体育场，纽海文体育场，槐花体育场，真理大体育场，阿伯拉汗体育场，超级巨大体育场，斗牛犬体育场，第一体育场。
这十个名称在两张纸上重复出现，只是排名先后有不同。
老师，这个投票结果非常有趣。我看咱们对校外发布的活动可以宣布结束了，这份名单大概率就是投票最终结果。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活动火爆异常，已经对我们耶鲁大学日常工作产生影响。
事实上就是负责收集抄录校外投稿的校工和主动帮忙的师生已经快要崩溃，稿件太多，太多。电话，电报，信件不但需要抄录还需要统计，耶鲁大学为此次活动特意开通的电话线路几乎就从未停止过，电报房增设了十几部新的收发电报机也是如此，换人不停机。
征集活动的影响范围和美国民众的反应超过耶鲁大学管理者团队的预测，为了应对爆发式增加的电报，电话，信件。耶鲁大学管理者团队紧急招收了一批校工，这些人不是短工，都是签长期雇佣合同的校工。目前，正在为耶鲁大学服务的校工人数已经是正式教师团体人数的两倍以上。校工的工资肯定不如正式教师高，可是忽然增加的庞大人数也对学校财务形成新的压力。耶鲁大学是私立院校，没有每年按时的财政拨款，学校财务都是依靠学费以及捐赠，还有合作抽成来维持。
哈德利说着、说着就又说起财务问题，这个老头也不知道怎么的，跟杨三强聊天总是会以财务问题结束。杨三强又不是没旁听过哈德利的日常工作，这个老头子平时校长的架子拿捏的非常到位，跟任何人谈话，讨论工作都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
耶鲁大学的校长威风得很。
是啊，新年刚过，正是用工高峰，短工的工资其实更高还不容易找到人。可是招收更多的校工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要是有一种能帮忙做这些工作的机器就好了。
杨三强没有搭理哈德利关于财务困难的话题，只是顺着他的话感叹了一句就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