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劫后生(2 / 2)
她扭捏了半晌,才嘀咕道:“是王爷福大命大!”
瞧瞧现在这模样,似乎不像是同一人,他心里暗觉好笑。
“你似乎很怕我?”都不敢说实话。
他本想问问她以前的胆子哪去了,最后还是问的委婉些。
云生低头拨弄着柴火,她当然怕啊,她自认为瞒得滴水不漏,却还是被他怀疑,现在更是暴露得彻底,想想就头大,这事怎么过去呢?
她支吾道:“王爷天潢贵胄,身份贵重,奴婢敬仰......”
赫连长泽看着她编,也不打断她。
编不下去了,丢下一句“奴婢去取些干净的冰雪来”就要跑。
他才醒来,确实渴的厉害,嘴唇都裂开了,他说:“也好,把那狐裘披着,外面冷!”
云生早已跑出去好远,哪里管什么狐裘。
云生跑出洞口,被大风一吹,脸上的燥热瞬时一扫而尽,她拢紧衣裳,开始寻干净的冰块。
赫连长泽拨弄着火堆,他身上大小伤口不少,还有暗伤,最严重的是头部,雪山崩塌时,他高出她一头,硬生生全扛了。
此时,他尚且感到恍惚眩晕,只不过没有当时那么厉害。
又想起那女子,当时那种情况下,她竟敢扑向自己的车驾,当真是豁出了性命!
那根挂在悬崖缝里的红菱,在一片白色里,飘飞得张扬又肆意。
实在弄不懂她,真是个复杂的女子,看不透,摸不清!
他又忧心起凤梧来,别的人他不担心,以自己对部下的了解,后面几个都来得及抽身避开雪崩。
就是凤梧,从马惊到自己反应过来就一瞬,他来不及捞人。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凤梧平安无事,想尽快寻到他。
云生捧着几根冰凌子钻进来,携了一身劲风,火苗即时倾斜。
“王爷,冰来了!”
几根冰凌子递上来,赫连长泽发现都是摊在巾帕上的。
“小块的给王爷净手,长根的敲碎了含嘴里化水喝!”
赫连长泽看一眼自己的手,确实很多灰尘,他将小的冰块捏在手里,冰块瞬间化水,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沾灰成粒。
洗净了手,那根长的冰凌子已经被她折成几段,赫连长泽捻一截放进嘴里,冰凉刺的他全身一震。
水顺着喉咙滑进去,五脏六腑顿感冰凉,他一连含了三块,才止住口渴。
这边云生用手帕裹住一根冰凌子,在火边烤,热气不断从那帕子上冒出。
待冰凌子融化完,手帕子也湿透了,赫连长泽在一旁盯着她,心想,真是小孩子心性,喜耍冰。
哪里知道她忽然从衣敞里摸出一个布囊,又从布囊里拿出一个饼来。
他就看着她用湿帕子将饼裹住,然后用木棒夹着放火边烤。
翻来覆去,直到湿透帕子重新干燥,她才收回来,小心解开帕子,将饼递给自己。
她说:“王爷,奴婢身上只有这些了,您将就着吃!”
这一系列操作跟变戏法似的,纵使他战场厮杀,风餐露宿,也没她这么熟稔。
见赫连长泽不接,云生又往前送了送,“这样烘烤的,不干,是软的!”
赫连长泽接过饼,掰成两半,递给她一半,“一起吃!”
云生缩回手不接,说:“王爷一日一宿未进食,这饼哪里够,先将就着用!奴婢不饿,再说奴婢还有。”
赫连长泽心里撼然,也不收回那边半个饼,“我一半够了,你也一日一宿不曾进食!”
“王爷小巧奴婢了,奴婢可是中途吃过的!”她扬起小脸,很是自得。
赫连长泽疑道:“中途并未歇息,你何曾进过食?”
云生举起布囊,“就是饼啊!我发现中途未停歇,为了补充能量,我可是早做准备了的!”
她扬着小脸,带着笑,那是种自己小心思得逞的笑,那神情俏皮又可爱。
不知怎的,赫连长泽看着这张脸就想起了紫嫣,那孩子也常这样。
还有这一高兴一得意就连称呼也不注意了,其实她心里是不愿为奴婢的吧!
“你什么时候买的饼?一路上都未见得!”
云生心虚了,这是她偷换房间那日买的,支吾道:“我...奴婢,奴婢是那日在分水镇买的......”
赫连长泽讶然,感情那日从上等房换下等房,就是为了买几个饼?
他忍不住要拆穿,“喔,用换房间的银子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