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丢神记(41):掘渠谋许、台城演兵(1 / 2)
卫谋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一下子惊呆了,屋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个人,他走进内屋,同样没有一个人,榻上榻下、案几内外,翻动了一遍,连只飞虫的影子也没有,只有窗户上挂着一排芦管编成的芦笛,发出呜咽的声响,卫谋愤怒地扯下芦笛,狠狠地摔在脚下,从牙缝里嘣出一个字来:“追!”
诗河岸边,正萋怀抱着恶儿,望着远方,白云的倒影流淌在她的额头,清清的诗河水如泣如诉般吟唱着思念的歌谣,正萋脸色灰白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目失神,敞开胸口,露出依然嫩白的胸膛,恶儿嘴擒着母亲的奶头睡得正香,卫谋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来晚了一步,阿荒早跑了。
正国的大殿内,将领们再次聚集起来,纷纷请战,以报老公上之仇,老公叔姬武肴抱着病体出使洛邑了,正壮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他渴望着这场复仇之战,可他又觉得阿玄的话有几分道理,他把眼睛再次投向了正映和卫谋。
正映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向众位将领拱手说道:“诸位,与田决战的利害关系,想必大家都听了田人阿玄的言语,虽多有添加成分,但绝非空穴来风、无稽之谈,与田战,必灭之而后快,绝不可为其留任何翻身的机会,方可报老公上之仇。可目下状况,我正人与田开战,打成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极有可能,到那个时候,我们在田地拨不出腿来,后方则危矣!”
卫谋上前,接过话来说道:“公叔说得好,正人与田,早晚必有一战,然一战务必完胜,灭田人而复我正人之仇,常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正人怎么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呢?更何况,灭田人者,必田人也,我正人本为渔翁,又何必做此无益于自己的事情呢?与其沙场拼杀,何如阴谋离间田、郐、赖之间的关系,促使其内隙参差、撕裂,而最终自取灭亡,公上,难道不想看到田康痛苦挣扎、求生无望、求死不能的下场吗?”卫谋冷冰冰地说着,好像他已经掌控了田人的命运一样。
“那,二位大人,难道我等将士要卸甲归田、颐养天年吗?”正印、正章等宗室将领愤愤地问道。
“哈哈哈,我正人的将士,战则为勇士,和则为力士,岂能没有用武之地,公上,臣有一图要献于公上,公上请看。”卫谋说着,早已脱下上衣来,翻转了,里面竟然是一幅做了密密麻麻标记的地图,正壮看了良久,哈哈大笑道:“谋,老小子,够阴险的,好。”
卫谋上前,低声说道:“公上,你可是说过的,许灭,则田地归我卫谋的,田人那里,不过是小费口舌,即可为之,何必再兴刀兵呢?至于田康小儿,卫谋会亲手给公上抓来,要杀要剐,任凭公上的意思了。”停了一下,卫谋神秘地说道:“公上,稍后他便来投,从此他田康小儿处,还会有什么秘密?哈哈哈。”卫谋长笑着,大殿内有点阴森的感觉。
大伙看着正公壮与卫谋二人私语,不知所云,慢慢地便交头接耳起来,朝堂里便有了嗡嗡的杂音,正壮环视了一番,竟然没有恼怒,笑着挥了挥手,众将领一头雾水地散了。
后殿内,鸡鸭鱼肉已经上桌,侍者也早已倒满了酒杯,正壮、正映、卫谋正襟危坐,以诸侯国君的礼仪接待着前来投诚的颍叔段,虽说颍叔已经失国,但如今他可是田康信任的臣子,更何况这个颍叔段还有一番风流体态,与田康的儿女私情从来都没有断过,而且在田康的信任下,还把持着田人与虢伯在丰地的商道。
炙热的阳光下,正国洧地的大地被正军将士撕裂了一道地缝,北连尉氏边界的糊涂河、中跨诗水,南至许、玉边界的溱水,一道长长的大渠动工了,卫谋派兵严苛地丈量着宽度、深度,一条大正国渠就这样被开挖着。
这真是:
水是利、水是患
利弊得失皆赖天
正人挥汗、掘地为川
敢叫三河肩并肩
今日取天一瓢水
从此许地无人烟
田人教我水作兵
我淹许人田为滩
水无常形形如虎
兵无常道道排山
咄、只为心贪
难说用兵如神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