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门派（1 / 2）

我回到所住的厢房中已是中午，凤凰早上醒来喝了药后不久又自行睡去，这会儿尚未转醒。房中只有一个叫夏烟的小丫鬟在照看，我回来后就叫她出去候着了。不多时夏烟送来午饭食盒，我也没打算先吃，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小凤凰醒来。

昨夜夜深才哄她睡下，我也颇为疲惫，未及细想。今日看过张王二人之后，再对比凤凰的情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想起师父有一本笔记，笔记里有师父对傀儡妖术的一些简易的记录。我不由陷入沉思，先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凤凰当日的行迹。

数日之前，凤凰与我在人群中走散，我急出一身冷汗，直接展露武功，登上高处寻找。我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在人群外看到凤凰慢慢吞吞的朝着一个方向踱步，我叫她她也不应。我连忙掠到她身前，只见她眼神呆滞，似乎根本没看到我。她小脸却有些扭曲，似在挣扎。我吃了一惊，直接一掌轻轻的拍在她头顶，小心的注入内力。她才终于停下脚步，表情也逐渐放松平静下来，眼神也似在凝聚。

然而接下来凤凰却突然昏了过去，我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得赶紧抱她去看郎中。那老郎中看了半晌，却忽道凤凰脉象并无异常，似是中了早已消匿世间的傀儡妖术，药石无效，他也没有办法。我大惊失色，再找了两家医馆亦是毫无办法。

我只得抱凤凰回到家中，频频运功输入内力，前半宿无功，但后来终于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经脉能与我应和。我忙活了一整个通宵，小凤凰总算短暂转醒，迷迷糊糊的的叫了一声哥哥，我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而昨夜初见真正的“傀儡”，行动如常，无畏无觉，和小凤凰相较，眼神倒是一般呆滞，但表情淡漠，没有出过声。最关键的区别就是，小凤凰能对我的内功起反应，而张王二人则如泥牛入海。小凤凰自从五岁起，我就开始教她修炼我的内功，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让她脱离了妖术。

我再回想师父的笔记，在师父的记载中，有几个江湖人中术的记录，但看着这些名字“神拳门刘福”、“断魂刀石峰”等等……没一个看着像内家门派的高手。

我正想着心事，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哥哥”，小凤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我瞧她精神气色都好了很多，就是这些天没法好好吃饭，脸上婴儿肥似是褪了一点。我一把把她抱起，在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丫头，漱漱口，我们一起吃饭。”

将军府的伙食倒真是挺精致讲究，还专门为凤凰准备了粥点。小凤凰胃口大好，但我也没敢让她多吃。用过午饭后，我瞧着她精神不错，便细细问了问她那天的情形。可是她根本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好像一直在做一个噩梦，梦境的具体内容却也不记得了。

我无法可想，只得道：“丫头，过些天身子好了，我教你的内功心法你得继续好好练，不准偷懒，你这次有惊无险，没准就是这份功夫救了你。”小凤凰乖乖点头称是。我又道：“再过段时间，会过来一个小哥哥……”我本想让两个孩子一起上课，也算有个伴，又突然想到这二人年龄相近，两小无猜的，似有不妥。对方虽然是外室之子，但毕竟也是世家高门，万一……怕是尴尬的很。

我住口不言，小凤凰却道：“小哥哥怎么了，是来陪我玩吗？”

我捏捏她的鼻子，佯怒道：“满脑子就想着玩！”

小凤凰嘻嘻而笑，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黎州看人家比武玩呀，可好看了！”我不由好笑，这小丫头真是记吃不记打，她这一场风波，就是去邻县黎州的时候发生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那个傀儡师，应该就混在黎州那群武林人士里，那……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对凤凰下手？

我一时也不得其解，只得先放一边静下心陪小丫头说话，说了半晌，又哄她服了药睡下了。我本想带小丫头四处走走，我倒是昨天夜里逛得挺熟了，可惜当时她却睡得正酣。

凤凰刚睡着不久，我左右无事，便想着再去地牢看看张王二人，看能否再找到一些线索或者办法。到得地牢，吕瑞阳还在地牢守着，卢文焕已经不知去向。这小子依旧恨恨的看着我，但似乎眼神里多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微微有些诧异，也没和他说话，就点了点头，径自去看张王二人去了。我又试了好几种方法，依旧毫无回应。我叹了口气，只得怏怏离去。

我刚走出地牢，吕瑞阳却跟了上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问我：“你怎么会使我天门派的剑法？”我楞了一下，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吕瑞阳见我不答，又道：“我都看到了，我去取回我的剑，正好看到你用“贯日式”击败卢文焕。”吕瑞阳脸皮有些有些涨红，仍是直楞楞的盯着我，“卢大人的话我也听到了。”

我想了想，只觉得卢大人说的真是不错，这个少年武功倒也罢了，我见识有限，也不知道他在同龄人里算不算高，但性子是真的需要磨一磨。我有些为难，斟酌语句，也不知道该不该直说。我犹豫良久，再看那少年眼神中越来越是不耐，似有火起。我一下子给看乐了，道：“怎么，你还想再和我动手不成？”吕瑞阳被我说的一愣，脸皮又飞速的涨红了起来。我瞧得有趣，便道：“来来来，我们再过几招，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吕瑞阳二话不说，也不顾我赤手空拳，直接拔剑就攻了过来。我没想到他这般说打便打，也不管我有没有兵器，心下颇为不快。不快归不快，我也只得静下心凝神避剑。吕瑞阳倒也机灵，之前使过的招硬是憋着一招都没使。

我手中无刀也无剑，也知空手接白刃须得近身。我瞅着一个破绽欺近夺剑，正伸手欲抓他手腕，不料他突然倒转剑身划了一个圈子，险险斩中我的手腕。我吃了一惊，这时他的脚也到了我身前，我接招顺势一个借力，赶紧退出他身周一剑之地。

我突然明白我似乎小瞧了天门派的剑法，这分明是一套极其高明的专门的白刃诱空手近身的剑法，近身夺剑、甚至我借力后退都可能是在对方剑法的算计之中。我后退之时，他若衔接上之前那直取中宫的“贯日式”，只怕我还真不太好应付。我不再敢托大，重新和他保持距离不再尝试近身，想看看天门派是不是还有专门用于攻击中距离甚至远距离敌人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