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逢凶化吉(1 / 2)
不知何时,方自逸突然被冻醒。他伸手摸了下秋习的头,退烧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摸了摸脉,脉象也很稳。
“看来已无大碍,天亮再找大夫给看看就是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终究是不好,我得走了。”
方自逸给秋习掖了掖被子,吹了灯,轻轻地推开门。
一股寒气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抬头望去,天空深幽,寒星点点。
“赶紧回去补一觉,明日还要上工呢。人手本来就不够,东家又受了伤,唉!”
方自逸轻叹一声,回屋躺床上,不一会儿便就睡着了。
清晨,院子里的响动把方自逸从梦中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抬头望了眼窗户,“怎这么快天就亮了?”
忽然,他想起了昨晚的事,“也不知她怎样了?”
赶紧坐起,穿好衣裳,套上鞋就往外走。
“秋姐姐,你这招真厉害,快教教我!”只见小米手里拿着剑央求秋习。
“这人真是,怎么不要命了,受了那么重的一掌才多久,就敢出来逞能。”方自逸边想边急忙走了过去。
“嗨,你们早!”他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房大哥早!”几人看到他,也一起打招呼。
方自逸走到秋习身旁,附耳小声道:“你刚中了一掌,不该出来。”
“我自有分寸,别让她们知道。”秋习亦小声道。
“秋姐姐,你和房大哥说什么呢?”芰荷心细,总能看到蛛丝马迹。
其实,除了小米,春娘也看到了他们俩的动态,但她只是观望,并未说出。
“房大哥说……”
“我和东家说,可否让我来献献丑,我已很长时间没舞剑,都生疏了。”没等秋习说出什么,方自逸便抢过了话头。
秋习看向方自逸,方自逸似不经意地向她点了下头。
“好呀,好呀,房大哥你快快舞给我们瞧瞧!”小米也忘了让秋习教她招式的事了。
“是呀,房大哥,我也想看!”芰荷也拍手催促。
“好,那我真的就献丑了。”
他做江湖儿女状地抱了抱拳,然后向秋习伸手,秋习会意,把手中的长剑抛给了他。
“唰”地一个起式,干净利落,几人为之精神一振。继而一阵风来,先是如拂过窗棂的微风,轻轻拍了下窗子上的风铃,摇曳出一种美妙的旋律;再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叶被吹得乱飞,遮天盖地;后又是一阵和风,吻面温婉,犹如情人附耳低喃……
这一段剑舞的,是刚柔并济,吞吐自如,飘逸潇洒,如行云流水。
几人一时看呆。静寂了片刻,还是小米先带头鼓起掌来,“好!好!真是太好了!以前看我家老爷舞剑,只是狂风暴雨,狠辣无比,却原来,剑也可以舞得这般优雅好看。”
“是啊,狠起来像是打仗,柔起来又像是在跳舞,好看至极。只是不知在战场上遇到房大哥如此舞剑,敌人还会不会忍心来打他……”芰荷歪头想像着。
“这就是所谓的剑艺吧,想必舞动起来亦可诱敌。”春娘道。
“嗯,剑的魅力就是如此。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但一个是要杀人,一个却是要护人,所以说,剑无意,有意的是人。”秋习亦道。
“不错,剑无意,人有意。但,剑即被称为君子之兵,我们这些执剑人,就应秉天下之正气,刚正不阿。”方自逸正言道。
“对,秉正气,做正义的化身!”秋习的眼光望向天际。
“嘻嘻嘻,房大哥,看你这一套剑舞的,竟让大家都感慨了起来,你很有鼓动力啊!”小米嘻嘻地笑了起来。
“哦,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方自逸俯身颔首。
“房大哥,这有什么可抱歉的,平日里我们只知做事,却很少思考,倒是你给了我们机会了呢!”秋习微微一笑,“好了,都回屋收拾吧,要吃饭了。”
秋习明白方自逸的用心,也就没再逞强。
“好。”几人各自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你,怎么样?去医馆看看吧,那一掌可是打得不轻。”方自逸小声道。
“房大哥,说起来也许你不信,连我自己也有些不信呢,那个掌印竟然没了,早上起来就没了。”
“什么?青紫的於痕没有了?”方自逸说完这话,立马就感觉有些不自在,这不明显是说他看到了那个掌印了吗?掌印可是在她的左胸上啊!
秋习倒是平静无波,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难怪倚云寺的住持那么说,这药还真是……”
“倚云寺?”方自逸疑了疑。
“嗯,我在倚云寺遇到了一个白衣老者,这药就是他给我的。”秋习一语带过并没有细说什么。
“哦,原来如此。想必那老者定是位神仙般的人物。”
“嗯,仙风道骨,一看便知不凡。”
“你的运气真好!”方自逸竟然情不自禁地欣喜。
“是啊,总能逢凶化吉,总有贵人相助,以前是,现在也是。”秋习有意无意地瞟了方自逸一眼。
其实,除了那位大师的丸药外,还有崔判官给她的抵御外来侵袭的自愈能力,但,她却是不知。那种能力,会使她在遭遇重创后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能自愈。
昨晚秋习虽处于昏迷状态,但方自逸为她所做的,她隐隐约约地也是知道些的。
实话说,方自逸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也侥幸地想,也许那时她已晕了过去,并不可能知道。他很担心她,真的很担心,是那种心里隐隐作痛的担心。可瞬间他便感觉到,他不该有那种担心,那种超乎友情的担心。
“方自逸啊,方自逸,你的初衷只是想找回那块玉,可不要掺杂进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千万,千万!”他马上在心里告诫自己。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吧!东家吉祥!”收回了心,方自逸一本正经地颔首。
看着他虔诚的样子,秋习心里偷笑,面上却依旧无波,“我一会儿,得先去酒坊找找昨晚那人掉到地上的那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也就是他要往酒里放的东西。”
“好,我和你一起去,也把那些打斗的痕迹尽快掩去。”
“行,别让她们几个知道,省得跟着担心。”
她就是这样,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是!”
方自逸刚回到屋里,一个婆子便端来了早点,他三口两口的下了肚,推门出来在廊下等着。不一会儿,秋习从饭厅转来,见方自逸站在那儿,“房大哥稍等,我换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