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曾经一场旧悲歌 道是因果道是劫(下)(1 / 2)
付我情也奇怪王再笑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回答道:“老王爷不是说了吗?他怕朝廷知悉,护国王府和萧老将军会受到牵连。”
王再笑说出了心中的终极疑惑:“问题又转回来了:以柴老王爷在朝堂中的地位和萧老将军在军中威望,恐怕就算是当今皇上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他们真的会怕朝廷知晓此事?朝廷里谁能成为这二位大人物的政敌?”
付我情想了想,说道:“并非不可能,听说这些年‘八大尊老’彼此之间多有失和,当年与二人齐名的辛无赦辛公公乃是内宫之人,乃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虽然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但外臣向来与内臣不融,若辛公公与二人有矛盾,也不奇怪。也可以说,辛公公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政敌。”
“你说的有一些道理。”王再笑又说道:“不过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有可能是他们想维护什么人。”
付我情的确这样说过,他一度觉得白断可疑,只是被王再笑否定了。现在王再笑又提起来,付我情承认道:“我的确说过此话,听闻辛公公也是一位正直的老前辈,就算他是老王爷、萧老将军的政敌,但我也不相信他会借机打击报复这二人。就算是皇上,恐怕也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所以我觉得他们的理由只是托词。当时我很怀疑他们是在维护白断,可是你说那时候的白断太年轻,没能力做那种事,我也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王再笑见付我情不会举一反三,笑道:“当时的白断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不代表别的人没有。”
常问谁连忙问道:“还有谁?”
王再笑指出了嫌疑人:“比如说郡王爷、雷万武或者马天飞!”
想起马天飞在铁骑山寨的所做所为,付我情说道:“不错,很有可能是马天飞,马天飞现年已入而立,五年前也有二十四五了,他的狡猾与城府之深,我们都见识过,他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王再笑又提出新的疑点:“但是死的却是马天飞的父亲,按理说他不可能在自己父亲死后去藏匿这批军饷才是。”
付我情反驳道:“那可不见得,父子情义为利休,夏候飞鹤可以为了得到夏候世家而弑父杀兄,马天飞为什么不会将军饷藏起来?何况当时马三清遇害时他是唯一一个接触运有军饷马车的人。当时‘三十六魔星’与马三清等人俱亡,马天飞既已没了父亲,藏匿军饷也不足为奇,毕竟他父亲马三清是因军饷而死,这军饷也可以被他视为‘补偿’。”
王再笑再次反问道:“军饷若真是马天飞藏起来的,他又为什么会因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不惜与铁骑山寨火拼呢?若他是想嫁祸铁骑山寨,做戏给外人看,拿飞马堡全部的家当与铁骑山寨拼命,似乎这戏有点太过了。再说,如果此事真是马天飞所为,就算他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但护国老王爷与萧老将军有什么理由要联手维护于他?所以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常问谁猜测道:“那就是雷万武,他记恨马三清抢了他的生意,率人在半路埋伏,有意抢夺军饷。”
王再笑摇头说道:“你别忘了,那时候他们都在武当山。”
常问谁分析道:“也许这正是他故意设下的迷局。假设他带一些老弱病残去武当山,制造不在场证据,而暗中却派好手跟踪马三清,伺机去劫夺军饷,这些人还未动手,马三清却与‘三十六魔星’遭遇了,结果他的人坐收渔翁之利,趁机转移藏匿了军饷,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王再笑说道:“你的猜测是很合理,但这也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只能说明有这种可能,但我们不能这样妄断,毕竟没有一丝迹象指向雷万武。而且黄无涯现在正在龙门山,他与彭麟阁、柳一闪等人大闹少林寺,此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雷万武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就在附近,所以他真要撒谎的话,应该找个离我们远点的人,而不是近在洛阳的黄无涯,因为我们随时可以去龙门山询问黄无涯,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才是。”
常问谁见他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心头一惊,不禁问道:“难道你怀疑柴郡王不成?”
王再笑反问道:“难道你觉得郡王爷没有可能吗?”
常问谁可不相信此事会是柴玉台所为,他说道:“你别忘了是柴郡王让我们来查此事的,如果真的是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只要他不提及此事,此事定然不了了之。何况,这军饷本就是他筹备的,他又何必监守自盗呢?”
王再笑正色道:“你这些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了你,但是有几件事是却不由我们不考虑。”
常问谁问道:“哪些事?”
王再笑深吸一口气,说道:“郡王爷柴玉台当年在江湖上乃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江湖地位仅次于其父辈等八位九旬老前辈,而正是因为其父让他赶赴沙场,才造成了他被围致残,因此他不但不能在江湖上行走,还被朝廷剥夺了一等‘护国亲王’的继承权,仅给了他一个‘镇南郡王’的三等爵位。如果没有这些事,他现在已经贵为二等‘嗣王’了,将来还有可能加封为一等‘亲王’。由‘亲王’变成‘郡王’,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打击。由此推断,他的心理一定是极不平衡的。”
常问谁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反正护国亲王一位不是他继承就是他儿子继承,又不会是外人,何况他已贵为郡王,怎么会因此事而想不开呢?”
王再笑叹息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老常你这样心胸开阔的,人生百态,应有尽有。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就像一个有钱的生意人,他越有钱,就越想更有钱,没有知足的时候,甚至有时候会不择手段。如果生意人的钱由多变少了,相对于普通人他还是会生活的很好,但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不能忍受的。这种感觉只有生意人自己明白,其他人无法体会。对于郡王爷来说,其父、其子的爵位都比自己高,是很残忍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超越自己的父亲,也希望自己成为子孙的榜样,可是郡王爷这辈子都无法超越老王爷,而其子现在的爵位就高自己半级,又怎么会奉他为榜样呢?更主要的是,他是个残疾人,其心理很容易变的扭曲,比不得正常人。”
常问谁仍然不能同意他的观点:“你说的这些,无法让人信服。”
王再笑突然问道:“柴承欢是柴郡王的儿子,所以柴承欢应该有母亲吧?”
常问谁笑道:“你这算什么问题?柴承欢当然有母亲,而他的母亲自然就是柴郡王的夫人。”
王再笑又说道:“偌大的王府应该得有个女主人吧,老王爷年迈,其妻不在人间情有可原,柴承欢年轻还未婚配也是常理,可是我却没听到一丝关于柴郡王夫人的事儿,甚至没有嗅出一点脂粉气,这不是很奇怪吗?”
常问谁不理解道:“这能说明什么?就因为没见到柴郡王的夫人,就能说明他心理不正常?”
王再笑又举例说道:“你好好想一想看,从我们进府到现在,他对柴承欢的态度是不是都很凶?”
常问谁并不奇怪:“父对子严,这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