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洛何伤恋(2 / 2)
他的潇儿竟被折磨至此?
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真就如此情深?
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在气恼些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气恼的资格。
他不打算管了,任她怎么样吧。
南木铮将自己弄得很忙,不让自己闲下来想这些事儿。过了几个月,他终是忍不住了。因为他派去伺候她的人说她晕倒了。
对!他已经有能力在任何地方插入眼线。
南木铮吓得跳起来:“怎么会晕倒?是没好好吃饭休息吗?”
“饭倒是按点吃的,晚上也会好好睡觉。”越说声音越小。
南木铮看她这样子,拍了桌子,急得高声喊道:“还不快快道来?”
那婢女吓得脑袋磕在地上:“禀殿下,三小姐为了抄心经,日日将自己的血和在墨中,又日日不出门,整日的抄经。身体没受住才晕倒了。”
“抄经?”他一直知道她整日待在家里抄经,闭门不出,家里看她这般活死人模样也不敢找别人家将她嫁了。他以为这是她家里为了磨她性子罚她的呢。“何家罚抄经书为何要用血?”
“主子,并非何家罚抄经书,是……是三小姐为给洛将军祈福自己要写的。”
洛家,几乎全家都是将军。但南木铮马上就知道这位洛将军说的是谁。
他重重坐下,胸中一口闷气堵着,拿那婢女撒气:“这么大的事儿,之前为何不报?”
“回殿下,奴婢在院中洒扫,进不得三小姐闺房。三小姐知道家里人不许,防得十分严密。只有三小姐贴身的两个婢女知道,此时已被何家打了板子。”
南木铮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挥了挥手。王管事马上将死里逃生的那婢女带了出去,好好安抚了一番,让她回去继续观察情况。
南木铮十分想去看看她,不知她这半年以血为墨抄经祈福身子变得怎么样了。他想让太医去看看,王管事却回复说何家早已上奏皇后请了好几位太医。
南木铮想再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是她的谁,即使是少年好友,因着男女有别,屏障隔在各种场合各种事情上。他想去看看她都因为这劳什子的争储闹剧去不得。
他懊恼得想,要不就算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愿意跟着自己。但他马上又取笑自己,他南木铮何德何能能让一个为情郎抄血经的女人移情别恋?
他在府中干坐了一个下午,到晚间时整理好了心情,去找了太子。
太子对忽然到访的裕王感到意外,但转念一想就知道他此行目的了。
他们之间立了个君子协定:无论以后谁胜谁负,太子不动洛家,裕王不动何家。
裕王来之前就做好为了这个协定出血的准备,但没想到作为何潇儿表哥的太子竟然趁机大开口,要裕王退出争储之列。
裕王笑而不语,太子只好退求其次,开口要刑部。
刑部是裕王踏进朝堂的第一站,他最深厚的人脉都在这里。如今太子手里有户部、礼部、吏部,裕王手里有刑部、工部和兵部。
若将自己最稳妥的刑部给了太子,那整个尚书省几乎是太子的天下了。
门下省在皇上亲信的大司宫手里,而中书省这几年成了左丞相和右丞相的角逐之地。但两位丞相向来只效忠皇帝,相当于也是在皇帝手里。
所以,若尚书省六部中的四部成为了太子囊中之物,那他顺利登基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太子眼中闪着捏蛇七寸的自信,耐心等待着裕王的回复。
裕王挣扎了许久,最后点了头。他没说什么太子是何家的外甥之类的。他知道在夺位大事前,这些什么都不是。对太子来说是这样,对裕王来说也应该是这样才对。
太子看着往外迈步的裕王,悠然自得道:“本来你就不该跟本太子争。你一个不知从哪儿爬出来在哪个角落长大的孬种有什么资格跟我抢?本宫知道,父皇是想让我练练手。你倒是想想,等练完手你的下场是什么?还不如真像你跟我求的那般,带着你那个不知所谓的母亲滚去你穷乡僻壤的封地。”
裕王站在那里,背影对着他,并没回头,也没回嘴,但在心里决定他日定要他的命,让他给母妃谢罪。
太子看他没有反应,胜券在握下更加张狂:“哼!你倒是情深,为了个女人竟然能舍弃那宝座。就你这副德行,即使让你登了那龙椅,也是个醉恋美人窝的昏君。”
南木铮不想理他,但想到太子这个念头可能引发的危险,回头认真道:“太子殿下慎言!行之、潇儿与弟弟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幼时懵懂直至现在成人,始终不分彼此,惺惺相惜。今日臣弟皆因行之与潇儿婚事而来,太子哥哥万不可开此玩笑,免得让人听去污了女儿家的清名。”
裕王确实该说,但错就错在他说得也太多,说得也太激动,让太子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他看着南木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毕竟潇儿是他表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如非必要没有动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