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鸠占(2 / 2)
看着众人恭敬地脑袋,田园园心里极是受用,不说这一品夫人有没有实质性的好处,光是行礼都有极大便利,除了那些皇后,什么公主王妃也只需行半礼即可。
她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不用多礼,快快请起!”
众女起身,有那拍马屁女子当即笑道:“夫人,这有空位,您快请坐!”
田园园矜持地点点头,有座谁还站着,当即向空座走去。至于不起身不说话的孟陶氏,她只当儿媳刚死,痛不欲生,导致身体机能失能,不能过分苛责。
按照辈分孟陶氏可是孟长辉曾叔祖母,人家自持身份不曾行礼,可田园园不能拿乔托大,惹下话柄,该行礼行礼,该低头低头。当即走到主位前,福了福身子,故作哀伤道:“孟田氏向曾叔祖母问安,乍闻叔祖母恶耗,还请曾叔祖母节哀顺便!”
孟陶氏冷冷看着她。之前在她身上可跌了个大跟头,可碍着其他族人她又不好发难,只能虚伪地说了两句客套话。
田园园微微一笑,走到空位上一屁股坐下,立刻有披麻戴孝的丫鬟奉上茶来,特好接过放到她旁边的小几子上。
孟陶氏听着别人的絮絮叨叨,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的田园园身上,心里纵然不想见,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到来,让翰林府面上增了不少光啊!
身旁的女子便是她的妯娌,这会儿没眼力劲儿的说着什么,孟陶氏一边不在意的应着,一边拿手绢挡着巡视的眼睛。
今日人多,死的又是没生产过的女人,家里便请来孟黄氏妯娌的媳妇过来主持,这会儿忙的脚不沾地。因着有人忙,她倒是清闲至极,只需在这陪着哭,便能落一个贤惠爱重媳妇的好名声。
落座后的田园园端着茶碗,边喝茶边打量着这群女子,看了两遍都没看到想见人,心道:果然是去母留子了。
今日天气阴沉,小风一吹,身上颇有些冷。她穿得是厚可还是感觉冷风无孔不入,连连打了两个喷嚏,站在身后的特好见其他人手上都摸着手炉,低声在田园园耳边说:“少夫人,等会儿回去咱们也买些手炉,天气一冷也有个取暖的!”
田园园是个能省则省的人,一直觉得手炉不实用。最主要的是巴掌大小炉子,价格不菲,便一直没买。
今日见院子里的女人几乎一人一个,心里也动了心思,便点点头。
这时,她旁边的女人过来搭话,不过嘴里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夫人,听闻皇帝给你家夫君赐婚!还是波托国来的公主,将军真是好艳福,可真为孟家长脸!”说着,眼神流露出几分讥色。
波托的女子最是放荡,民风开明,一女多男,这与大周女子需得从一而终的公序良俗截然不同。纵观古今,大周之人极少与波托女子有过婚约往来,不成想孟长辉这个倒霉催的,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田园园心里恼火,面上又不好显露,轻声问:“虽是一族之人,我倒不认得您,不知怎么称呼?”
那妇人讥讽一笑:“我夫君是礼部司务,与侯爷同辈,按辈分你得称呼我为婶婶!”
田园园勾了勾唇角,发起攻击:“这位婶婶,您夫君供职礼部,自然便知此事乃是当今圣上赐婚,若是您反对大可到朝堂之上质问,何必当着我的面讽刺将军。对了,过段日子我要进宫面圣,到时候自当为夫人转呈您的反对意见,也好让陛下知道您与您夫君赤忱之心!”
那妇人赔笑:“哎呦,我只是说说并无他意!”
田园园可不让她,继续说道:“说说?再者此乃大周波托结盟之事,意义重大,怎能成为你随意搬弄口舌之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们就等着罢官回家吃土去吧!”
闻言,那妇人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都说孟长辉的媳妇来自乡野,是个不知礼数的粗妇,哪诚想这女子口舌这般厉害,几句话就把此事扯到陛下身上,连忙扭过身子再不敢搭理她!
“哼!”完胜的田园园冷哼一声,竟然把那妇人吓得抖了一下连忙起身离开。
特好低声嘲笑:“这妇人好没脸。”
“没事找事!!”田园园不甚在意。说道波托公主,她……皇后这人出尔反尔,说是纳妾经过自己同意,结果让孟长辉娶个平妻,这不是玩文字游戏嘛!
若是搁在以前她肯定不乐意,毕竟她从现代而来,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制。可现在不同,她心境变了,做人正妻要大度,要宽容,要学会以大局为重!
孟长辉与波托公主和亲,代表大周与波托两国友好的邦交!与波托结盟后,西北边境可高枕无忧!西夷东为波托,西为大周,前后呈夹击之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和亲一事为边境稳定,大周百废待兴做出重要贡献!
此次结盟将是大周历史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们当田园园转了性,没有私心吗?
比起国家大事,更让她心动的是,那姑娘个土豪妹子堪比古代版的中东头巾哥,而且嫁过来时还自带后宫佳丽三千,听闻是各国花样美男……肿么办,她好期待的说!
当然她这点小心思不足外人道也!谁家夫人惦记自己丈夫的女人啊!说出去不得说她变态啊!
就在这时,有管事的说孟黄氏的娘家人来了,孟家的女客要去迎接还礼,但田园园身份贵重,没人有资格受她的礼,便还呆在此处,喝茶吃点心,等着人出殡便可以打道回府。
孟陶氏也没去,孟黄氏的娘家人虽说都是白身,可那是她亲家,照理该去的,不过她仗着自己是官夫人,不愿屈尊降贵而已。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呼啦啦地走了。
一时后院内就剩下二人,天赐良机,田园园笑道:“我不过去三河城一两年,您又何必鹊巢鸠占呢!”
孟陶氏自然不肯承认,装傻充愣:“你说什么鹊巢鸠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