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平衡，调节，太素诊要，生之极（1 / 2）
休息了一天，姜逸等到了荧和派蒙、提纳里回来。
提纳里给予了按照约定，等待在这里的机械螃蟹，一颗机械零件作为奖励。
众人进入“污染区”。
适者生存，是自然的法则。
趋利避害，也是生命的本能。
无法适应环境，就逃脱环境。
地脉能量的泄漏，使得此地的“平衡”被破坏，生存在此的植物无法离开，但动物自然而然选择了逃离。
林中没有鸟鸣，也没有常见的小狐狸的魅影。
于是，诡异的安静，带来气氛的压抑。
整个绿色的森林仿佛吞噬生命的怪物。
一朵紫色的须弥蔷薇，盛开的格外艳丽，发出亮紫色的光芒，点点流光溢散在空中。
提纳里注视着这一朵须弥蔷薇，这种花，和名字不同，严格来说应该算作玫瑰，而不是蔷薇。
普通的须弥蔷薇明艳而深沉，散发着使行人驻足的馥郁芬芳。
而在地脉能量过高的地区……
须弥蔷薇很容易受地脉影响，从而发出不同亮度的光，被称为“地脉标识”。
一旦亮度过高，就说明周围的地脉能量进入了危险值。从眼前的亮度来看，附近的地脉恐怕已经陷入暴走了。
姜逸的毛发比起前一天，变得更加顺滑，遮住了所有裸露的伤口和灰黑色鳞片组织，毛发的颜色也更加多样，只是通体散发着一层朦胧的湛蓝荧光。
证明，他的“休息”一天，并不是在休息。
“和猫先生说的一样，这里有严重的地脉能量泄漏，这应该是导致病人意识紊乱的主要原因。”提纳里也看到了姜逸的变化，但故作不知。
每个生灵都有秘密，他不需要一一打听清楚。
“在固定的环境生活，人与周围环境也会达成某种‘平衡’，气候、温度、空气湿度、地脉能量强弱等等。只不过，普通人面对正常的气温变化，人体可以通过自我调节来适应，但面对地脉能量骤变，一般人缺乏调节手段，就会生病。”他拿出一个仪器，进行组装。
“荧、派蒙，你们有感觉不适吗？”
荧和派蒙摇了摇头。
“那就好！”提纳里道，“地脉能量的骤变，神之眼持有者因为可使用元素力，所以具有抗性，能更快地适应这种变化。”
“猫先生有着自己的特殊，我和荧可使用元素力，现在看来……派蒙，也没有因高浓度地脉能量侵蚀而不适。”
“这个……嘿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派蒙摊手。是真的不知道，一直以来，她就不怕这些的。
“机关鸟小姐呢？”提纳里细心。
“我也没事！”纳西妲笑笑。
“意识没有缭乱吗？”提纳里看向机械螃蟹，“对于我们来说，长时间呆在地脉能量很强的地区，其实不是什么好事。能一直在这里自由行动的，可能只有身为机械的它了。”
“机关鸟和机械不是差不多。提纳里你为什么单独问？”派蒙好奇。
“主要是我并不知道这机关鸟小姐出现意识的原理。”提纳里倒是坦诚，“也无法判断对方会不会受到地脉能量影响。”
纳西妲不吭声。
因为她扮演技术太烂，所以在学会如何扮演前，决定少说话，少用比喻，以免暴露自己的神明身份。
提纳里手中的装置组装好了，树根缠绕的绿色圆球漂浮空中，外面是一个门形的环状物，不断旋转，一同散发出绿色的光芒。
这是一台他做的净化装置，能够吸收多余的地脉能量，暂时稳定这片区域的平衡。
“咕噜，咕噜！”这时，机械螃蟹猛地站起，发出警告的声音。
“有魔物和古代机关过来了！”提纳里耳朵微动，看向旁边，“地脉能量的稳定，使得它们重新聚集。”
几只水母一般的遗迹侦察者当先而来，突进之时，约束场能量爆发，触手横扫，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意图。
后方，光雨降临。
核心刺目的遗迹巡弋者，喷发出覆盖一大片地方的能量光雨。
提纳里手中瞬间出现一把弯弓，在退后中，草元素的力量化作箭矢，射向遗迹巡弋者。
荧跺脚，大地震动，岩元素化作磐岩，形成结晶，庇佑众人。
战斗，很快结束。
古代遗迹机械们化作一堆零件。
“提纳里，看来你这净化装置布置的不是时候！”派蒙擦擦冷汗，“我刚才还想着这装置这么有用，把周围全部布置起来呢。以前见多了，地脉异常会引来怪物。没想到，这次能量平复，也会引来怪物。”
“是能量波动对它们的吸引吧！”提纳里道，“至于派蒙你说的，多布置机关装置，净化装置也有极限，最多在一定时间内阻止污染区继续扩张。想要彻底解决地脉泄漏带来的污染，还是要从根源下手。”
“我们继续前进吧！”
他奖励了一颗零件给刚才提醒众人的机械螃蟹。
在森林里，天色黑的很快。
这片森林深处，到处都是古代的机械怪物。
一路走，一路战斗。
提纳里提议在清理出的安全处扎营休息一下。
“昨天有个采药人要入森林，幸好宙斯将他吓回去了呢，不然，来到这里，恐怕会和误入棘冠鳄群的林猪一样。”
纳西妲下意识地开口。
“……”姜逸看向纳西妲，说好不比喻，少说话的呢。
“啊！抱歉！”纳西妲把头埋到姜逸的猫毛里。
她一直都认为，善用比喻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比喻是可以用已知知识来理解未知知识的奇妙工具。
一下子，实在改不过来。
“呃！纳……咳咳！月亮小姐，有点乌鸦嘴呢。明明是只暝彩鸟……”派蒙指向营地旁边的水域，一只只体型修长巨大，凶狠无比的棘冠鳄从水中浮现。
赤红色的棘冠宛如利刃，棕色和灰色的皮肤满是鳞片，尾巴摇摆，逐渐上岸，望着众人。
它们在须弥这片土地繁衍的历史要比雨林的存在更加悠久。在兽面的神只仍旧斜倚王座之时，它们就被人们当作神明的使者来供奉。
古老的水中猛兽开始了捕猎。
就算放弃了水域主场的偷袭优势，在岸上的它们也格外狰狞凶残，一口咬向那只猫。
姜逸灵巧地避开。
荧上前，驱逐鳄鱼。
“其实我还挺想要品尝一下它们的味道的……”姜逸看着被赶回水中的棘冠鳄。
传说，直到今天，沙漠的居民仍然将棘冠鳄头上赤色的棘冠视为旧日神明的遗物。
如果吃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强力的功效。
营地终于在另外一个合适的地方扎起来了。
姜逸坐在一个大蘑菇上沉思。
“生老三千疾，何处可问医？”
“自然的平衡，人体的调节……在适应变化上，神之眼持有者的适应力大于普通人，神明大于凡类……而我……如今大于神明。”
“提纳里代表的训林官们所掌控的医药之道，人和自然平衡相处之道，就作为今晚的课题吧！”
“如何？纳西妲！”
“我需要和璃月的医术相互印证一下。”
纳西妲笑的很开心。
“无处不是知识，无处不是学习，无处不是灵感……所以，世上的每一份法则，都在掌握之中。”
“所以，你有无上的智慧啊！”
她很喜欢。
提纳里正在教导荧用“灯心草”的芯生火，潮湿的雨林想要找到干燥的引火之物不容易，而这植物的茎髓就相对干燥，可以直接点燃，只不过烟有点大。
当然，这利用好了，也可以作为求救信号。
机械螃蟹为众人找来了墩墩桃。
然后，向着提纳里讨要机械零件。
这只机械螃蟹具有丰富的情感反应，失落会瘫痪般趴下，兴奋会站起来，发出欢快的声音，难过也会咕噜噜的气馁。
只不过它并不能理解，诸如：如果有人把你当做和其他机械生命一样凶恶的怪物，想要人类的命，你会生气，还是悲伤？
机械螃蟹满是疑惑，似乎只能略微理解一点和机械零件有关的事情。
现在，或许还有一个提纳里养出来的“帮助别人就能获得零件”的简单念头。
提纳里克制着奖赏，不准备让机械螃蟹误会做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奖励，从而产生什么取巧的念头，但也不希望，自己没给奖励，对方产生什么误会。
“他所做的事，也是智慧的引导呢。”纳西妲看着提纳里的诸多动作。
“胜过教令院的诸多贤者。”姜逸在河里抓到了一条鱼，正在烟熏。
动物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但有些动物可离不开自己的生存之地，有些不愿意离开，比如鱼，比如那些棘冠鳄……
也比如——我们！
漆黑能量的泄露，宇宙的剧变，星球生命的挣扎求生，和眼前地脉能量的泄露，森林的骤变，动物植物的求生，没什么不同。
它们的性情因为能量浓度升高变得狂躁，身躯也在变化。
而须弥蔷薇无疑是最明显的。
“太素诊要，如能应天地通明，以气卫于外，清静治神，自可宝命无碍。”
“由根须断定肇始，由茎干剖析来缘，由枝节知晓造化，由片叶管窥枯荣，由繁花明了悟觉，由硕实品论应果。”
姜逸的世界和荧、派蒙不同，永远是滚滚向前卷动的车轮，毫不停歇。
夜晚众人休息之时。
他和暝彩鸟相互依偎着，讲述那“生”和“死”，讲述那璃月不卜庐的医术，讲述那须弥巡林官的医道。
死域已经在须弥存在了上千年了。传说，大慈树王曾经利用“虚空”统合了须弥全民的智慧，抵挡了这世界更深层地方的污染。
但污染没有根除。
智慧可战胜灾厄，生命的神力可战胜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