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过往如云，皆为空（2 / 2）

“无碍，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

场上此时安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清晰可听的程度。

洛只觉的心中揪疼，不可置信的喃喃一句，

“跳梁小丑？”

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凤云瑶的质问。

凤云瑶这才眼眸微抬，施舍似的扫视向洛，

“不是吗？”

洛被这话打击到，摇摇欲坠的身躯，夸张的连连后退，最后瘫坐回椅子上半靠着，带了几分讥笑，

“向来都是姐姐说了算，不是吗？”

“吾曾说过，这声姐姐，你不配。”

凤云瑶一步一步向高台上的洛靠近，浑身散发出威压，压的场上那些俊男美女，承受不住，直接跪坐到地上，埋着脑袋瑟瑟发抖。

洛同样脸色苍白，暗自咬着舌尖，鲜血充斥在口腔，强忍着身躯的颤抖，再次倔强出声，

“姐姐···”

凤云瑶脸色清冷，看向洛的眸子里一片平静，如同视之如死物一般无二。

她轻轻一个响指，洛瞬间感觉到颈部的窒息，捂着脖颈，呼吸困难，脸部涨的青紫，

都这样了，洛依旧扯出疯魔的笑意，脸上笑与痛苦并存，惊悚怪异，

“姐···姐···”

凤云瑶似是无奈摇头，

“事到如今，依旧不知悔改，无可救药。”

然后收了对她颈部的禁锢。

“哈哈哈，无可救药？”

洛癫狂的大笑，

“是！深入骨髓，无药可医，灰飞烟灭，亦不可改！”

洛用尽力气，朝着凤云瑶裂声嘶吼，

“你的眼里有七界众生，有那些神兽精灵！”

“现在就连那些凡间男人都能入你眼！一个系统，一个低贱的契约兽都能入你眼！为何独独没有我！”

“我跟了你万万年！数不清的日夜，只有我陪着你，一切都是有了他们以后，全变了！ ”

“是你先抛弃我的！”

洛咆哮出的话语，字字泣血， 凤云瑶却依旧平静，似是变回那个无欲无求，满心众生七界的神女，

“吾之过错，错在点化朏朏，养之未教。”

“不始亦不终，如醉眼空华，今断因果，斩前缘。”

“过往如云，今日消之，天地不存，皆为空。”

凤云瑶话音一出，洛怔愣住一秒，随后她更加歇斯底里的朝着凤云瑶扑了过去，

“不！”

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匍匐在地，狼狈不堪，尽管这样，她依旧坚持向凤云瑶的方向用力爬行，

此时洛脸上不再有曾经癫狂的笑意，皆是惊慌失措，满脸哀求，

“不！不可以！你不能忘了我！ ”

“姐姐，不要！洛儿错了，求你···”

她很清楚自己的下场，魂飞湮灭，永无轮回，这些她都甘之如饴，绝不后悔。

但她接受不了，姐姐要将她的过往消除。

哪怕是恨，她也要姐姐记得她存在过，

如果关于她的记忆消除，三天七界，她会如同不曾存在过一般，有关于她的一切，将随之消失。

凤云瑶没有言语，只是垂下眼帘，双手掐诀做出了回应。

洛看着一道道金色流光从凤云瑶身体飞出，看着那一份份属于自己跟姐姐的记忆消失……

心脏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比她知道的所有刑罚加在身上还要痛···

凤云瑶抽取出的金色流光，在两人之间慢慢环绕，随后在上方混合成一个金色发光的圆团。

紧接着，洛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七色的光彩从她身体迸发而出，异彩宣泄，向着金色光团汇聚···

洛的身体也随之慢慢灰败，变成没有颜色的石膏娃娃一样，化为灰烬，消散开来。

凤云瑶身后的月一，此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神女竟是她的全部。”

除了神女，她的世界就没有其他了吗？

不等他继续多想，跟着场上所有人一样，脑袋一沉，关于洛的记忆完全消失···

范围越扩愈大，从宫殿外也不断飘进各种颜色的流光，七彩的光球也越转越大，光彩也愈加耀眼。

直到最后，如同炸裂的烟火，爆炸开来，星星点点绚丽洒落，未近地面，便消失不见。

梦中的昙花一现，梦是假的，花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