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章 摩耶之幕，于星空奏响，三脉七轮（1 / 2）

在曾经，教令院的学者试图窥探星空。

于是，教令院写下了六宗罪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

这个窥探不是观测星辰，而是更禁忌的事情。

比如坎瑞亚这个覆灭的王国曾经做的事，窥探天外的秘密，获取深渊的知识和力量。

天文望远镜倒还够不上禁忌的资格。

教令院明论派本就有观测天文的仪器，只不过如今精度比不上璃月制造的这个。

“莱依拉。”诃般荼点了莱依拉的名字，请完成小作业莱依拉第一个上前观测星辰。

莱依拉紧张地握了握手，看了眼众人看不见的猫先生后，起身迈步来到天文望远镜前。

南斗位于璀璨星河的一侧，并未聚在一起，而是分布在群星之中，形成了巨大的斗状星象。

调整天文望远镜的角度，对准位于斗勺顶端的第一颗星辰。

明论派专研“占星术”的诃般荼们，认为此星司命，为影响了周围群星运转的最重要的星辰。

倒是直接认识到了这命星的本质。

这第一颗星辰就是姜逸的令星，其为天府宫，司命星君所住。

形成了占星术学者眼中，几乎混沌的命运系统，多星系统。

出现后，就牵引了周围一大片的星辰，同时填补了曾经观察不到的、影响了周围星象变化的那“占星黑洞”的部分位置。

使得混乱的命运轨迹，开始变得清晰。

让头发大半掉的占星术士和学者喜极而泣。

要知道就是因为这个，这两年，他们的占星术真的差点沦为了不知情人眼中的骗术。

明论派的占星术以神秘和概率统计学为基础。

用一次成本很高。

他们需要动用好多台星象仪，根据预测事情的大小，至少查阅一年份的星图，才好给出一套……严谨的答案。

“利用理论星相学知识解决具体生活中的麻烦，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我们注重的是……事关须弥命运或者人类命运的大事。”

听起来，比起莫娜的占星术简直效率低下到不可思议。

当然这也是事实。

甚至，某方面还不如花神诞祭里一个学生的炼金占卜呢。

虽然说那天或许有神的眷顾，但“神的恩惠也是世界的规则”，此为提瓦特隐含的真理。

神的干扰也是！

群星因为人之神的降临偏转，使得星图上绘制的星轨偏移越来越大，到如今，有好多区域和两年前相比简直是两个星空。

给明论派的占星术工作造成了极大的计算压力。

提瓦特有很多占卜力量，由神明、仙人、大妖、祭司等等特殊存在掌握，以不同的术法或方式预知命运。

但在占星术中。

莫娜一脉掌握的占星术是唯一可窥视“真实命运”的占星术。

这些明论派学者掌握的“理论星相学”比不上是理所当然，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听着旁边诃般荼向着学生讲述教令院对南斗第一颗星辰的最新研究成果。

姜逸颔首望天。

蒙德摘星崖上。

受姜逸之邀。

莫娜同样在观测“南斗”。

她其实已经观测了几个月了。

命星是如何诞生的，为何是真实存在的天体……简直可以写一大堆的论文。

眼见未必真实。

不仅仅是命运，还有花、鸟、鱼、虫、山、河、天、地。

人们认识到的世界，以为真实存在的万事万物，都不过是感官和大脑让我们以为是这样的。人们并不能够知道真实的提瓦特是什么样子。

就如神之眼持有者眼中，有元素的维度，可以看见元素的痕迹。

而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就没有这个视角。

那么，大家说，丘丘萨满们没有神之眼，却掌控元素力，他们可以看见元素的痕迹吗？

人类所能观测的，是高天想要人类看到的，否则，就是僭越。

这是姜逸认为的“摩耶之幕”。

“摩耶之”在异邦传说中为“表象的世界”，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位伟大存在施展的幻术，全是假的，一旦那位存在收回神通，宇宙将全部消失。

姜逸和纳西妲掌控梦境，也可做到此。

虚假之天当然不仅仅是古印度神话里叫眼前世界存在又不存在的摩耶之幕，它还容纳希腊神话中，法涅斯所生的代表命定本身，既定命运的黑夜女神的特征。

以穿越前的神话，姜逸可用这简短的话语，概括出虚假之天的本质。

那么……天空中的命星。

也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是命运的象征，展示过去、现在、未来、

是真实的天体，点缀提瓦特的星空。

姜逸轻轻拉下了自己的蒙眼的黑绸，叫那双湛蓝如水，如同水占盘的眼睛，看向天空。

以水中幻相倒映虚假之天，以此窥探世界的真实。

下一刻，他的眼眸出现在天上，出现在南斗之上，俯瞰大地。

自从神的目光开始牵引着天上的光明，命运自此被称之为命运。

未来完全属于高天的人之神，会是这个命运体系的一环，

南斗司命，主人间众生生死福祸，功名利禄，解厄延寿。

高天恩赐的生命、死亡、命运、财富种种权能就在这命之座上。

此刻的姜逸随时可和这些权能融为一体。

在南斗上，目光落向须弥城外的山坡，正在观测他命星的莱依拉，以及其他学者身上。

他的目光就是星光，只含有高天的湛蓝之力和命星权能，不含有体内那失控的生之力。

这种居于天上的感觉，确实叫神灵也为之痴迷。

仿佛能体会到魔神战争时期争夺神位的魔神们，心中那一份成为尘世一柱的野望。

蒙德、璃月、稻妻、须弥、枫丹、纳塔、至冬……皆沐浴在自己的星光之下，完全同化后，他没有国土，但尊贵非凡。

地上有神察觉他的星光，从地面仰望。

一旦人之神成为高天之神，成为这天理沉睡之际，被命运裹挟的高天意识的代行者，那么就是至冬的敌人。

“天空长出眼睛是为了见证大地的美好，而本来就拥有双眼的人类，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需要靠‘神之眼’观察这个世界呢？”

纳西妲抬首。

天文望远镜前，莱依拉在天文望远镜前，以肉眼观测星辰后，在诃般荼的要求下，使用了元素视野。

学生里有神之眼的人也不多，莱依拉的观测也是独一档的情报。

于是，莱依拉看见了充满生机的音符，出现在星光之中。

南斗的湛蓝星光遍照十方。

如同蝌蚪游鱼的音符叮当环绕，组成如蜿蜒长河的碧色曲谱。

就算借助天文望远镜，人类也无法看清楚遥远星辰的地表，又何至于看清楚了音符？无法想象这些音符有多大。

而且，这些音符不仅仅有全音符、二分音符，四分音符这些蝌蚪形状，还有最古老的，音乐出现之初的文字谱。

如古篆，如符箓，八角垂芒，大如星斗。

甚至还有圆和方这样古老的表述。

是不同文明音乐的起源，音乐符号的起源，随着曲谱一同演变。

源之歌，生之歌。

每个音符都代表一份生灵的命运，一段历史，一段意志。

南斗星辰之上，姜逸的意念抚琴而歌。

湛蓝的星光泯灭着一个个音符，高天的神圣命运规则和生之歌碰撞，相互侵染，同化，重构……

在轰下这命之座前，姜逸要在这星辰之上，留下生之歌作为锚点，把自身的力量侵入这高天赐予的力量之中。

等到星辰落下之时，才能叫自身大道瞬间侵入六颗星核之中，将命星篡夺，真正化作自身的一部分，掌控自身被高天抓取的命运。

至于为什么是今天……

因为他和高天之间的联系，达到了一个峰值。

“就算我们不抬头仰望，星空，也永远注视着我们。”莱依拉感受到了来自于星空的目光。

神明已经注视到了她，不是吗？

名为人之神的存在就在她的身边，她的命运因为神明的注视而改变，已经和南斗联系在一起。

天空的音符在繁衍、增生、分裂化作亿万的曲调，落于星辰，就变成了草木孢子，开始扎根。

莱依拉不知道怎么向诃般荼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幕。

南斗，丞宰之位，辅佐高天。

是为“天理”定下的命运。

也是明论派理论星相学中的认为。

但在听到了这星辰的曲调后，莱依拉感受到了一股不对。

人之神和天上众神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凡人的眼界，叫莱依拉只能依靠久古的传说，来揣测尘世神明和天上神明的关系。想象那九重又九重天阙上的众神，对尘世这一位唯一的人类神明的态度。

一股力量轻轻将天文望远镜前的她推开。

莱依拉侧眸，看见的是猫先生飞在空中的背影。

“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把你观察到的告诉这位诃般荼就好。毕竟，天上的音符或许会持续好多天。”

笼罩在朦胧星光中猫先生温声开口，脑后没有那黑绸飘带，他似乎摘下了蒙眼的黑绸，仰望着南斗。

莱依拉满怀疑问，但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大家看不见猫先生，自己要是说话，就变成自言自语了。

而且猫先生未必会回答这似乎不该属于她知道的知识。

诃般荼笑着问莱依拉体验如何。

“我看见了音符，听到了歌声……”莱依拉握着手，说出这很容易被人认为是臆想的话语。

周围的学者们果然脸色全部变化。

“不可能吧？叫她看星星，她还看出乐谱了？”

“我们明论派也不研究音乐啊！”

学者们窃窃私语。

诃般荼也愣了一下，考虑到莱依拉的优秀，但不觉得莱依拉会骗他。但……这确实有点胡扯啊！

“她有神之眼要是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一些元素现象也就罢了，但她还说听见了，大家的耳朵又没什么不同……呃……”学者突然卡壳了一下，莱依拉的耳朵还真和大家的不一样。

“星星在唱歌……故此，群星运行于大地上的命运，在星空被重新拟定……”莱依拉声音变得飘忽，如讲述一个预言，“当星辰坠落又升起，虚假的星空就不再是永恒。历年的星表，只是旧日的篇章……”

说完话后，她退后一步，低头发出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