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为什么（2 / 2）

雄虺九首，往来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

…”

这是一首很长的招魂诗，李静姝缓缓绕行。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在柴火的哔剥声中，青金色的雀星映着红色的火光，火舌汹涌地吞没上方一具具满是伤痕的身躯，抑扬顿挫的声音如同古代巫师在祭祀天地、招唤着那些千疮百孔的娇弱灵魂。

剩余的吐蕃奴隶畏惧地跪倒，伏低身子。

对于处在奴隶制还未开化的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神鬼更能让他们敬畏万分。

招魂的声音停下，火势也渐渐小了起来。

李静姝沉默了几息，转身把翻译喊过来，吩咐道：“挑出些当士兵监督，其他奴隶打扫战场。一，把我的重箭收集起来；二，所有金银器皿分类归整；三，除了驼马外，所有牲畜宰杀熏好，一切从快，有任何不从者，杀无赦。”

“是，谨遵天女神法旨。”

李静姝所展现出来的神明级别的战力，以及刚才那充满了宗教气息的吟哦，让所有吐蕃人对李静姝的神明身份再无疑虑，没人敢反抗。

看到奴隶们行动起来，李静姝在草坡上盘膝打坐，一边等着火化结束，一边运功恢复。

李静姝的身姿一动不动，从上午直到了夕阳西下，她睁开了凤目。

如星空般浩瀚，似大海般深邃，波光流转。

她注意到奴隶们虽然依然在忙碌不停，但因为饥饿疲惫的原因显得精神厌厌，效率低下了很多。

而上千头各种牲畜，不是那么快能宰杀熏好的。

清越的声音响起，却有洪钟大吕的声效：“让他们饮水做饭休息，之后再继续。”

所有人听闻天音，敬畏地看向那盘膝而坐的天女神，翻译连忙跪倒领命，然后开始组织。

李静姝则起身，拿起准备好的坛子，捧起冷却的骨灰，仔细地装进了坛子，再用盖子盖上，做好密封。

轻轻用手拍了拍坛子，李静姝声音和情绪都很温柔：“不要怕，我说过带你们回去，就一定带你们回去，连同那些找不到尸身只剩灵魂的姐妹，一起带回汉人生养休息的地方，带你们回家，回故土。”

山风呜咽，似乎在回应着李静姝的诉说，李静姝惊觉，有一种鸡皮疙瘩起身的感觉。

她略显茫然地四下看了看，甚至展开元神力量仔细感应了一番。

但回应她的，只有那山风呼啸。

仰望苍穹，她想家了，想自家的窝，想家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奴隶们继续做着宰杀和熏制的工作，有些则负责将战利品归拢打包。

雅阁部不算小部落，而且还一直充当着二道贩子，部落里的财富相当客观。

金银玉石等贵重物品被分门别类地打包，次一些的是铜制品等，再次一些的是铁制品。

至于其他皮毛之类的，也归置在一处。

吐蕃人的尸体则被砍了首级归置在一处，至于尸身，则留在了原地。

千把人日夜忙活，终于在第五天结束了草草的熏制，李静姝等不及，优良熏制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这些日子，李静姝早已恢复了全盛状态，还抓住那个翻译，凭借自己强大的元神，顺利地掌握了吐蕃语。

今日，李静姝将近千的吐蕃奴隶分成两队，其中一队手臂都绑着布条。

身着雀星背后搁着仙殇的李静姝在小山坡上站定，扫视下方的人群。

“尔等当中，有谁杀害或者虐待过汉人的？”

这是用吐蕃语说的，下方的吐蕃奴隶面面相觑，他们本能地觉得不能在这时候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