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入局2(1 / 2)
连古还会北上,和那群暗夜浮头的杂碎继续纠缠。
要探深渊的深浅,只有迈进去脚才能知道,一只脚不行,那就两只脚,而红官只能站在深渊口凝视着。
用连古的话讲,自己就站在明暗交界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黑暗,但极黑之地就必须彻底埋入黑暗里才能触及。
但红官是“局外人”,即使没办法做到纤尘不染,也尽可能保留随时抽离的实力和本事。
万一有什么不测,还能期望有一只手可以将他带出深渊。
这是连古最后说服红官的理由,他需要有个清醒的、干净的人来渡他。
但红官清醒明白,他已然在“局”中,只有破局了,才能自渡渡他。
在他的世界,人不是非黑即白,还有灰,或许连古就是那一类灰色的人,在黑白之间穿梭。
他做不到独善其身,也保证不了全身而退,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让连古独自深陷泥潭,被黑荼毒。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顺利度过戒断反应期。
年初七前,红官推掉所有的行程,将咨询闯关的一律往后排,天王老子来了都只能等。
昨晚,连古的戒断反应又发作了,连怀居上下又忙了一通,最后还是红官陪着他在地下格斗训练场打了“通宵拳击”。
原先计划用车轮战来消耗连古的体能,直接将他累垮,但没想到,真正打起来,还是红官能打持久战。
看似病弱,实则强悍,举止风雅,交起手来十分利落,冯陈褚卫再次对这位关煞将刮目相看。
冯陈称赞:“不愧是老大相中的人!”
褚卫点头:“嗯。”
红官明白得很,哪是他们技不如人,分明是某人看菜下单、挑人办事,遇着冯陈褚卫就是暴风发泄,虽说都是赤手空拳,但谁能受得了公牛拱人?
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留给了他。
正当冯陈褚卫鼻青脸肿的惺惺相惜搀扶着下场,准备再叫几个特卫过来撑场时,回头看这两位大佬扭打在一块的气氛有些微妙,怎么打着打着滚到了地上纠缠起来了呢?
可当事人却不这么认为,至少红官觉得他是在绞着连古的腿,谁知连古还能攀腿而上,直接骑他跨上扑身就开始撕咬了呢?
是真的撕咬。
对方撕扯着他的衣服,又咬他的肩头和嘴唇。
红官惊窘大喘,想叫人将兽性大发的连古拉开,谁又知冯陈褚卫早已溜之大吉,一眼望去整个格斗场空荡荡的只剩他俩?
刚刚的对练给了他们错觉,认为他一个人就能完全控制得住发狂的连古。
谁又能保证有控制的先例,就不会有失控的先例?
“你给我起来!”红官抓着他胳膊就要奋力掀开,却被连古反手一压,直接扣到头顶上。
这个熟悉的动作,瞬间让他神经紧绷,脑海中不时浮现计承的话——
“毒品会通过毒性作用向大脑传递兴奋,让人生理欲望变得很旺盛,甚至接连几天都保持亢奋状态,人体原有的平衡机制被打断,可能会出现精神和行为失控。”
“也就是说,为了满足这种畸形需求和弥补这种极度空虚,很多吸毒者会出现淫乱现象。”
淫乱……红官心下一慌,就想变招将他制住,但当看到身上的人顶着一张大汗淋漓的脸时,他忘了动作。
没有哪个瘾君子能仅凭意志力,成功度过戒断反应期,他们生命里仅剩的快乐就是吸食的那几个小时,除此之外,都是痛苦。
毒品剥夺人生自由是登峰造极的,带来的痛苦是空前绝后的,何况是被迫吸食的这一类人,他们要承受的身体、精神和心理的折磨难以想象。
红官一闭上眼就能想到这些,心头五味杂陈。
那双黑得透亮的眸子在震颤中眨了眨眼,血丝斑驳了眼球,应该是出现了视物模糊,嘴唇张翕间,对性的渴求呼之欲出。
红官敛着的一口气松了,手挣扎到一半也卸了劲。
去特么的羞耻心!
他要成全对方的“自由”!
哪怕是意识迷乱下的“放纵”!
因看不清身下的人,连古甩了甩脑袋,汗珠子飞洒,热意四溅。
同是大汗淋漓,红官热得满脸通红,而连古却挂在他身上颤栗着,一个劲地蹭着他的体温。
这是出现畏寒眩晕了……
红官挣脱开手去搂住他,口中呢喃:“抱紧我就不冷了。”
……
等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床上,昨晚也不知怎么回的房。
记忆短暂的空白了部分,却被爬满全身的熟悉痛感,唤醒了脑海里的羞耻画面。
“啧……”红官手背捂着眼,不堪回首地嘟哝了句,“跟狗一样。”
事实上,更像释放野性与霸道的狼——
狼用它那强悍的体格,贪婪地索取舔舐,企图征服爪下的猎物,狂躁、激愤、嗜血……猎物越是反抗逃走,它越是兴奋,用狠辣的双眼威慑,用有力的四肢控制,再伏低身体后弓背,发出猛烈的追击……
而他怕是后边精力耗尽撑不住了,才模糊了记忆……
计承说得没错,精神和行为的失控真的很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人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像满血复活的战士,折腾一宿还能起早跑到训练场折磨人去。
连冯陈褚卫都得休整,而他实在精力充沛到吓人,一口气抽查了所有的训练项目,中午回来后又积极地开了个远程会议,落实年度规划。
合上电脑那刻,连古满脑子回荡着红官昨晚的声音,越想越焦躁,甚至都不敢回房。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依然难解口干舌燥。
察觉出自己的躁动难安,是因戒断反应带来的欲求不满,而心烦意乱,则是来自泄欲后的难堪与羞恼,连古愤恨又自责。
昨晚难以启齿的那一出,堪比禽兽发情,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怅然始终萦绕在心,他愧对红官。
摘掉了耳机,揉了揉眉心,连古颓然地靠着座椅,目光却灼灼地盯着斜前方那扇房门。
好在褚卫及时出声打断了他浮动的心思:“少爷,北城传来最新消息。”
连古游离的思绪还没归拢,有些茫然地看向褚卫,目光微滞,似乎在想对方的鼻梁上为什么贴着胶布。
“……需要老韩过来一趟吗?”褚卫说话间已经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