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要怎样(1 / 2)
“哈哈哈,果然是个呆疯子!”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原来只会说嘴,不会背啊!”
学堂里热闹起来,充满了压抑后情绪宣泄的快感,众多刚才受了打击、暗中自卑的学童,阿Q式地认为自己终于扳回一城。
前世的高希确实背过这些明清两代的蒙学读物,但不是童子功,离过目不忘差远了!
若说解释其中的字句,那没问题,要通篇背下来,他还真不行。
胡老秀才的期望原本只在地平线上,因为高希对《千字文》的这一番解释,期望值直线飙升,又因为高希干脆地说“不会背”跌入无尽的深谷之中。
但他仍旧抱着期望,急切的语气中混合着没有信心的期待:“那《三字经》呢,《百家姓》呢?”
“都不会背!”高希斩钉截铁,没留一点点想象的空间给老秀才。
老秀才胡大虎再次感到绝望:这臭小子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吧?
“这都不会背,刚才你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吗?”那个想教训高希的学童,终于毫无顾忌公开大声地嘲讽高希了,还有几个学童跟着起哄。
在现代人看来,“理解”要比“死记硬背”重要得多。但在中国古代的语文教育,都是从不求甚解的反复“读、诵、背”开始的。
有了语感和几部国学着作打基础,随着学识、认知、理解能力的增长,日复一日反复研习,到了一定的年龄,自然就懂了。
中国文化的精髓就这样传承下来,连绵不绝。
这就是中国古代的教育理念,而高希居然不会背基础蒙学篇章,难怪要被一众小童鄙视了。
“丁贵升,坐下!”胡老先生呵斥道。
原来那个领头公开嘲笑,也就是想给高希颜色看的学童,叫丁贵升。
“这有何难?先生给我三天时间就是了。”
高希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先生听的,但听得出来,也是说给丁贵升听的。
“三天?傻大个,你吹牛吧!”还是那个丁贵升在领头搞事情,“三天背不出来,怎么办?”
“三天背不出,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一声哥。我背出来,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哥,如何?”
“行!击掌为誓!”丁贵升挺干脆,跑过来和高希击掌。
“你输定了!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丁贵升跑开时,对着高希轻声却狠狠地说道,语气中满满的攻击意味。
高希也注意到学堂里,在丁贵升的背后,有很多双敌意的眼睛隐隐地瞪着他。
“希哥,你刚才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你学问好,你要好好背书。”那个七八岁小童跑过来鼓励高希。
“好的,一定好好背书。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马金鸿,八岁。你背书要我帮忙,可以来找我。”小童马金鸿的道义,让高希挺感动。
放了学。
高希、高罕兄弟俩刚走出土地庙,就看到丁贵升领着一帮学童,堵在前面的路口,来者不善。
众学童手上,不是拿着木棍、竹条,就是拿着小土块、小石子在手上来回抛弄把玩。
“大王”丁贵升居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鄙视和挑衅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家兄弟俩。
他们要干什么?这还看不出来?
一起校园霸凌事件,就要发生!
“傻大个,很了不起吗?课上叽哩咕噜,你讲了一大通,哼,就你聪明?”
贵升身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学童首先发难。
高希一看,正是先前那个说高希“唱高调”的学童。
“这是丁贵盛,族长的侄子,贵升的堂兄。”高罕轻声提醒高希,并且隐隐做出防卫性的姿势。
高希心中有数,语气中不带丝毫慌张与怯懦,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先生问我懂不懂,我自然是要好好回答。”
“回答‘懂’不就行了?就你会,我们都不懂?”
贵升手中拿着一根从枯树上折下的树枝,对着高希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