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怎么不算她的噩梦呢?(1 / 2)
“瑜城?”陆清黎的眸底划过一丝异色,脑海中有些细节在渐渐重合。
秦舒念点了点头,确定道:“应该就是瑜城,我姐有时候放假还会去瑜城看以前收养她的奶奶,而且以前还会和她男朋友一块去,哦不对,是前男友了,他们已经分手分了好久了。”
或许是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出和姐姐关系好的样子,秦舒念多说了点细节。
陆清黎的面容平和,看不出什么异样,她笑着很随意地问:“都回去看长辈了,怎么还会分手?”
秦舒念犹豫着该不该说,她自己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顾慈会认识江怀谦,那阵子她爸都得巴结着他们。
也不让把她和江怀谦在一块事情往外说,但现在事情都过去很久了,应该也没什么。
秦舒念知道陆清黎和江家应该是一个圈子的。
“我姐姐的前男友,是江家那位谦少,他们好了还挺久的,不过到底不是一个圈子的,分开也很正常。”
闻言,陆清黎眉间微蹙,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就像很随口一问,并没什么目的性。
“对了,你姐姐回来的时候多大年纪了?”
秦舒念回答:“已经成年了,好像十九了,她回来之后复读考的大学。”
办公室内的氛围突然间显得沉默了几分。
秦舒念打量着面前女人温婉精致的眉眼,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她也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不值钱的姐姐会认识这么多更高圈层的人。
她见陆清黎的目光有些涣散,便试探性地出声:“陆总?”
陆清黎收回视线,浅浅笑道:“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就找你随便聊聊,公司接了批新的本子,你可得好好努力啊。”
这种职场暗示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年轻女孩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谢谢陆总!”
秦舒念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陆清黎一个人。
她一项项梳理着细节点。
或许是之前这个叫顾慈的女人实在是太普通,以至于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原来她是江怀谦的前女友。
但这不算什么。
从小被拐卖,生活在瑜城,十九岁回到盛州,复读……
这些细节全都对的上号。
再加上那张脸……
陆清黎几乎确定了,她就是以前生活在温家的那个女孩,温家管家收养的孙女。
也是她最为讨厌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她应该早就和江祁云结婚了,那个人打乱了她的人生规划,也幻灭了她从小到大的梦。
怎么能够不厌恶?
他们这些家庭,鲜少纯粹的真感情,无非就是找个不厌恶的人将利益最大化。
可她喜欢江祁云,他占据了她整个少女懵懂的时期。
她挤走他身边所有桃花,跟着他出国念书,恨不得和所有人宣布那是属于她的,不给任何人肖想的机会。
她成功的成为了他身边唯一的那个人,他并不反感她,也会容忍她的一些小脾气和矫情。
哪怕她从未在他眼里见到浓烈炽热的感情,可她知道,能留在他身边,这已经够了。
不出意外,他们会按照既定的规划,她会嫁给他。
江祁云不重感情,或者说感情比重在他那不值一提,从各个方面看,她都是他结婚的最好人选。
她只需要等,等待时间,等着顺理成章谈婚论嫁的那天。
可意外最终还是出现在那一年夏天。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她自己根本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从小到大爱慕江祁云的人实在是不计其数。
可她还是去警告了那个女孩子,和对付以往所有人一样,宣告自己正牌女朋友的主权,让别人远离她男朋友。
那个女孩也识趣,确实有一阵没出现。
可那个雨夜,她接到哥哥给她打的电话,什么也没说,只让她去江祁云的房间里。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知道了哥哥的意图,她知道那阵子哥哥因为家里的事情心力交瘁,那是最后的办法。
生米煮成熟饭,两家联姻,顺利成章攀上江家的高枝。
只不过她自己是愿意的。
只是那个晚上,他房间的门被反锁着,任凭她怎么敲门也没打开那扇门,她也隐隐听到了里面的哭喊声。
她的动静引来了温家的下人,她不敢张扬,做这种事情谁都难堪。
可那时候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找了江祁云的舅妈。
当那扇门被打开,同时释放了罪恶。
那个女孩在哭,她也哭了,眼泪怎么收也受不住,就如那心里巨大的恐慌感。
她知道,自己和江祁云完了。
江祁云是个极其理性的人,他惯于掌控,更不能接受被人掌控。
她哥哥的做法是逾矩了。
那扇被锁上的门,就是江祁云对他们兄妹二人的态度。
他选择了一个无所谓的人,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却也不会碰她。
陆清黎记得那天的雨下的很大,耳边是沉闷的雷声。
她神色恍惚的走到了那个女孩面前,看了她许久,也不说话。
而之后,在温太太都没反应过来时,她扇了那个女孩一巴掌。
怪她为什么非要这天晚上走进江祁云的房间。
如果没有她,或许一切还都有转机。
林之槿。
这个名字,怎么不算她的噩梦呢?
后来,她甚至知道那个女孩在星港医院住了很久。
她也曾偷偷地去看过。
那时候陆清黎就听照顾她的护工说过,她有孕期抑郁症,难怪那时候她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那天她情绪激动到引发了宫缩。
离开瑜城的那天,陆清黎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不会再踏上这个地方。
只是这过去的记忆太遥远,远的让她觉得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却不料,又这么真真实实出现在眼前。
只是现在她,不叫那个名字,用了另一种身份出现在江祁云身边。
陆清黎想不明白的是,会有人喜欢上强.暴自己的男人?
除非不记得过往。
顾慈不记得她。
这是几次接触下来她直觉上的判断。
一个人再会伪装,也很难伪装成那样毫无痕迹的样子。
可现在这算什么?
六年前林之槿的出现扰乱了她的既定人生。
现在又算什么?
陆清黎想,自己应该是不甘心的,以前不甘心,现在又怎会甘心?
她不甘心被这样一个人抢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