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难矣(1 / 2)
说是恢复了自由身,说是要去羽淼的师门,但一连过了好多天,没见到任何的动静;常念倒也不着急,天天搁屋里看莫池和嘉润友情赞助的话本子、练字、睡大觉。
不知何缘故,京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常念听着雨滴落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格外的心情宁静,听着听着就又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羽淼从外面走了进来,第一眼看向平躺在窗边的榻上,闭着双眼,双手放在腹部,一副格外安祥模样的常念。
“你做什么睡成这个鬼样子?”羽淼边朝着她走过去,边没好气的问道。
常念闭着眼,回道:“这个雨声,实在是太催眠,这样好睡觉时机,不睡都对不起老天爷下的这么大又这么久的雨。”
羽淼伸手握住常念的手腕,轻轻地的一拉,把她从榻上拽了起来,“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有个热闹,你要不要去看?”
常念听到这话,闭着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一脸欣喜的问道:“真的?什么热闹?谁的热闹?”
羽淼松开常念的手,道:“跟我走便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常念动作麻利的从榻上站起来,套上鞋,催促道:“行行行,那快走吧,早点儿去占个好位置,别错过了精彩的部分。”
出了房门,羽淼二话不说就揽过常念的肩膀,接着便脱离了地球的引力,轻飘飘地上了房顶,然后便是一长串的跳跃。
最后在关着雨伯躺的房中的房梁上停了下来;至于是怎么到房梁上的,常念表示羽淼的动作太过炫酷没看清,反正就是一阵的旋转跳跃,眨眼的功夫,就在房梁上待着了。
这个位置不得不说是绝佳的观赏位置,整个房间映入眼帘,毫无视觉盲区;
常念好奇的低声问道:“他一个人在此,怎么没有逃走?”
羽淼:“他没那个体力,并且谁告诉你,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常念:“我没看见还有别人呢?”
羽淼:“她们都在暗处,毕竟如果不进食,不喝水的话,他恐怕早就饿死、渴死了。”
常念:“哦,原来如此,那我们是来看他的吗?”
羽淼:“不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等着。”
常念:。。。
正当常念再准备说点儿什么时,便听到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靠近。
没过多久,下方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常念眼前。
常念:。。。葎帝?前不久才听说她醒了的消息,都能出来溜达了?不过结合她醒了的消息是和训斥太女、仲王的消息一起出来的,多半是提前醒来很久了吧?
刚刚还躺在床上的雨伯,有心灵感应一般,在葎帝进门的刹那,睁开了眼,偏头看向了门口,看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葎帝,开口就是一声千回百折的“陛下~”,听得常念浑身起鸡皮疙瘩。
雨伯半撑着身体,伸出一只手想去抓什么的动作,说道:“陛下,你终于来接我了~”
葎帝听到这个声音,眼底闪过厌恶,葎帝没有靠近雨伯躺的床,而是在不远处,内侍给端了一个凳子坐下。
葎帝:“雨伯,你可知罪?”
雨伯神情一僵,听到葎帝这么问,第一反应是情蛊出了差池?不过下一秒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情蛊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被取出的,除非是异族的圣子出手;他当年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寻来的宝物,如若不然,也不会让霜奴那个贱人钻了空子,最后还让六皇女出生。
雨伯:“陛下在说什么,雨伯不知。”
葎帝:“雨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死性不改?居然敢对孤下蛊控制,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想要祸害孤的万橡国,你罪该万死!”
雨伯的眼泪从眼眶喷涌而出,但是并没有哭出声,只是一副被人错怪,而隐忍委屈的凄美模样,“陛下,雨伯没有,没有要祸害你的万橡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葎帝:“还装模作样,看来孤来此瞧你一眼,当真是多余。”
雨伯:“陛下,你为何要说如此绝情的话?雨伯对你的心,难道你听信别人的谗言,便不再理会我的一片真心了吗?”
葎帝:“真心?你好意思说真心?孤又不是没有体会过被真心对待的感受,你不配提真心二字!”
葎帝此刻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面容姣好,对自己永远温柔、善解人意又坚强的霜奴
雨伯看到葎帝眼中的思念,一时间觉得心痛的不能呼吸:“陛下你。。。”
葎帝:“孤今日来,就是想最后问问你,霜奴的事,是不是你所为?”
雨伯听到葎帝温柔的说出霜奴的名字,脑子中的那根叫理智的东西,直接消失,说话也不似之前那么温柔小意,“霜奴?你果真忘不了那个贱人!我就知道,就知道。。。”
葎帝听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已是确定霜奴的事,是雨伯所为,愤怒的站起身,恶狠狠得道:“既然如此,那孤便要让你在天下人的面前受车裂之刑。”
雨伯对于死是丝毫不惧,但他并不想与霜奴扯上丝毫的关系,道:“葎帝,你当真要为了那个贱人,处死我?”
见葎帝脸上明晃晃的厌恶与憎恨,雨伯收起脸上受伤的表情,声音都有些尖锐的说道:“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个贱人到底是哪些人动的手;而且是你自己亲手处死了他,你拿锦年(凤后的名字)、圣祁(贵君的名字)没办法,你就想把这事推到我身上,然后心安理得的去面对你自己和那些人!”
葎帝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心思,情绪当即变得暴躁起来,回道:“如果不是你的情蛊作祟,霜奴怎蒙冤会死?死到临头,还想狡辩,当真是罪有应得。”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雨伯还在身后嘶喊着,忏悔自己没有对葎帝下毒之类的话;等到葎帝的身影消失后,再次进来几个人动作粗鲁的拽起雨伯,带了出去。
常念:“他真的会被处以车裂之刑?”
羽淼面无表情的回道:“当然;这也是葎帝为了平息民怨的做法。”
常念:“什么意思?”
羽淼:“因为这几年都有战事,还连连吃败战,已经让民间怨声载道;刚好雨伯种在葎帝身上的蛊被发现,又被六皇女带的那个异族圣子取出;所以把一切的罪责推到他身上,这样能保全皇族。”
常念:“这一切真的是因为雨伯的私欲?”
羽淼:“当然不是,如果没有她们之间的罅隙作为他的沃土,他的一切算计只会落空,她们算是互相成就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