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累人的白事儿(2 / 2)
军队的组织和训练。
万事开头难,等鳌山卫任了自己的实职,就开始自己的计划。
泡了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的陈修远,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到满清鞑子的骑兵,将自己的步兵杀的大败,骑兵的进攻把自己的军阵冲击的七零八落,一名鞑子手里的马刀将要劈到自己的时候,惊的一身冷汗的陈修远弹簧般坐在了床上。
记得后世一个战友曾经说过,中世纪步兵唯一能打败骑着畜生的骑兵方法,就是让他们跑不起来。
也不知道战马是如何得罪了他,将战马说成畜生。但他的结论陈修远是赞成的,只穿着内衣,陈修远到书桌上写下了刚刚的心得。
第二天,丧事依然进行着,所有的事情都重复着昨天的程序。灵堂内道士在卖力的诵经,戏班吹奏着哀乐,左邻右舍在陈府忙前忙后,只是今天来灵堂里祭拜的明显的少了。
“福伯,该来的人基本都来过了,依我看,早让大哥入土为安吧!”
“二爷,还有一家没有来,咱们陈府的亲家还没有到。”
福伯从陈汉秋那里论,从来都是称呼老爷的结拜兄弟_陈忠为二爷,时间长了陈忠也就习惯了。
“对对对!我说怎么老是感觉缺什么人,福伯,谁去报的丧?”
“王洪”
“王洪!”
陈忠提高几度声音,一身青衣小帽,二管家打扮的王洪,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跑了过来。
“二爷”
叫了声二爷,双目观望了一下福伯和陈忠的脸色,便矗立垂目,等待着他们的份付。
“王洪,我问你,昨个上午是不是你到即墨赵府送的消息?送到了吗?”
“回二爷,昨日上午我一早就赶到了即墨的赵府,但没有见到赵老爷和赵府的管家,门房不让进,只好将讣告交给了门房。”
陈忠和福伯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不免微微的震惊。
常人而言,封建礼数,唯死者尊。亲家公去世,赵府的赵老爷连面都不露,赵府出了什么事吗?两人心中顿生疑惑。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知道了,你忙去吧!”
陈忠心里有些忐忑,这门亲事在夫人在世时就定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两家从来都没有失过礼数,今日这事里面透着古怪。
福伯似乎看到了陈忠心中所想,边走边说安慰道:
“二爷不必多想,兴许是赵府出了其他什么要紧的事,今日不到,也许明天就到了。”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中,早上的日头准时跳出海面。小柱子叫起了两次陈修远才艰难的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换上孝服,来到灵堂。
昨天晚上为了写他的鸿篇巨制~随身笔记,熬夜熬到了三更天,眼圈微红尽显疲惫之色,一脸的萎靡不振,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身体。
陈修远心里面自语道:这时代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差,今后可得注意,让疾病缠住自己,可就白来了一遭。
陈修远的状态被陈忠尽收眼底,心疼起来,自从大哥和儿子阵亡,陈修远就是陈忠唯一要呵护和“效忠”的人了。
“华儿,这会儿没有什么外人,先去房间里休息吧!有事情让柱子叫你。”
“没事儿!二叔,我顶的住。”
福伯也前来插言:
“听话少爷,回屋去,这儿有二爷和我呢!”
听人劝,吃饱饭。回到房间,本来准备在床上假寐的陈修远,不一会儿便睡着了,直到中午才自然醒来。
北方的一般停灵三日,也有停灵七天的。
时间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让陈忠和福伯左顾右盼翘首以待的赵府始终没有来人祭奠。
福伯在心里腹诽着,这赵家也太不守礼数了!
自从赵文进前年中了举人,架子越来越大,自己有一次去赵府,就领教了什么叫做盛气凌人。真让人闹不明白,怎么学问越大,就越不懂事?
“算了!不等了,福伯按先前所定明日出殡,让老爷入土为安。”
福伯叹了口气,望着陈忠点点头:
“好吧!我去安排。”
陈府出殡的阵势比起小老百姓是要豪华的。
仪仗队的阵容和排列顺序按大殡而言:开路鬼,左右各一大头鬼,铭旌,其后是一对大锣,一班吹鼓手,几对官衔牌,一堂红彩谱,一顶返魂轿,再就是几个“大座”,包括灯亭、炉亭、花亭、香亭、影亭,每个大座前有一堂与亭绣片相同颜色的八顶绣花大伞,八挂香谱。
大座是由十六人一班抬着,两班人,每人发新毛巾一条,打执事的孩子带刘海箍,发新鞋一双。接着是花圈、挽联、匾额、送殡的亲友、客人、纸活、带孝的亲、族、雪柳、孝子(有用孝幔遮住的)。
棺杠是三十二杠,两班轮替,打响尺,指挥换肩、停止、前进、换班等动作。此人在行进当中还有一套“行话”以示众人。杠夫穿绿驾衣,黑红平毡帽上插一鸡翎,米黄套裤。
大杠前是一顶大红绣花伞,半副木制鸾驾。杠后又是半副鸾驾。最后是陈府内眷所乘的白轿、马车。
整个队伍行进较慢,有时大座还要“路落”,某一大座压住阵角,待前边执事走远,抬起大座在这段一两丈远的路上跑步前进,头儿口喊“落……”,跑起来讲究步子齐,亭子不歪不掂。
茶桌在出殡经过的路线当中,由总管派人与商号联系,在其门口设茶桌,为队伍供应茶水。另有茶房给孝子、内眷等送茶水。
路祭这是由亲友送的一个起脊穿堂路祭棚,行列停棚前,将遗像供桌上,并摆祭席一座。孝子在棚内跪陪行礼,众送殡者顺序拜礼。后回到队伍继续前进。
整个出殡的流程被一中执事们精细运作,庄重而肃穆的葬礼终于在午后顺利完成。
作为孝子的陈修远一一拜礼了前来参加丧事的亲朋好友和执事帮劳者,像木偶般被指挥了一天。
晚上,哭丧了整天的陈修远的确累坏了,躺在床上合衣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