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而复生,遭遇鞑子(1 / 2)
北风瑟瑟,数九寒冬。
凛冽的寒风,舞动着零星的雪花,横扫着遍地的枯草,若隐若现一两具僵硬的尸体。
大明北直隶永平府地界,一支七百多人艰难行军的队伍中。
陈修远蜷缩在马车上,紧了紧被吹开的衣领,拉了拉身上覆盖的羊皮袄,试图保存住仅有的温暖。
“不对……不对呀?”
怎么回事?自己应该在船上或者在医院里呀?
他的脑袋急剧的疼痛感起来,两种思维记忆在脑海里碰撞,脑浆像要是被吞噬的感觉,又像百万蚁虫在脑海里乱撞,痛痒难熬。
陈修远紧咬牙根,努力的控制着,前世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桃花岛外海,阳光灿烂,海风拂面。
微醺的陈修远,站在船舷边上,轻摇着手里的红酒杯,欣赏着迷人的景色。
突然!
吹过来一阵邪风,将甲板上的遮阳伞吹了起来,遮阳伞横向漂移,不偏不倚撞向了的陈修远。
在甲板上众人的惊呼下,毫无防备的陈修远,掉进了大海里,掀起了一朵浪花。
被捞了上来后,他有清醒意识,甚至能听到医生的说话,有人要继续抢救,有人说没救了,他心里嘲笑道:
“一群庸医!……”
睁开眼。
就到了这苦寒之地,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弱不禁风的青少年。
已经半天了,陈修远恐惧、迷茫不知所措,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竟然来到了明朝。
马车缓缓前行,车旁几个年轻的步卒,不时的投来关顾的目光。
“嗒嗒嗒”
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侦骑斥候飞奔而来。
“报!千户大人,前方六里处有个寨子。”
陈汉秋,鳌山卫浮山所守御千户,奉命北上勤王。
陈汉秋这点做的不错,仅有的十几匹战马,都配备给打探情报的侦查斥候,除了自己和李云彩,其余一律步行。
做侦骑的也是自己的家丁、家仆,还有收养的孤儿,他们的根儿就在陈家,不用害怕他们骑着马跑了。
“寨子情况如何?”
“寨子遭鞑子抢劫,已经没有活口,只有二百多老幼尸首!”
陈汉秋看了看天色,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鞑子来了一次,一般就不会再来来了。
“进寨宿营过夜!”
几百人的队伍,加上十几辆车,歪歪扭扭来到寨门口。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血腥味和黑烟四处弥漫,男女老幼的尸体东倒西歪横在地上,个别地方还着着火,噼里啪啦的作响。
整个村子尸骨累累,一群黑老鸹在寨子上空盘飞,没有火星的地方还有个别老鸹在啄食,惨不忍睹。
东虏鞑子入关,就是一伙强盗,金银财帛、粮食牲畜什么都抢,还有成年丁口、大脚女子,也掠到关外为奴,而其他老幼病弱皆是杀掉,以消减大明的国力。
陈汉秋无奈的叹息着,外有东虏肆孽,内乱流寇为祸,大明的天下风雨飘摇……。
“二弟,这东虏真是丧尽天良!”
看着被鞑子祸害的百姓,陈忠凝重的望了望,只是叹息了一声。
陈汉秋接着说道:
“让百姓们入土为安吧!”
“是!”
陈忠应了句,就带人去找铁锹和锄头。
陈修远从车上下来,跺了跺被冻的麻木的双脚。他大概知道了,自己重生成了千户陈汉秋的儿子。
看着冷风中麻木的陈修远,陈汉秋严肃的眼神,变的慈祥温暖起来,柔和的说道:
“华儿,跟着邵哥儿去你二叔那儿帮忙!”
陈修远没有言语,“嗯”了一声,就跟着陈邵去找陈忠,看着二人离去,陈汉秋心里愧疚。
“唉!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陈汉秋回忆起往事。
陈邵是二弟陈忠之子,当年遇到他二人时,陈邵才两岁多,陈忠浑身是伤,背着儿子在街上插草标讨饭。
夫人是菩萨心肠,看着小陈邵心生怜悯,于是陈汉秋就收留了陈忠,几年间跟着自己鞍前马后,剿匪捕盗,数次性命交关的情义,亦仆亦弟。
自己有了儿子后,夫人认陈邵做义子,来给儿子做玩伴,如今都十七岁了,也许是自己上辈子造的孽,这孩子只长身体不长心智,如同八九岁的孩子。
习字练写都成,就是心智不开沉默寡言,自从妻子过世后,就一刻也离不陈邵他们。
爱子心切的他,勤王北上也带了傻儿子,嘴里从来没有说过孩子傻,但是内心...唉!
想到这些事,陈汉秋心里就不住的叹息。
找了间完好的民房,陈汉秋脱下盔甲,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不长时间亲卫送来一杯热茶,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陈忠清理完尸首,来到堂屋内。
“二弟,百姓们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吗?”
“老爷,基本都入土安葬了!”
陈忠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仆人上的,虽然陈汉秋称呼他二弟,又是自己儿子的义父,但是自己最初是陈府收留的乞丐。
当初如果老爷和夫人没有收留,儿子定会夭折,自己也不会多活了这么多年,老爷称自己二弟,陈忠从没有妄自尊大,一直称呼老爷。
忽然一声急促大喊:
“报……!”
紧随着一侦骑慌忙进屋,走向前来半跪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