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请人观礼(1 / 2)
锦言一想到那个场景便折磨得他夜不能寐,他常常深夜悔恨,他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可他却连死都做不到,他得活着,至少要看着淑太妃过身,要听清月的话,辅佐好陛下。
他不得已的活着。
锦言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砖,却红了眼眶。
清月知道他的痛苦,那个能在自己将死之时拿着剪刀自戕的人,会在七年间过的如何她都明白。
“我不信这个!锦言,不光我不信,我那个地方的人都不信,我们死了便会一把火烧了,烧个干净。”清月的语气中有些焦急,好像在急着辩解。
锦言在这话中听出了宽慰,他甚至有些怀疑清月是不是因为想要安慰他而说出的假话。
清月没想到锦言竟然不信自己,“这是真的,我们真不信那个,你看墨竹的尸身都被狼吃了我还站在这里了!”清月说着拉着锦言去摸自己的手,“看!温热的!我不是鬼,不是山野精怪,我是活生生的人,和你一样的人,受伤了了会疼,会流血!你忘了我手腕骨还没好全呢。”
看锦言还是不为所动,清月上前抱住了锦言,“我是真实存在的!我活的好好的,就站在你面前。”
身体的触碰总是能带来一些实感的,清月轻轻的抚摸着锦言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莽撞的,让你痛苦了七年。七年时间太长了,我应该早些回来找你的。”
锦言感受到怀中人的温度与实感,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不必对我有歉意,我是信你的,这一切都很好。”清月能在那个雷雨天出现在兵仗局门口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不若他就一个人独苦的过完这一生。
如今的人生中有了太多,他已经很知足了,不可贪求太多的。七年的折磨对他来说,难熬,但若是拿不和清月相遇来换,他是定然不换的。
清月听锦言的声音已经不再发颤,稍微的放下点心来,“你信我便好,可千万别独自一人偷偷哭鼻子了,被德宝发现还是很失体面的。”
锦言将头放在清月的颈窝处,闷声道,“别听德宝乱说。”
“那你与我说,你哭没哭过?”清月一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独自一个人在小耳房中抱着被子哭就觉得可怜又好笑。
锦言想了好久,才斟酌了一下语气,“是有这么几次,许是被德宝撞见了。”
其实哪里是几次,七年前,清月刚走的那一年,他几乎夜夜都是这样过的。白日不当值的时候他走过一些清月曾走过的地方,也会悄然落泪。
“你这小哭包,天天哭可是对眼不好。”
“现在不会了。”锦言心说清月也不吃这一套,别说装可怜,就是苦肉计都会被训斥一顿。
清月轻轻的拍了拍锦言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不哭了就好。”可若是细细看过去,锦言的眼尾泛红,明明是快要落泪的模样。
她笑着问,“我得去找个帕子来。”说着从一旁的书案上拿了一方干净的素帕来。
锦言不明所以,直到那帕子按到了他的眼角他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连忙接了帕子,“我自己来便好。”
清月将帕子交给他,便帮着他去收拾书案上的那些东西,“我的月事带不多,我知道你若是得了空应是还要给我缝的,可是事多,不用劳心,我自己来便好。”
锦言拿着帕子愣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只愣愣的说出了一句,“我不忙,不忙的。”
说着拿过手边清月收拾的东西便出了清风堂的门,心中只感叹,丁娘这样什么都说真的是会害死他的!
清月看着锦言这慌张的模样只抿着嘴笑,没事,他们两个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她会慢慢的解开锦言的心结。
自清月从中州回来,天气便更热了一些,清月本想在屋子里不出来,可何光给她说锦言已经选了一批浆洗的娘子,白天来府中干活,晚上便会离开。
需要她给这些人寻一处安静休憩之所。
这完全就是给清月找事情做,不得已她顶着大太阳在府中转悠,后院有些远了,前院怕和东厂住在这里的番子撞上。
清月找了半天才在东跨院的旁边选定了一溜四五间的小房子,这里离着花园不远不近,有空还可以帮着打理一下小花园。
只是清月一转身就看到何光急匆匆的在游廊旁拐了个弯,进了东跨院的秋芳院。
府中事务什么时候这样着急了?清月记得何光办事想来是圆润且沉稳的,这样急匆匆的步伐倒是第一次见。
想来真的是了不得的急切事情了。
但清月也不在意,毕竟是去秋芳院,又不是来清风堂。她想了想,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回屋子吃一碗冰酥酪,然后午睡去。
在选好房屋的第二天,何光便一口气带了十多个人浆洗娘子站在了清风堂的小院子里,这些人里有十几岁的姑娘家,也有三十多岁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