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如雷的盛怒，过去的祭祀（1 / 2）
“阿瑠！”
血色的雷鸣之中，荧、派蒙和姜逸望着那戴着草帽的男孩。
男孩的旁边有着目光惊恐、向着天空跪拜的大人。
“大哥哥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还有大姐姐和派蒙……”阿瑠声音从平静到愤怒，“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栖木。”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对姜逸力量的惊艳，还残留在阿瑠之前的眼眸中，不要卡帕奇莉的羽毛也可见到历史的影像，可以随意的遁地飞行，多么厉害。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你们说过，大哥哥也曾是祭典的主角，那么你们该知道，祭典对于主角来说多么重要，你们为什么要破坏！”阿瑠的草帽被吹来海风吹起，露出那黑色的短发，以及含泪的双眸。
“阿瑠，阿瑠……”旁边的大人似乎听到了阿瑠的声音，站起来，“你在说什么，你在和谁说话？”
“阿瑠，祭典不是这么举办的。”姜逸摇头，开口道，“祭典是唱歌啊……”
“我已经向卡帕奇莉唱歌了。”阿瑠开口，“现在，我和她约定好了。”
“阿瑠！他们在把你当成祭品！”派蒙气恼开口，“不要跟着他们走。”
“不！”阿瑠拒绝，“我知道我是祭品，献给卡帕奇莉的祭品。我是祭司家的孩子，我有着祖祖辈辈赋予的责任。”
“卡帕奇莉，会开心的。”
“她不会！”荧很少这么生气。
天空，血雷舞动，轰击周围树木，化作山火。
“没有好朋友希望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荧的声音，让阿瑠愣神了一下。
“卡帕奇莉，大家都叫她雷鸟。”阿瑠的眼睛看向菅名山，“不仅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们的守护神！向着守护神献上守护神喜欢的祭品，不对吗？以前，我们祭司一脉，也是这样做的。”
“只是这次轮到了我而已。”阿瑠此刻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还有……古老蛮荒的三观。
世世代代如此，献祭，取悦神明。
“阿瑠，你到底在对谁说话？时间要到了，快走，快走，我们要做最后的准备。”那些大人对阿瑠的话有反应，对姜逸、荧和派蒙却视而不见。
“那么，阿瑠，我问你，你认为这次的祭典会成功吗？你已经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天，轮回了这么久。”姜逸看着阿瑠的心。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因为你们破坏了栖木，卡帕奇莉会生气。”阿瑠开口。
“那就算我们没有破坏栖木的轮回里，你也没有成功啊！”姜逸道。
“所以，祭典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阿瑠的手臂被大人牵着，“每一次都和那次一样，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我竟然醒来了。”
他不该醒来的。
“然后发现，鹤观变成了现在这样。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除了，这次……”阿瑠有点疑惑。
在姜逸眼中，此刻的阿瑠有两个身影，一个是过去那一天幻影，一个是此刻的阿瑠，还有其他人，身上也有重影。
时间和空间，执念的灵魂和影像在此刻重叠。
“……每次，过一段时间，岛上就会打雷，变得好可怕。这时候，只有惑饲、笈名和逢岳不会打雷。我就躲在这些地方，等打雷结束。”阿瑠低着头说道。
“但是，打雷结束以后，事情又会变回原来那样。我会重新醒来，然后所有人又在做一样的事情。”
“现在的雷也很可怕，但那时的雷，不是这种颜色。”
荧忽然知道了，为何之前的轮回重启，她们没有看见雷。
发现祭场没有人，他们就一次离开了鹤观，一次正好在那三个没有雷的地方，错过了。
“然后，卡帕奇莉不见了。就连菅名山里，也找不到她。”阿瑠听着大人们的催促，“我知道，一定是因为祭典出了问题，让卡帕奇莉生气了。”
“卡帕奇莉不是对你生气，是对他们！”派蒙愤怒地跺脚，“阿瑠，只要你没有死去，卡帕奇莉就不会生气。”
“……”阿瑠面色犹豫，宛如在摇摆，“你们说的有点道理，但……来不及了。祭典已经开始了。下一次，再尝试吧！”
“来得及！”姜逸伸出手，“在我的祭典，我不是祭司，而是看着祭司起舞唱歌的守护神。一切希望和奇迹，一切美好和欢喜。”
“这是我守护的东西。”
“你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准备祭典，但结果都是一样。所以，想借助外人的力量。”
“此刻，我就是你想要借助的力量。”
“我是八酝和海只的神明，我比你更懂得何为祭典，何为神之所思。”
阿瑠的眼眸中，看见了一个盛大的祭典，歌曲，舞蹈，美食……不知道多少的人们在华美的宫阙，庄重的神社，奇幻的岛屿之中，称赞一位神明。
他们的祭品，是水果，是花草，是香和灯。
“祭典……”阿瑠下意识地伸手，眼前一切如镜花水月，残留在他的心中。
“我让你的魂和你过去的幻影分离……”
阿瑠发现自己的手被姜逸握住，姜逸说着难懂的话语。
“我让你的未来和过去的灾厄分离……”
“跟我来！”
阿瑠一个踉跄，回头，看见了另外一个被大人们带走的自己。
“蛮荒愚昧的部落，诞生清脆悠扬的歌。”
“十方雷鸣，亦将平息。”
姜逸拉着阿瑠的手，看着那过去的一幕。
“荧，捂住派蒙的眼睛，并且闭上你自己的眼睛。”
姜逸的手，也捂住了阿瑠的眼睛和感知。
……
血色的雷霆下。
祭场。
蜡烛的烛光照着众人明灭不定的面孔。
恐惧，不满，怜悯……情绪是复杂的双面。
恐惧于栖木的破坏，不满于准备者的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