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爷爷(2 / 2)
在时雨刚来时家那天,出于母亲和妹妹的威压,时腾再一次询问了晏玦对待两家联姻的口风。原本对此兴致缺缺的晏玦,当时明确表明他喜欢时雨。
他以为晏玦对时雨的喜欢,只是因为时雨漂亮长相下的一时兴起,而现在看来,好像不止。就连刚才晏玦对时雨的那番表白,时腾本来都是持有将信将疑的态度的。可是如今在看到晏玦这么不理智的表现下,时腾都有些不知道晏玦对时雨表白的那番话里,究竟是有多少的真心了。
晏玦刚才的那番话,说的语气沉静而平淡。他本算是情绪平稳的那种那种男人,虽然有着极致的家世和极致的气质与长相,可是在这种不真实的外形与家世下,他透出来的给人的感觉还算随和。
尤其是因为他和时腾的那层关系,他在对待时家人的态度上,更是随和中带着斯文与礼貌。可是现在,他为了时雨,甚至连时腾的面子的都不顾,这样直白地跟她们表明了他对于她们对待时雨态度的不满。
聂朝云因为晏玦的这番话,一时间有些惶恐和不可思议。可是尽管晏家门第高昂,但他现在确实是在时家,而且刚才的那番话也确实说的不礼貌。
聂朝云因为被晏玦的揭露还有晏玦对于她们对待时雨的态度的一些隐隐的威胁而生出了些愠怒来,她作为一个长辈,还没有被小辈如此对待的地步。
但是她对待晏玦,心中也确实是惶恐大于愠怒的,可她同时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不可置信地看了晏玦一会儿后,聂朝云转头看向了一旁一言不发的时景儒,喊道。
“时景儒!你就这样任凭别人说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聂朝云将所有的怨气和怒气都发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而聂朝云这样喊完,时景儒却眉眼冷冽地看了她一眼。
被丈夫这么看了一眼,聂朝云双唇微动,眼神下意识就退缩了回来。她一时间有些无助,朝着一旁的女儿看了一眼。而时琳早在她看过来前,就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时琳面色铁青地朝着正厅外走了。
时琳受不了了。
如果一开始只是愤怒和羞愤,现在她则更是多了一种无法解决的不甘。
整件事情里,所有的消极情绪,都只在她这里。她原本可以有一千种办法,将这些消极情绪消化在时雨身上。可是伴随着晏玦的威胁,这消极的情绪全都重新扣回到了她的头上。
一同扣回的,还有她真实的感受到晏玦对时雨的喜欢,所带来的那种如刀割一般的心痛。
这是时琳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无力,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家庭门第,地位悬殊,所处下位者的无奈。
而以往的时候,从来只有她这样对待别人的。她可以通过时腾和晏玦的关系,看不起和时家同等地位的程家。甚至可以看不起和她同为时家小姐的时雨。
而如今这种原本处于下位者的人,反靠着晏玦压在她头上的这种感觉,让她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时琳不可能会这样甘心,也不可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她的浑身,血液如同被冻住一般冰凉,让她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且迟缓,甚至在门口撞到时老太爷时,时琳抬眸看过去时,眼中都带着一种阴狠的寒光。
时老太爷站在那里,看着时琳就这样看着自己。
时琳也在看到门外站着的时老太爷时,眼中阴狠的寒光慢慢收敛。她望着面前的老人,双眸微动。
在时老太爷的注视下,时琳哽住心口的那口气,对着时老太爷的目光叫了一声。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