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认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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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与阿昭朝夕相处的时光,每一幕画面都是最美的回忆,他的单纯、他的炙热、他满足的笑脸、他霸道的“把你买回来”、没情调的“生一窝”……
她的阿昭啊,终是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的少年啊,终是做了别人的避风港。
有时万小棠会陪着一起她看月亮,闲聊话题大都围绕着屎女,哦不对,现在该叫小婉佳。
作为姨外婆,万小棠每次听城隍村的故事时总觉得气愤又痛心,气愤村民作恶多端,痛心两个外甥女和外甥孙女的遭遇。
顾且也气愤,但是无法否认城隍村带给她的另一种幸福,与阿昭相识相知相守的幸福。
经过曲老和蒋老的悉心照料,她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淤堵通了,眼睛好了,例假也逐渐趋于正常,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畅快,只是痛感依旧很轻,没什么大的改变。
次年入秋,她收到了第二封信,“舅舅”的落款日期是4月,实际收到时间是8月。
信里说,陶嘉生了个女孩,比预产期提前一个月,虽然早产,但是身体很健康,与足月儿无异。
信里提到小妹,顾且知道代表着楠楠。
楠楠已经转去秦叔叔的研究所,由于年龄小,太激进的方法恐有损伤,所以放慢了唤醒进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年就能苏醒。
最后提到阿昭,信里说“你弟弟”现在很忙,忙的很久不回家,晚晚睡在夜色的办公室,白天大部分时间辗转各个商业培训班,看样子是有创业的想法。
信尾的落款名字依旧是顾延童。
所有信件都要经过管教审查才能送到犯人手里,万小棠自然也看到了内容,她随口闲聊:“你弟弟和弟媳感情不好吗,怎么有了小孩还不回家?”
顾且不知该如何回答,感情这回事,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猜得透。私心来讲,她卑劣地希望阿昭只是一时情迷,可现实却无情地戳穿这份自欺欺人。
安逸无聊的服刑生活让她串联起了很多事:
比如阿昭为陶嘉打架;
比如他每个周五送她回家;
比如他们也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分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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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秋去冬来,寺庙的犯人没有增加,倒是多了一位心理治疗师。田梅说他叫陆博宏,是上一任心理治疗师最得意的学生,本来老治疗师退休他就该来了,但是由于资格审查推迟了一年,现在才入职。
关在这里的犯人大都有着非比寻常的经历,难免有些抗压能力差的人需要心理治疗,还有一种情况,有些犯人抱有侥幸心理,不愿如实交代自己的犯罪情况,这种时候便需要心理治疗师,动用特殊方法进行催眠审问。
老治疗师退休以后只来了顾且一个新犯人,陆博宏自然对她多几分注意,恰好她的经历也能对上陆博宏的兴趣点,比如童年阴影、短暂性失忆、以及淡漠的性格。
一来二去间,两人相处不那么疏离,颇有亦师亦友的感觉。
陆博宏关注顾且是因为她的病,顾且对陆博宏不抗拒是因为他的职业——心理治疗师。
上大学那会儿,陶嘉觉得古汉语文学太沉闷,学不进去,身为文科状元却屡屡不及格,要么刚好擦边过,要么需要再次补考,更有一次补考也不及格,致使席铭洲托关系改成绩。
大二那年,陶嘉忽然加修心理学,成绩还不错,不说多么拔尖,至少每次小考都能及格,用不着席铭洲再做那些掉身份的事。
于是,升大三的时候席铭洲特意帮陶嘉转了专业,主修心理,古汉语成为副修。
当时席铭洲也问过她,如果觉得专业课太闷,可以一同转过去,可她那时身心俱惫不愿折腾,当即摇头拒绝了。
现在回想起来,席铭洲是为了她好,或许是想借着学习的便利治疗她的冷漠和偏执。既然大学没能理解人家的好意,那么现在服刑生活这么无趣,何不学一学,也算打发时间。
她把陆博宏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