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要命的罪状(1 / 2)
派人回了苏府后,苏锦璃独自坐在窗边,心烦意乱地看了几页书,又将目光投向窗外,看向那段通往府外的石子路。
窗外闷雷滚滚,方才下了一场急雨,天际被朦胧的水汽晕出一片氤氲之色,为深秋更添上些寒意。
就在她等得有些心焦时,依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那条路上,她脚步匆忙,一进门就道:“老爷来了,让夫人去花厅见他。”
苏锦璃心脏突突直跳,父亲竟然亲自来了,看来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也顾不得郑重打扮,随意换了件外衫就和依琴赶去了花厅,两人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老侯爷的长随李顺规规矩矩在外面站着,苏锦璃稍顿了步子,问:“老侯爷在里面?”
李顺恭敬点头道:“夫人快进去吧,苏大人和老侯爷都等着你呢。”
苏锦璃深吸口气走进花厅,进门就看见父亲和老侯爷坐在上首,皆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心头重重往下一沉。
来不及同父亲寒暄,只匆匆行了个礼便连忙问道:“爹爹,究竟出了什么事?”
苏元昭重重叹了口气,道:“今日在朝上,右佥都御史方柏突然跪在大殿中央,说要赌上身家性命冒死上书,他呈上一份奏折,弹劾大理寺少卿沈心驰,直指他徇私枉法、包藏祸心,洋洋洒洒十桩罪名。”
苏锦璃听得心惊肉跳,却仍是镇定问道:“都是些什么罪名?”
苏元昭神情肃然,手指点着桌案道:“前面几桩都还是些办案不力、暴戾私刑之类的轻罪,真正要命的,是最后两桩。”
他现在想想在大殿上的所闻还觉得惊心动魄,沉声复述道:“第一桩,是说沈心驰在崇州时,曾接受过前朝乱党的资助,且一直受这群余孽乱党的庇护,不然他们孤儿寡母、从京城流落到乡间,早就该被饿死,怎么可能活下来,还熬到进京科考。”
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一脸凝重的老侯爷,继续道:“第二桩,是说他手里有一份证据,证明侯府二十年前场曾经走水,而那名怀孕的侍妾已经在火里烧死,绝不可能逃得出去,她父母还在城外给她立过衣冠冢。所以,沈心驰根本不可能是宁远侯庶子,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如何能在朝为官?”
老侯爷听得一怔,随即怒斥道:“一派胡言,他哪来的证据!”
苏元昭摇了摇头,继续把后面的话说完:“方柏说到最后,已经是言语铮铮,喉中音嘶哑。他怒斥沈心驰此人,身份大为可疑,极可能是前朝乱党安插在朝中的棋子,等着伺机而动,同乱贼一起颠覆朝纲,请求陛下必须严查严惩,绝不能姑息放任,养出大患。”
这番话说完,花厅里瞬时沉默下来,几人都明白这些罪名意味着什么。
前朝孟氏虽然覆灭,但留下来的余孽党羽却始终未绝,经常在各地骚扰作乱,盼着有机会能光复旧朝。
这件事一直是元德帝的心病,他曾派出不少暗卫查探,还因此砍掉过一名地方官员的脑袋,但始终没法彻底铲除那群人。如今这名御史竟给沈心驰安了个勾结乱党的罪名,可见是处心积虑,绝不能给他留下活路。
过了许久,老侯爷才开口道:“这份奏疏,可是通过了内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