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当年的事,终究是要面对(2 / 2)
“你快醒来吧,帮帮你大师兄,也帮帮你死去的恩师。”
“阿渊,你快好起来吧。”
……
夜深了,苏芷晴回到榻上休息。
夜里风大,将窗户吹得吱呀吱呀地响着。
苏芷晴夜里睡得不安生,她再次梦见了城楼下,浑身染血的君久渊,梦见了他渐渐冰冷的身躯,梦见他一点点地远离。
“阿渊!”苏芷晴猛地从榻上坐起来,一转头却发现窗户大开,不远处榻上却是空无一人。
苏芷晴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渊!你在哪?”
“阿渊!”
她来不及去穿鞋,从窗户往下看去,只能看见一条空荡荡的街道。
她赤着脚推开门,跑了出去,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传遍全身。
阿渊……
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五年的孤守,仍在眼前。
曾经经历的那些,她没有勇气再经历一遍。
她怕了,畏惧了!
“阿渊……”苏芷晴眼中含泪,她手忙脚乱地奔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纤细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晴晴!”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苏芷晴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下意识地便转过身去,整个人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真的是你吗?阿渊?”苏芷晴上下打量着他,手指触碰着他的眉宇、嘴唇、面颊。
他的一切,她都是那样熟悉。
“阿渊,你醒来了!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她双手紧紧拥住他,像是畏惧他再跑掉似的。
君久渊将她搂在怀里,眼底满是温柔:“我半夜醒来的,见你睡得沉,便没有叫醒你,想着自己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毕竟躺了五年,这具身体显然是有些僵硬。
“你真是的,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他搂住她的腰肢,月光洒在他俊美的面庞,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清冷的白光下,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以为本王跑了,不管你了吗?”
苏芷晴定定地望着他:“答应我,以后不管你去哪,都要告诉我。”
“我对你承诺过,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我如何会忘?”
她欣喜若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便吻住了他的唇。
君久渊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强势而又霸道地回应着她。
热切而又滚烫的气息裹挟着她,似要将这五年空缺的一次性拿回来。
她被他抱在怀里,轻功一跃,便回到了客栈的客房里。
她被放在床榻上,热烈的吻裹挟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阿渊,你身体刚刚恢复,那种事……还是过些日子吧。”
君久渊压了下来:“本王的身体,本王最清楚。”
“别闹!”苏芷晴羞红了脸,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一脸正色道,“你以为还是以前的小姑娘吗?”
“我如今可是太后,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君久渊见苏芷晴如此坚决,倒也不再强迫,优哉游哉地将双手背在了脑后,淡淡看着她:“看来我睡着的这几年,你又变厉害了?”
“当然了,你不知道……为了等到你,我花了多大的劲儿。”她说着说着,眼底泛起一抹感慨。
君久渊抱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晴晴,把这些年发生的事都告诉本王吧。”
这一夜,注定无眠。
苏芷晴从她当上太后讲起,又说起如今朝堂的局势,还讲到小皇帝的日常。
讲到危急之处她会落泪,讲到快乐的地方她会微笑。
这五年她很努力地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城儿,却唯独她的生命里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个他。
所以说起过去,她脸上总是避免不了的遗憾。
君久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晴晴,缺你的这五年,日后我会加倍还给你。”君久渊温声说道。
苏芷晴转头看向他,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水光:“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要是再敢食言,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好,我的晴晴如今变得这般厉害,我如何敢食言?”
苏芷晴被他搂在怀中,那个梦里她思念了无数次的怀抱。
……
次日一早,苏芷晴和君久渊出了房门。
正好遇上了门外的程宜夫。
程宜夫看着君久渊,脸上的神色很复杂:“久渊,听说你醒了,我正有事要找你们。”
“正好,我也有话要同你说。”君久渊说道。
话音落下,君久渊侧身,对着程宜夫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吧,我们详谈。”
程宜夫点了点头,走进了房中。
“师兄,多年不见了,这次我能醒来,全仰仗了你,这一杯以茶代酒,算是我对你的谢意。”君久渊说道。
程宜夫接过茶杯,缓声道:“师弟,其实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晴姑娘吧。”
“师兄,还有一件事,本王一直心存疑惑,还请师兄解答。”君久渊搁下酒杯,脸色变得深重。
程宜夫道:“久渊,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师父的事?”
君久渊拧了拧眉,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被你毒死?”
程宜夫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那晚的膳食的确是我送的,可……不是我。”
“我不知道那膳食中被人下了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山下一处废弃的洞穴之中,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将我带走的。”
程宜夫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久渊,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你觉得我该信你吗?”君久渊定定地注视着他。
程宜夫闭了闭眼,低下头:“我知道这很扯,这么久以来,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从未信过我。”
“青崇山守备向来森严,每日山中弟子轮流值守,从未出现过一丝一毫的偏差。”
“若是真有江湖上的外人,他们定然会有所察觉,可那天没人看见外人进出的痕迹。”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像潇潇一样,有什么人格分裂,不然为何我对那晚的事一点都记不起。”
程宜夫越说越崩溃,整个人无法自拔地落下泪来。
“我不知道师父为何会惨死,我甚至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久渊,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杀他?”
君久渊望着眼前绝望自责的程宜夫,陷入了沉默。
苏芷晴见状连忙安慰道:“老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后悔自责也没有用。”
“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当年的真相,为你们的恩师报仇,也为你自己洗刷冤屈。”
程宜夫点了点头,一脸正色道:“我也正有此意,打算这边事了后,我便将潇潇和砚儿安置起来,然后便孤身回到青崇山,弄清楚真相。”
逃了这么多年了,他不想再逃避了。
当年的事,终究是要面对。
“晴晴,让厉剑和韩刀先带着潇潇和砚儿回京吧,我会和师兄一同回师门。”
苏芷晴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程宜夫:“老程,你打算就这么回去吗?”
程宜夫一脸茫然地看向苏芷晴:“晴姑娘有何指教?”
苏芷晴笑了笑:“老程你这个样子回青崇山,只怕还没走到山门,就已经被他们抓去问罪了,岂会给你机会自证清白?”
“那这……”程宜夫面露难色。
君久渊开口道:“晴晴精通易容之术,到时候让她帮你换张脸便是了。”
程宜夫一脸诧异地看向苏芷晴:“易容之术一直被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没想到晴姑娘不仅医术了得,竟也对易容有所涉猎。”
苏芷晴勾唇笑了笑:“老程你且等着看吧,保你妻儿也认不出来。”
说话间,苏芷晴已经从医疗空间取出了特制的药水,开始调配。
半柱香之后,程宜夫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傻了眼。
“这……这还是我吗?有了这张脸,别说潇潇和砚儿了,便是我自己也不敢认啊。”
苏芷晴笑着靠在一旁,朝着君久渊投去一个眼神:“怎么样?五年了,我的技术可是一点都没变差呢。”
君久渊走到苏芷晴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是啊,本王的爱妻,怎么会差呢。”
程宜夫忽觉自己有些多余,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慢慢腻歪吧,我得去和潇潇说明此事。”
看着程宜夫离开,苏芷晴忽然生出一丝担忧:“你说蒋潇潇会不会被他吓到人格分裂?”
“她的副人格可麻烦了。”
苏芷晴话音刚落下,门外就传来蒋潇潇的声音:“我管你是不是真的程宜夫,我和程宜夫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是君久渊的女人。”