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家订货(2 / 2)
“好,我和你们陈家也打了几次交道了价钱好说,不知陈千户是在哪里接收?”
“这次回乡葬父,车马简行,只二叔和几个随员,现买几匹其他希望能够在浮山所接收。”
正在谈话间,有王守业的下人进来在王守业的身边耳语几句,随即退去。
“王东家如有事,我们下午再谈。”
“无妨,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小事。陈千户在浮山所接收的话,价钱...”
王守业考虑了一下。
“价钱就和刘大人的一样吧!马绝对是上好的军马。”
“好,”
随后陈修远又从王守业这里订购了粮食,还有碱也就是天然碱。这时代已经用上碱蒸馒头了,只是不知道它还有其他的作用。
买粮食事先没有和陈忠商量,害得陈忠一直使眼色,这时节青黄不接粮食价格高,要买也得秋后买呀,粮价低一些。
可陈修远可模糊记得历史上这段时间,两畿、山东、河南、浙江、湖广一带,大旱,蝗虫起。
当时山东等省连岁告灾,给事中左懋等督催漕运,道中驰疏言:“臣自静海抵临清,见人民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李青山遂率领民众起义,阻断漕运,明廷大震。知道这些他当然要买粮食,这粮价只能更高。而且要多买,回去后还要走别了路子多搞粮食。
用在王守业这儿借的银子买王守业的物品,在这时代也算是资本的充分利用了。粮价二两银子一石,定了一千石,碱九文钱一斤,要了一千斤。加上马匹四千多两银子的生意,陈兴华付了一千两银子的定金,双方写好字据。
在客栈的后院有王守业收购的一部分马匹,更多的在城外租的庄园里,雇佣大批人手看护。
陈忠常年和马打交道,在后院挑选了六匹马,付了现银。十九两银子一匹,这可是比在家里接货便宜多了,足足便宜十来两,没办法,你没渠道买到,你没能力运到。
对于陈修远的乾刚独断陈忠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华儿失去父亲真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和看法,而且还是不顾一切的去实施了。
害怕的是他一意孤行,如果不听劝阻决断失策的话,陈家就完了。这不前些日子刚跟他讲了陈家的现况,陈修远便挥霍起来了。
陈汉秋和夫人在世时,省吃俭用,凡事亲历亲为,极少雇佣家仆。家里现在只有一个老仆人福伯,是陈修远姥爷家的家仆人出身,陈修远姥爷家人丁不旺,只有陈修远母亲这一个女儿。
陈修远姥爷姥姥去世后,福伯便来到了陈家。当年陈修远母亲的堂弟还和母亲争姥爷家的财产,最后田地庄院归了堂弟,母亲只得金银细软。陈修远知道了家里还有银子后,便大手大脚起来。
几个人牵着马回到租赁的小院,尚武尚臣尚承尚德还有小柱子正在收拾行李,陈忠吩咐朝宗把马安置好,又让陈文抚去买些马料来,便和陈修远进了厅房。
“华儿,你买这么多粮食干什么呢?还有马匹和碱面,我们用不了这么多,而且现在这季节粮食又贵,咱们家里的粮食就够咱们用两年的了。”
陈忠当着别人的面自然不会驳了陈修远的话,陈修远现在是陈家之主,要给予他一言九鼎的威望,但是到了两个人的时候还是要提醒一下的,免得他做事鲁莽决策误了他自己和陈家。陈修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二叔,在你看来现在世道如何?”
陈修远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陈忠一怔,陈忠寻思了一下回答说道:
“世道,唉!中原流寇肆虐,东虏鞑子时常杀进京畿一带抢劫,天气寒冷干旱农作物欠收,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听说陕甘一带连年干旱无雨,粮食绝收,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能走能动的都加入闯贼活命,陕甘一带吃完,就冲出潼关到了中原。”
陈忠想想接着说道:
“听人言,现在的天子皇帝,勤于朝政,生活节俭,一登基就搬倒了阉党一派,都说大明中兴有望。”
说了这么多,陈忠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这都十多年了,怎么大明越来越乱,东虏鞑子和流贼越来越有做大的迹象了。他也就是听别人说说,自己是不甚了解。
陈修远想到,依陈忠的眼光看到这些已难能可贵。看到陈忠正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对自己为何问他问题的不解还是对问题本身的不解。陈修远说道:
“二叔你说的对,现在是乱世之兆。陕甘连年干旱受灾,农民以草根树皮充饥,到了河南有人不堪受饥饿吃食观音土,已到了易子而食的惨像。朝廷不思赈灾,或者没有钱粮赈灾。而地方官僚还是索取税银贪墨钱粮,官逼民反,造成流寇加重灾难,这其中必定天灾人祸两者具有。东虏鞑子又隔两年突入京畿抢劫财货粮食,俘虏牛羊丁口。内有天灾、流寇外有东虏鞑子,这大明朝......。”
陈修远还没说完,陈忠便挥手阻止了陈修远封建社会一个人随便评论朝廷有抄家灭族之祸。
陈忠心想华儿说的是不错,这十来年了。朝廷围剿流寇,但流寇越剿越大,战力越来越强。东虏鞑子更别说了,自己所知道的大明就没一次打败过建奴。这世道是怎么了?
“在这乱世中,最重要的就是人和粮食,有了人和粮食,一切都不是问题。二叔,回老家后我想招募流民屯田练兵护卫桑梓,练出强军出兵东虏为父亲和邵哥报仇。”
陈忠想想,华儿说的也对,这乱世人和粮食最重要,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华儿,二叔我读书不多,但这道理还是懂得,说透了就明白了,二叔一定支持你。”
俩人又接着商谈了一下回家的事情,尚臣前来叫二人吃饭才停止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