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往事(2 / 2)
随后,孟长辉去隔壁拿了纸墨和一张小床桌出来,木水生一一将纸墨铺在她面前。而田园园不知道这三个男人想干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铺在她面前的纸墨。
接着陈老九将孩子抱起,拍了拍高远,三人识趣地走了。
不用清场人都走了,木水生轻轻了嗓子开始问话:“你知道矿址的位置吗?”
田园园摇摇头,银矿也是才刚刚知道,自然不清楚具体位置。什么废口水的问话啊!
“那你知道老道为什么杀你?”木水生接着问。
田园园回想了一下那天老道在激动之下说的话,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他说我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可是不该知道的事是什么?”
“你不知道?”
她摇摇头,她与老道加上这次统共见过四回。第一回是小时候,芯子不是她,具体说什么不知道。第二回在宋连云家,只是说了手相之事,应该不是不该知道的事!第三回是在三河城,不过只打了一个照面,一句话也不曾说话。第四回就在破院,张嘴闭嘴都是要她的命,具体内容他们都在场自然知道。所以,这个不该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又问了一会儿,田园园的眼皮抬不起来了,还未说完人已经又昏睡过去,
孟长辉将二人赶走,当晚就以他们问话累着他夫人的由头,跑到木水生的内库洗劫了不少滋阴补阳的补品。
第二日,孟长辉给田园园做好饭菜后,一大早就回大营了。他已经出来三日,应当回去看看。临走前他把高远弄过来,帮着料理芃芃和田园园这对病幼。说是料理,其时就是让他名正言顺呆在田园园家!医馆还没开门,他在家里触景生情总是哭,一大早就听到他家传来呜呜地哭声
现在每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呆田园园家里,
唯有呆在她这里才能稍微缓解一下思念之痛。
二人吃过饭后,田园园让高远去挖她藏在后院的匣子,不过没告诉他匣子下埋了个死人。
高远很快就挖出田园园藏的宝藏,还细心地清理干净上面的土后才拿进屋里,匣子被一把秀气的铜锁锁住,不过也难不倒高远,一菜刀下去暴力劈开。
随着铜锁落地,玉楼的宝藏也即将问世。
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就放到田园园面前的床桌上,匣子与桌面发出沉重的碰撞声,她探头一看,只见里面没有金银财宝……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两封信和一对通体黝黑地镯子。
一封信上的信封没有署名,另外一封写着乐和兄亲启。
她先打开了没有署名的信,只见里面有两张信,一张是信,另外一张似乎不是信,像是一块布,摸起来十分滑润,似乎别有玄机。她小心地展开后,高远抓住另外一头展开,发现居然有一米之长,薄如蝉翼,上面画着山川河流地势走向,还细致的标注了城镇的位置,最显眼的是在山上有几个红点,不知做什么用的!
“园园姐,这是什么?”高远没见过地图,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地线条是做什么的。
田园园给他做了一个口型:地图。然后将地图叠好收起来塞在床铺下,改日再看。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展开另外一张信纸,只见上面有一句话,字迹隽秀:连云,你为何骗我?
……恋爱脑吗?田园园还没有吐槽完,高远已经把另外一封信打开,他草草看了一眼就递了过来。
上面的字迹与刚才那纸上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人,信上写道:乐和兄,见字如面,愚弟顿首。方知宋连云是骗我欺我哄我,然我已是情根深中,无法自拔。惊闻五个月后他将迎娶衢州柳家长女,若不是他人告知,我还蒙在鼓中!可悲!可叹!宋连云欺人太甚!后日我便启程去京城找他对峙!当初我将全部家私供他上京赶考,你说我傻,我只当你是嫉妒。却不成想,你是慧眼识人,我果然是傻!此去一别不知何时相,愿兄早日脱离苦海,愚弟再顿首!
……男男版的杜十娘吗?
柳氏长女……田园园想起自己难产时,曾在彼世乘舟顺水而流,柳如玉与一女子一同推着她乘坐的小舟逆流而上返回此世,方才醒转。待她消失前曾说过,她找到了姐姐……如今这会儿,田园园又想起她劫持时,曾在噩梦据点见过一个毁容的女子,那女子已经神志不清,口中不断诅咒着宋连云。如此说来,那毁容的女子便是宋连云之妻,柳如烟的胞姐!
这宋连云一边玩弄玉楼的感情,又出于见不得人的目的娶了柳如玉姐姐。最后,杀死玉楼,弄疯柳氏,当真是丧心病狂!
恋爱有风险,婚姻需谨慎!要不然真要命啊!
她唏嘘不已,将信重新塞进信封里,放回匣子,以后若是有机会遇到那个叫乐和的人,再给他吧!
至于镯子,除了比别的镯子黑些再无其他特点,不过入手温润应当是玉石做的。田园园把玩了一会儿,除了地图她全收起来,让高远放进柜子里。
转眼又过了几日,到了正月末,。今一日又是飞雪漫天。田园园刚刚喝完田婆子送来的解毒汤,汤很苦,她却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因为夫妻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芃芃只好继续养在城守府,孟长辉今早回了大营。在他不在的日子,一般田婆子过来做的一日三餐。
刚吃过早饭,高远抱着一个大包袱过来了。他眼皮红肿,想来昨夜又是哭着入睡,将包袱往地下一搁,啜泣道:“园园姐,我住在你家好不好……呜呜……我一进家就想我哥……呜呜,想我哥坐在桌前制药,想我哥给我做饭,哪里都是他,可哪里也没有他……”
哪里都是他,哪里又也没有他……死者死了干净,一了百了,却留给生者无尽的悲伤。
晚上,孟长辉回来见到高远在家里住下,也没有说什么,很痛快地接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