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授人以渔（2 / 2）

只见那蓑衣老者，抛杆一笑，便凝神盯着湍急的水流，又起垂钓来。

不过凌弈却又问道：“老头，你在东郡那老樟树下，继续你的享受不好吗？”

老者在紧盯湍急的水流，聚精会神下，缓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听到了老者此说，凌弈却暗道：“这老头真不要脸，还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鱼在水中还好，若是都被你钓入篓中了，鱼之乐，应该是你乐吧，还真把自己说上了！”

不过凌弈还是想知道老者所说的显圣门。

“老头，显圣门，是什么？”

老者还是没有回答凌弈，却又振振有词道：贤者云；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天命以率性而修，道法自然。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取义者也。

立于无我相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缘定，以般若而禅，普渡众生。

这次凌弈，一脸的疑惑之色彻底不明白了。

心中暗道： “这老头一会儿让我肩负而起，一会儿让我望穿想开，一会儿又让我坦然放下，他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凌弈又望了望老者，仔细的打量了起来。：“道家之人，不对是儒家！可是他也不像是儒家之人啊？”

不过，老者的话语在凌弈的感觉中总是有些道理，此时的凌弈便仔细的品会起了老者的所言。

而后不久，只见凌弈眉头紧皱，前言是为想透，而深思后句时，快要领悟之际，结合间，他却把前面的理论推翻了，重新领会时，却让后言变得一无是处。

老者似乎知道凌弈此时心里的变化，缓声又道，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点明凌弈。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佛门放下，亦然也为天之道，不争而胜！”

老者似乎是在提醒着凌弈，弈为始，方开局，莫要成为那执棋之手中的棋子，此时的凌弈哪里会明白。

而老者的话音刚落，反而这不觉得让凌弈疑惑了起来暗道：“佛门？是那门？”

想了良久，凌弈像是想歪了，心中所想，却是老者是让他初时，争时，争权，争利，最于天争。倒是多想了些，又似想开，修行之道，二者不得时，败也不气馁，胜也不自傲。

而这老者口中的佛门说的应当是在功成名就时的放下。为时不多时，放下生机。为权最高时，放下尊贵。为利最多时，放下贪欲。但是凌弈却没那么想，在他看来道家的清净无为 不争乃争，他所述的这些也是归于道家一学！”

许久，凌弈侧视相缪心中暗道： “这老头……，不对劲！先是在东郡老樟树下，遮目逃炎，诓骗自己不说。而又在这山谷水涧，故弄玄虚，像是把我也忽悠到他的船上！”

只道凌弈高声喊道： “老头，小爷我岂能被你忽悠！”

见老者未有所动所言，这时凌弈有些微怒问道：“老头，诸子百家，你是何家？”

而蓑衣老者却正经的回答了：“读过八年书，念过三年佛；修过百年道，耕过千年土；昔年从过将，侠行不平事；屠刀扛过肩，街饮小巷前，阴阳五德始，刑名列国强！”

凌弈一脸的鄙视，轻声道“这老头忽悠人的语法还真五花八门！”

然而就在这时蓑衣老者，缓慢起身，枯皱的手臂一抬，轻舟上的草篓，悬空而起，瞬间一荡在凌弈的面前。

凌弈惊叹道：“高手……？”

凌弈置身一退，望着眼前旋浮的草篓，接了过来，看到草篓中的几尾草腥，活跳正欢暗道：“钓的还真不少……”

当凌弈借过草篓时，凌弈的身体已是有了些许的变化，他的识海内的太初天地元气，以及他体内的噬血狼印带来的煞气，都在开始向着他的丹田之处汇入，那道阴阳气旋不在外溢了，显然是在抱元守缺了。

而再次看去老者时，一叶扁舟，却是轻帆扬起，在湍急的水流中，乘风破浪已是行出。

破浪，是破浪，在湍急的溪谷之水，顺流而破浪。

此时的轻舟，似鱼流窜，又似戳水飞鸟，速度极快。

凌弈看着就将要消失的老者，在他的疾步追赶中，急声高喊道：“老头你究竟是谁。”

随着老者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舟已过万重山时，在其后飘荡出他那迟暮的声腔： “非道，非儒，非法，非墨，非农家……，非佛门————

凌弈一脸的惊愕，随后盯着老者消失的方向道“我呸……还真能装……”

凌弈放缓了脚步，望着手中的草篓高声问道“老头，你的鱼不要了？”

“授你了……”

“授我了，送我就送我呗，还授我了。等等……授我了？他是要授人以渔——”

凌弈望着草篓中的鱼，轻声又道：“这老头，授我啥了？还挺能装的……”

而不久老者的声音又传来：“老夫谨你一言，大道无德，亦坠是魔——你且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