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石俱焚(1 / 2)
第003章玉石俱焚
“把他捆起来,用水浇醒。”浑遒是袭月国的右将军,屡次和风雷军交手,无一例外都战败了,因此对郁灏然十分忌惮,即便他已经被擒,仍然担心他会逃脱。
冰冷刺骨的河水浇在身上,郁灏然睁开了眼睛,立刻认出了眼前的老相识,轻蔑地笑道,“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你逞能的机会。”
浑遒上前捏住他的脸,“你给老子听着,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承认,你会用兵,武功高,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子给生擒了。”
“呸,要不是曜辰出了内奸,哪容你来逞威风。今日郁某既然被擒,请赐我一死。”与其受辱,不如一死了之。
“哈哈哈,不错,要不是有你们曜辰的人做内应,还真奈何不了你。你难倒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出卖了你吗?你要死了,这就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了。”浑遒抹了把脸上的络腮胡。
这话正中郁灏然的要害,即便死,他也要死个明白,“请讲。”
“等到了袭月大都,自有人会告诉你。”浑遒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来人,将他栓在马尾巴后面,押回大都。”在战场上被郁灏然完爆了无数回,今天他一定要借此机会报复一番。
骏马向北飞驰,郁灏然身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只有双腿还能自由奔跑,凛冽的寒风吹在湿透的身子上,像刀子刮过面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当即运起内功来,身子这才渐渐转暖。
如此行了半天,原野上的森林变成了草地,最后连草地都渐渐的稀疏了,大地变得越来越荒凉,虽然太阳当空,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这两百里地跑下来,换了别人,用不着敌人动手,累都累死了。幸好从十几岁那年,郁灏然得了一本叫做《龙阳洗髓经》内功秘笈,十多年下来,练就了浑厚的内功,这才能够在草原上跑了几百里地还没事。
浑遒见他奔走如飞,没有丝毫疲惫的样子,存心要让他难堪,“弟兄们加把劲,过了前面的瀚海大漠才可以停下来休整。”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北风夹着黄沙,迎面向马队扑来。
“沙尘暴来了,咱们先在这沙丘后面避一避吧。”浑遒看了看漫无边际的黄沙,不敢大意。
说话间太阳已经被黄沙遮住,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好像到了夜里。
一行人躲在了沙丘之后,点起火把,拿出干粮大嚼了起来。
“水,给我口水喝。”跑了三百多里地,郁灏然的嘴巴里好像少了一盆火。
浑遒啃了嘴羊腿,哈哈笑道,“来吧,大爷让你喝个够。”说着掏出那玩意来,冲郁灏然尿去。
可他忘了一件事,郁灏然上身捆了牛皮筋,但双脚却是行动自如,就在得意之际,忽然双眼刺痛,已经被沙子洒了满眼。
“抓住他,混蛋!”浑遒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揉着眼睛。
一群大汉扑了过去,将郁灏然摁倒在地。
郁灏然大喊道,“浑遒,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这句话刚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在他的身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燕南飞、雄飞,一个个在他耳畔呼唤着,“将军,你可要为弟兄们报仇呀。”
士兵用水冲洗了好一阵,浑遒才感到双眼不那么痛了,“想死,没那么容易。”抡起铁棒砸在郁灏然的嘴上,“跪下!”
“棹……梦!”郁灏然满口牙齿都被打落了,吐字不清,将“做梦”说成了“棹梦”。
浑遒又是一棒击到。这回郁灏然有了防备,忽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面门上。
浑遒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嘶吼道,“给老子抓牢了。”
大汉们再次围上,将郁灏然牢牢抱住。
浑遒走上前去,将一根铁钎用力塞进郁灏然的嘴巴,“这下,想嚼舌自尽都没门了。”
这时沙尘暴已过,太阳又重新挂在了天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浑遒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见郁灏然不喊痛也不求饶,只是冷冷的瞪着他,心里不禁发毛,“上路。”
满口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嘴里又插了跟铁钎,郁灏然连嘴巴都合不拢来,鲜血顺着嘴巴流得全身都是,他暗暗发下毒誓,但凡还有命在,一定要杀尽这些害他和风雷军的贼子们。
茫茫戈壁,北风夹着沙尘直往郁灏然嘴里灌,鲜血很快便凝结成了块,堵在了喉咙中。
出了瀚海大漠,又行了五十里地,终于到了袭月国帝都。
郁灏然早已蓬头垢面,给折磨得不成人形,像是一个落魄的叫花子,再也看不出往日威威凛凛的将军气派。
马队进了一座宽大气派的大院,屋内走出来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那人见了郁灏然的模样,责怪道,“右将军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咱们的客人呢。”
“禀镇南王,是这小子先动手的。”浑遒指了指自己淤青的额头。
郁灏然心道,“不怪浑遒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原来是袭月国内权力仅次于皇帝的镇南王哥舒义,想不到他这么年轻。不知他让人千里迢迢将我带来此地,究竟想干什么?”
“属下对将军多有冒犯,还望郁将军恕罪。”哥舒义礼貌的朝郁灏然笑笑,不等他回答,便挥手道,“先带客人下去洗浴一番,再随本王同去。”
“他要将我带去哪里?”反正已经到了虎狼窝,郁灏然倒不觉得慌张。
随从给郁灏然松了绑,他随即伸手入口,将嘴巴里的铁钎撬了出来。
洗漱完毕,仆人端了一大碗肉粥上来,“喝吧,王爷说你嘴巴受了伤,不能吃硬的东西。”
郁灏然心中坦然,大不了一死,总不能做个饿死鬼吧,说不定路上会有逃走的机会,吃饱了也好攒些力气。当下端起碗来,一连喝了几大碗,这才停住。
“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也是曜辰来的,说不定你们以前还认识。”哥舒义彬彬有礼的笑道。
郁灏然暗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想劝降不成?那他可瞧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