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苦（1 / 2）

秦蛾眼眶有些微红，显然是知道了她师尊的状况。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伤感。

岁月流逝，不为人而停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不要后悔。

不过就像她师尊说的，她也并没有那么脆弱，一个从底层一步步杀到圣地圣女的修士，也不可能脆弱。

所谓脆弱，不过是顾玄风先入为主，关心则乱，认为秦蛾只是他怀中的弱女子。

或许是老爷子有心开导，又或许是秦蛾将自己的伤感掩饰的很好，彻夜之后，待到秦蛾出了厢房之后连微红的眼眶也已经恢复如常。

见此，顾玄风也很默契的没有询问任何话语。

只是他好奇老爷子与秦蛾彻夜交谈，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那丫头小时候的趣事，顺便让她努努力，生个娃儿，让为师能抱上徒孙儿，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面对顾玄风做贼似的小声询问，老爷子回答的很大声。

顾玄风无语，他已经悄悄询问，没想到老爷子如此“放浪形骸”，直言不讳。

不过老爷子与秦蛾而言，是师是父，说这般话倒也不算是放浪形骸。

回头看一眼，正看见秦蛾羞红了脸，显然也是听到了这句话。

“老爷子你倒是看得开。”

顾玄风也露出了笑容，老爷子面色红润，看上去没有任何伤势，显然是气血大药王起了作用。

或许是老爷子有意，一直逮着娃儿的话题不放，闹得秦蛾羞的听不下去，轻移莲步离开。

“哈哈哈，那傻丫头倒是先害羞了。”

老爷子轻抚着胡须，俨然看不出有半点自己只能再活百二十余年的忧愁。

顾玄风也知道，老爷子就是有意这么说，至少能冲乱秦蛾胡思乱想。

待到确定秦蛾离开之后，老爷子才终于是叹出了一口气。

“老爷子，为何叹气？”顾玄风询问。

“你知道苦是什么吗？”老爷子没有回答顾玄风，反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愿闻其详。”

顾玄风同样不会去回答，答对了老爷子没话说，答错了不如不说。

别看老爷子现在豁达的模样，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为了不让秦蛾担忧而装的。

现在他只能作为秦蛾与老爷子之间的倾听者。

老爷子唏嘘的看着初升的旭日：“所谓苦，是人长时间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在这个过程中，放弃了享乐，放弃了无意义的人，以及在追求这目标过程中，不被理解的孤独。”

“的确如此。”顾玄风一愣，随后点头：“大道茫茫，诸多修士都不过是在苦中作乐。”

所有苦的终点，都只是不被理解的孤独。

“臭小子，你理解老夫的意思了嘛！”老爷子却是瞪了顾玄风一眼。

“额？”顾玄风不解的看着老爷子，难道他有说错嘛。

“老爷子，有话你不如直说。”顾玄风说道。

老爷子认真的看了一眼顾玄风，随后说道：“老夫的意思是，你求道路上，别忘了回头看看。”

顾玄风终于是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原来他是怕自己独求大道，忽视了身边人。

“老爷子，你放心吧，你的担忧我知道。我并非是独求大道之人，我求道不过是为了活的更精彩。”

“希望吧，大道路上身不由己。多少人踏入修道途中时，都是如此想，可最后都要经历七重的孤独。”

“算了不说这个，老夫刚刚的话你有没有听？”

“嗯？什么话？”

“生个娃儿！”

“啥？”顾玄风神色一囧。

“有问题嘛？”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顾玄风神色一囧，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告诉老爷子，现在自己是个太……！

……

日过晌午，顾玄风都与老爷子交谈着，只是很快就来了一个不俗之客。

“贤弟，你到是会选地方，在如此偏僻的边锤客栈，可叫为兄好找。”

九翅行云龙行虎步，不请自来，偌大的身躯好像是一尊铁塔，五大三粗，身高一丈。

谁也不会想到，九翅行云这幅粗莽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狡猾无比的心思，极会“审时度势，欺软怕硬”。

顾玄风意外的看着九翅行云，他没想到九翅行云昨天说今天找他，结果就真来了。

对于九翅行云一事，现在顾玄风都还是有些觉得匪夷所思的。

“这位，就是贤妹的师尊吧。”九翅行云向着老爷子拱手，态度挑不出毛病。

老爷子微微点头，不喜不悲。

他纵然已经离开了蛮古圣地，但对于一个压迫蛮古圣地的人，没有太多的好感。

“哈哈哈，老爷子，我昨日看你脸色不佳，显然是重伤在身，看来我带的这些灵药倒是浪费了，就当平时给老爷子解解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