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历史的蛇影（上）（2 / 2）

再次睁开眼睛，一双新的蛇头竟然又生长在了两肩，一种感觉在他心中如烈火般蔓延，燃烧。他想用父亲的脑浆供养双肩的蛇神。

显然，他的心智已经被蛇影响了，他已不是佐哈克，只是一个披着佐哈克记忆和肉体的傀儡。

终于，佐哈克再也无法抵抗内心的渴求，他用佩刀砍下了父亲的头颅，任由蛇头吸吮吞噬父亲的脑浆。

……自此刻起，他成了恐怖的“蛇王”。

为了满足双肩的蛇，也为了满足自己愈发嗜血的欲望，此后佐哈克每晚都会从监狱里捉一只体力健硕的罪犯来供双肩上的蛇头吞噬，对他来说，就像是在吃自助餐。

很快，部落的罪犯就被佐哈克吃光了，为了继续满足自己，还有那为数不多的良心作祟，佐哈克只能向周围的部落宣战，然后理所应当地砍下其他部落战败者的脑袋。

在吞噬了无数战败者的头颅后，“蛇王”进化了，他的双手变得力大无穷，足以将敌人直接撕成两半；他的皮肤长处了刀枪不入的硬鳞，即使是发疯的公牛也不能伤其分毫。

而佐哈克没有意识到的是，吞噬头颅带来的不只有力量，还有被吞噬者的思想碎片。

在此等力量的加持下，佐哈克不仅统一了边境的各部落，还打败了中央王朝，成为了“万王之王”。

他统治这片地区数百年，内心的嗜血暴虐在这百年里愈发膨胀，旁人杂乱思想碎片更是火上浇油。虽然他如此强大，但时间同样可以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蛇王”开始老去，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乖张暴戾。

有压迫就有反抗，终于，反抗暴政的英雄出现了，他率领起义军打败了佐哈克，却发现这个魔王竟然拥有一具「不死之身」，就算砍掉了佐哈克的脑袋，可那双肩上的蛇头却依然指挥着身体。

面对此等情况，大家束手无策，就在此时，名为“杯蛇”的魔女不知不觉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啊，可悲的佐哈克王。”魔女悲伤的说道。

“你搞错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所以才会变成了这副可怜的样子。”

“人是应该被超越的某种东西；是一种超越了之后让你感到好笑的存在，是一种超越了之后会让你感到羞耻的对象。我让你重新走过虫到人的道路；可是你做了些什么呢？你的内心反而被虫完全侵蚀了。”

“各位起义者，我也要向你们提个醒：人的肉体从来都不会尊重人的灵魂。我们所有人的本能，都不过是一条条难言清洁的河流，只有大海，只有超越了一切河流和湖泊的大海，才能容纳这些污垢，而不使自己变质。”

“可悲的佐哈克王啊：我给了你一个超越[人类]的机会；而你，却用它去瓦解自己的灵魂。你的灵魂对肉体投以轻蔑的眼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他带给你的桎梏。可是，你越是要让肉体消瘦、丑陋，你的灵魂就十倍地消瘦、丑陋；实际上，你已经自己把自己的灵魂给饿死了。可怜的佐哈克王啊：你的灵魂始终拒绝理解自己的肉体，所以你的肉体就用那些最下贱的欲望把你拖进深渊。”

“愚昧的佐哈克王啊：生命是一场不能反悔的交易；而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交易什么。我给了你超越一切凡人的潜能；而你，却只是用它来‘过家家’。佐哈克，你已经不再拥有任何‘超越人类’的可能性。现在是时候来终止这场交易了。你是一个难得的样本；但你并不是我主人所期待的「超人」。”

说完这些话，神秘的魔女丢出一根飞镖，飞镖击中佐哈克的胸口，曾经的“万王之王”应声倒地，肩上的双蛇迅速枯萎死亡。

而魔女消失在民众中的面前，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