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痛苦(1 / 1)
就在女孩上仙走的当晚,刚趴下没多久的简不繁体内就发生了变化,一层如同薄膜的物质在其上灵文的消失后快速融解,钻心的疼痛接踵而来,遍及全身各个经脉脏腑,并扩散到每个细小的毛孔当中。这如同切肤之痛的苦,一时间使简不繁痛的几度死去活来。闻讯赶来的鬼老夫妇和两个里正,看着缩成一团的简不繁轮流上前,调度真气为他止痛,但都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不欲生。就连拿出上好的丹药,到了嘴边也是无法将其服下,只得改为鼻吸,但那种阵阵的痛感也未消失半点。
这样半月的时间过去了,也亏得简不繁是灵脉期的修道人,自身能以储存的元力维持下去,对吃食没有凡人的那种要求。以他目前肠胃痉挛的状态来说,就是给他喂点清水,都无法进行,多半都反呛出去。他的脸色惨白的如同白纸,精神极度萎靡,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好像已经失明似的看不到前方的事物。不过从眼皮的跳动和脸上下颚的抽动上看,他还是在忍受着体内,不知哪根神经传来的极大痛苦。
“连续几十天不进食,饿也把他饿死了。”一名矮一点的年轻人说道。
“你当人家是凡人呢,他的体重我看至少要比我两个还要重些。每次给他挪个位置,我都感觉有些吃力”另一名青年说道。“而且我越来越是这种感觉,也不知他不吃不喝身体反而加重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的体质下降了?”
“少说话,老祖宗交代什么了。这里眼睛看到的一切都要烂在肚子里,忘了吗?”一名叫柳源的青年,狠狠的瞪了眼两名同伴低声警告道,自己操起水桶出了房门。
简不繁的骨骼中添充了某种物质,而这种物质是来改变骨质结构的,而也只有有了灵脉,这种不知名的物质才能在骨骼中生长。它也是灵脉修道者超越于凡人的一个基础。这种物质又不似精脉武道者的那种,完全是通过肉身,激发骨骼的细密程度。那需要服用天材地宝和大量的激发潜能训练手段,才能达到一个最高境界。简不繁的这种后天重新塑造,痛苦难言却是每时每刻的,中间一分都不曾减少。
鬼老夫妇每日都来探望,为那些服侍简不繁的人,送些必要的日常用品。简不繁被安排进了一个大木桶中,每日都有人轮流把木桶中的温水更换几遍,确保其内的卫生。
每当神志被痛苦侵蚀得不清时,赤梅就会在脑际中给他添加另一种“刑法”,神魂激荡使得简不繁颤抖个不行,马上又恢复了清醒。简不繁想,这大概是赤梅受了上仙的法术,按照她的旨意在办事吧。对灵脉的认识,骨骼的变化,身体各处的经脉血肉,简不繁外表别看睁着空洞的眼神,其实他时刻都在内视着它们的一点点生长变化。就这样,又是七个昼夜过去了,简不繁就如同煎熬了七年。别看身体是个整体,其各部的耐力不同,精血又在流转,使得那疼痛的方式也是千差万别,统统让他尝了个遍。
身体对痛苦也是有个适应的过程,这种适应不是痛苦的减少,而是身体组织结构变得强壮,逐渐能抵抗那份疼痛。到了第八天,简不繁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疼痛减轻得他勉强可以有了其他的意识,他觉得自己的腹中空落落的。简不繁勉强支配着身体,盘膝闭目,有了一个修道人的正规坐姿。身体的各个器官、经脉及附在其上多出的血肉,那一条条只能感受而又无法看到的灵脉,它们把天地元气吸收过来,传到各条经脉之中,滋补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的骨骼变得更加凝实有力,皮肤都透亮了许多。
赤梅此时的精力也到了枯竭的边缘,没日没夜的不眠不休,神经高度紧张,以免简不繁发生神魂压力超负荷,造成元神崩溃;或者简不繁的心脉走偏,造成个走火入魔。赤梅睁着大大的黑眼圈,脸色又惨白了许多,但还是强打精神看着简不繁的一举一动。她像上仙附体的告诫道:“别人有先天灵脉,几年几十年慢慢形成,并在后天锻炼滋养,使它扩大变强。而你是强行扩展的,所以你就要比他们更加努力,更要克苦,争取这天赐的机缘,不在你面前流失。要体会其中的每个细解,直到印在你的血液中。”赤梅那死板教条的劲一丝不苟,简不繁都在怀疑,她会不会是上仙在监视着自己。
鬼老和婆婆每日过来时也要随时调整,简不繁能进食时,吩咐村里的管事采药外敷内服,给予了大量的帮助,最后见简不繁日渐好转才回去忙事。而且走后还留下数人,随时有事与他通报,这份心意可见上仙在他们心中的份量。
经过这般魔鬼的体验及随后周身上下传来的痛痒酥麻,又是半个月后,身体才逐渐恢复正常。那种既有法力又有体魄的充实感,使得简不繁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说他能力拔山兮也不为过。他觉得,这种状态比之前到小阴界抓那胖道士郝奇,还要好出几个档次。那时,他身上有上仙下的灵咒,外加上被扩展的灵脉,基本算是一个三阶道人,可实际上,他连拿件像样的法器都感到吃力,催动它们与他人斗法更是全无把握,最后才不得已选择灵符。
几位陪他游玩的人也是里长安排的,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而简不繁这个外人,更是大家愿意结交的对象。他们本体的原因,出不得这个空间,但他们还是愿意听听外面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这也是简不繁愿意聆听他们这里的风土人情,两者是一个道理。
“简兄我跟你说,上仙给我们这个空间起的上玄月这个名字,还是因为你所在的空间缘故。”人群中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简不繁笑着随口说道:“说来听听,有什么道理。”他随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