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过往（八）（2 / 2）

让我们话说回来，你只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但有一天，你想过你只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可那件事情必然是对的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必然就是对的，你从来都没有错误？还有你把我保护的这么好，怎么是想让我大大方方的把我的所有遗产都全部告诉你吗？”

白天才的声音从平静到嘲讽，再到激动，不解，最后变成了调笑。配合水晶郡上那闪烁的各色光芒。

陈述感觉自己像是一边看了一场灯光秀，一边听了一曲命运的激昂交响乐。

眉毛一挑，一皱，陈述虚空扫了扫，地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向这已经平静下来的水晶群，思考了一下，开口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如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确就像你说的，你漏了一个阿拉德，偏偏我正好要找阿拉德做一件事情，他也算是变相的抓住了我的一点小把柄，所以。

这一切的事情的确是很难去评判，就像你说的，我也无法确定我所认为对的事情，我去执行了之后，就必然是对的。

但现在讲这个，并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你要杀我，那我必然要反击。好坏，在我看来，我目前见到的所有一切其实都对你是不利的，你如果有解释我觉得你可以告诉我，我看情况给你一个选择。

毕竟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说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了一点。我们踏上这条路的人，真的可以后悔，真的可以称上善良吗？

还有其实我不明白，你在等什么？如果我猜的没错，其实你明明可以灵肉合一，短暂的成为一个在你看来的神灵。那样的话，我或许就要匆忙而逃的份了，为什么放弃？”

水晶群的颜色在一颗最为完整的水晶上集中。下一刻便投射在了这虚空，一个小白天才出现了，他盯着陈述看了许久，也一屁股坐在虚空，笑了，笑到哭，一直哭到眼泪干，才开口，而这期间陈述，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里什么也没有做：

“果然如此，阿拉德。哈哈，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灵魂的一部分养料了。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还能怎么办了，因为我也无法帮你把阿拉德的记忆提取的完完整整，我的记忆太庞大了。对了，我也因为阿拉德而生。

现在看起来，我又因阿拉德而死，这一切真的像是有冥冥中的命运注定好了，真是让人厌恶啊！

其实这几百年的时间里面，我有时候也在想当我得到的时候，我必然会失去什么。命运是否又会给我画下一个圆满的结局，现在仔细想想好像这一切早已经注定了。

可是，你我似乎都是一个类似的人，我们有些时候寄托于命运，有些时候又恐惧于命运的注定，所以我们想着人定胜天改变命运。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不是好人，我知道你肯定是为那些死去的普通人而感到难过，这也或许就是你正义的理由。但有什么意义呢？我给他们许下过诺言，他们的灵魂一直在我的灵魂深处，当有一天我死亡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再生。这难道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

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当你存在的时候整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你而变得更好，每当我们这些人强大一分，整个世界便弱小一分，那些普通人也弱小一分，越发的无力抵抗那些变化无常的命运。

我们这样的人命运比重越大，他们的命运就越发可有可无，或许终有一天你会反哺这个世界，帮助普通人，但现在的你还不能做到。

可能你一直都做不到！我不相信一个这么犹豫的人，真的能比我还要走的更高。陈述，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其实都无法改变我最后的结局，所以我什么也不想说，给个痛快吧！之后把我葬在这片土地上就可以，他们的灵魂也会回归于这个世界。

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要你把整个水晶打碎了，我就死亡了，而我那个肉身，到时候看你们处置吧！动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